玉柱儿媳妇见她动了真格,知道再耍赖是行不通了,只得说出实话道:“姑娘,你别动怒,且听我说,金凤是肯定要赎回给姑娘的,真的是那当铺老板说赎期已过,因有人看上了金凤便出钱买走了,我们去赎也没金凤可赎了。”
“那就还是赎不回来了!”秀橘气道:“到时上面老太太和太太追究下来,还不是怪罪到我们头上,说我们连姑娘的贴身东西都保管不好!”
玉柱儿媳妇:“秀橘姑娘,那你说我能咋办?现在金凤不在了,我又不能生出一个金凤来,你给我指条明路出来,我该上哪去把金凤找回来?”
秀橘当即被她气到声音都变调了,跺脚道:“你赎不回金凤来,反倒还将我的军了!”
迎春再没耐心跟这种赖皮狗说话了,只对秀橘说:“不要跟她磨嘴皮子了,我们马上去老太太那边,这等恶奴断然不能留在府上,连带她男人和她老子娘一并撵出去。”
“姑娘,别!”玉柱儿媳妇伸手来拦迎春,一把拉住了迎春的衣袖。“我再去想想法……”
“啪!”迎春伸手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拉我!”
玉柱儿媳妇挨了打,马上松开了手。
“外面的人是死了吗?”迎春怒道:“泼妇在此撒野你们也看得过去?”
门外的丫鬟婆子们听到,赶紧跑了进来,七手八脚地将玉柱儿媳妇按倒在地。
此刻的司棋再也躺不下去了,顶着颗浑浑沉沉的脑袋出来了,当即叫俩婆子:“拿绳子来,先绑了扔茅房去关起,回头就去禀报二奶奶!”
然后,还是那俩婆子,依旧从脚上解下了裹脚布,将玉柱儿媳妇捆了起来。
玉柱儿媳妇不停告饶,但是这次没用了,她被丫鬟婆子押着拖着出了门,关进了茅房里。
迎春走了两步又回头坐下,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司棋:“姑娘,我这就禀报二奶奶去……”
迎春却轻摆了下头,说道:“不用。”
司棋急道:“姑娘这是还要惯着她吗?”
迎春淡然道:“二嫂子如今病着,老太太今儿又生过一场气,这大过节的不能因为一个贱妇而破坏了兴致,先把她在茅房里关上一天再说。”
秀橘想想也是这个理,便点了点头,上来替迎春倒上一杯热茶。
倒是司棋被气得脑袋发晕,竟是连续咳嗽了好几声。
“好啦,你也忒气性大了,还是快躺着去吧。”秀橘对她说。
迎春轻叹了口气,问道:“叫人去给你抓的药可是熬了?”
秀橘道:“熬好了,莲花儿端去给她喝她嫌苦,还没喝呢。”
“哪里就有这么娇气了……”司棋又咳了一声说。
“罢了,罢了,你还是养养神吧。”迎春朝她摆手,“快躺着去。”
想到等中秋节一过就会把司棋放出去,迎春这心里就有些许的难过。
“姑娘,你也歇一会吧。”秀橘说,“我看你这两日都是忙来忙去的,应酬了这边又应酬那边,吃得也少,看着都瘦了一些了。
“我有瘦吗?”听到这话迎春倒是挺高兴的,扭头看向镜子。
没瘦,还是那样子,脸上肉肉的。
“姑娘看不到自已胖瘦,我们天天看着就是瘦了。”秀橘伸手从盘里拿了个桔子来剥开,撕去桔瓣上的膜,递到了迎春嘴边。
迎春摇头:“有点酸,不吃。”
秀橘道:“这是平姑娘叫人拿过来的,说是从岭南那边过来的,甜得很呢。”
“哦。”迎春就着她的手吃了,果然觉得甜津津的,却又因此想到一件事上:“听说二嫂子病了,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