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是……”司棋愣在原地,“里面都是奴婢的一些衣物,没啥看的……”
迎春近前一步,用着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打开。”
没法,司棋只得走到箱子前,犹豫了一下,打开了箱子。
迎春又令道:“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来。”
一咬牙,司棋将箱子从柜子上端了下来,放到了地上,一咬牙,将箱子里的衣物等全部倒出。
到这个时候了,她大抵也明白姑娘这么做的意图了,知道今天说啥也躲不过去了。
迎春眼盯着地上一堆衣物,也不亲自下手去检查,只说道:“把这堆里男人的东西都捡出来吧。”
司棋的脑袋“轰”地一下,顿时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就恨不得此刻能有条地缝能让自已钻进去。
原来姑娘什么都知道了啊!
见司棋愣在原地迟迟不动手,迎春急道:“我没时间跟你耗了,也不会查看你的这些见不得人的劳什子东西,你只管捡出来,然后马上毁掉,不然没人能救得了你的。”
司棋一听这话吓得手脚都软了,于是赶紧跪下,跪着哆哆嗦嗦地将那见不得人的东西捡了出来。
一双男子的棉袜和一双男人的缎鞋,一个小包袱。
迎春知道,这个小包袱里藏着一个同心如意和一个字帖儿。
字帖儿是司棋的表哥潘又安写给她的情书。
这些东西都是司棋与外面的男子私通的罪证,在接下来的今晚的查抄大观园会被抄出来的。
现在必须马上处理掉,否则司棋这丫头的命就难保了。
事关风化,很要命,很要命!
“姑娘……”司棋羞愧地低着脑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话了。
“现在不是拖沓的时候,快起来,去把蜡烛点上,把火盆拿来。”迎春令道。
司棋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面奔去。
趁着这会儿,迎春将那字帖儿捡了起来,藏在了衣袖里。暂且替她保留着,还有用。
只一会,她便一手举着点亮的蜡烛一手拎着火盆进来了。
“把这些东西全部烧掉。”迎春指挥她道。
司棋丝毫不敢怠慢,将这些东西悉数丢进了火盆里,点燃烧着了。
烧了好一会,盆里的东西才尽数烧完,变成了一堆灰烬,而此刻的司棋已经瘫软在了地上,背上的衣服全部汗湿。
迎春这时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往司棋的床沿上一坐,盯着伏在地上的司棋,说道:“你也不必留在我身边了。”
闻言,司棋大惊,当即眼泪迸出,匍匐着爬到了迎春的脚下,抱着她的双脚哭道:“姑娘,我知道错了,求姑娘看在从小儿服侍的情份上,饶过我这一次吧!”
说完就砰砰磕头。
“哎……”迎春叹了口气,虽是于心不忍,但也硬着心肠说:“你如今做出这等事来,让我如何留你啊!”
司棋哭道:“姑娘不说就没人知道的,姑娘若是说了我便是没命可活了……”
“你且起来,我跟你说。”迎春伸手去拉她。
司棋哭着摇头,并不起来,“姑娘若是一心要我走,我就跪死也不起来了。”
迎春收回手,又叹了口气,对她说道:“我也知道你是舍不得离开我,可即便如此那又能如何,难不成我们还能在这园子里住一辈子吗?咱们女孩儿家迟早也是要出阁嫁人的,到时候我走了难道你也跟着我去吗?”
司棋死劲点头:“任凭姑娘以后去哪,我是一定要跟去的,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跟着的。”
迎春笑了笑,道:“你这丫头说的就是傻话啊!别怪我说实话,你跟你表哥如今已然是这样了,必定心里也是想要嫁给他的,你若跟着我出阁去,还如何能嫁得了他?岂不是辜负了他对你的一片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