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翠绿找不到儿子也不找了,反正她也不想带着儿子离开这里了,她就要和儿子留在孙绍祖身边,就要跟那小妖精杠到底。
她想的是,少奶奶带着秀橘等人都走了,厉害角色都走了,剩下这么一个小妖精还怕她干嘛?
至于少爷在外面包养的那个女人,又没进府里来,更不用怕了。
就在迎春等人准备充分第二天就要出发去老家时,花枝巷那个花娘子竟然登门拜访来了。
“姑娘奶奶,那个女人来了!”
傻大姐哒哒哒地从门口跑了进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哪个女人啊?”莲花儿正在寝室里收拾,听了这话停下了手中的活,探出脑袋来问道。
“就是花枝巷那个……”
“咦!”正在逗着乳母怀中的博儿的秀橘面露诧异之色,望向迎春,道:“那女人不是不愿意进府来吗?怎么今儿突然来了?”
随即她对乳母道:“你把博儿抱出去吧。”
知道这屋里有事了,乳母便抱着孩子往外面去了,回婴孩房去了。
迎春这时正坐在花梨木桌前,手中提着只毛笔抄着经书呢,不由得也停了笔,扭头过来问着傻大姐:“她是跟爷一道回来的,还是她自个儿来的?”
“自个儿来的。”傻大姐来到她面前,汇报道:“没有爷,就她带着一个丫鬟来的,已经在二门花厅里坐着了,王婆婆正在责怪大门上的人,说他们不该不禀报就将她放进来呢……”
正说着,门口便有婆子来禀道:“王管家娘子来了。”
迎春便道:“让她进来吧。”
王婆进屋来后显得神色有些异常,犹豫了一下才说:“禀奶奶,有客人来访,说是要拜见奶奶您……”
她还不知道迎春早就已经私会过花娘子了。
迎春揣着明白装糊涂道,慢条斯理地问道:“是哪位客人啊?”
“是……”王婆言语上有些支支吾吾了,“嗯……她说她叫花铃月,与少奶奶您见过面的,可是,我认为她是在胡说,少奶奶什么时候见过她啊……”
迎春笑笑,道:“是爷在外面养着的那个花娘子吧,我倒是听爷说过一嘴的。”
“是,是,那便是了。”王婆马上顺着杆儿说道:“大门上的人也是听她这么说的,说是跟咱少爷是相好,所以才将她放了进来。我恐少奶奶不高兴,便将她留在了二门上,进来禀报奶奶,看奶奶是愿意见她不见呢?”
“嗯,你说得对,我是有些不高兴。”迎春正色道,“想来王娘子之前就知道爷在外面养了花娘子这人吧?”
“哦……不不不!”王婆忙摇头否定,道,“我并不知晓啊!只是偶尔隐隐听得有人说,但我并不敢问,也不敢捕风捉影来禀告奶奶啊!”
“呵呵!”迎春冷笑一声,道:“我明白了,你们这些人表面上对着我是恭敬的,原来背地里却都瞒着我啊。爷在外面有了二房这么大的事,你这个做内眷管家的只当没事人一样,就统着一院子上上下下的人瞒着我一个呗。”
“不是这样的,奶奶,是是真的不知道啊……”王婆急忙辩解道。
“行了,你也不用辩解了,如今人家已经上门来了,且进大门就跟履平地一般,可见连看门的都知道她是谁了,偏你不知道,可见就是不待见我这个少奶奶了。”
“不是这样的,少奶奶……”
迎春打断了她的话,一脸怒气道:“你既然没把我这个少奶奶当回事,那你也别跟着我回老家去了,就在这里服侍你的新奶奶吧。”
王婆听了当场急眼了,两腿一软,就往地上跪,口中道:“少奶奶不能这样啊!老奴跟着少爷来到京城已经快十年了,这些年来无一时一刻不在思念老爷太太和家里的人,求少奶奶让我随了你回老家去吧……”
原来王婆当初受了老爷太太的命来京城照顾孙绍祖是属于离乡离家,她的丈夫和儿女都在老家大同,如今好不容易得到少爷的恩准可以随着少奶奶一道回老家了,谁想却生出这夭折事来。
迎春丝毫也不为所动,只努嘴叫傻大姐将王婆从地上掳起来。
王婆岂肯如此罢休,赖在地上不起来。
“王娘子你也不用这样,你是少爷跟前的老仆,在孙家是有些脸面的人,何苦要如此倚老卖老自损体面呢?爷在外面包养女人我是没奈何干涉,但你作为管家的知情不报,还一直对我隐瞒,就是对我这个少奶奶的不恭!我还听人说爷这是等我走后便要迎娶她进门来,可见是真的了……”
说到此,迎春故作痛不欲生之态,以袖遮面,几欲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