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迁目送母亲回屋后,便默不作声的直接离开了府邸,显然是心中有气。
他跟随在江芳芳的身后,并未发出声响。
走出府邸的江芳芳,转瞬间,变换成另外一副足以令人厌嫌的嘴脸,吹了一口浓痰在墙壁上,肥硕的胖脸上多了几分狰狞与狡猾。
“这该死的小畜生,竟然下手这么用力,打的我牙齿都掉了,要不是看在还能用你的命还我儿的命,不然还真的以为我畏惧你们,简直就是个笑话。”江芳芳疼的龇牙咧嘴,舌头舔了舔松动的牙齿,道。
她进城的次数可不少,能说出让对方到张氏大公子的府邸,其身份定然不俗,绝对不是她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对抗的。
此时恰好,要展现出她侄子的价值,那就是用他的命换自已儿子的命。
江迁默不作声的听着她发泄的话语,也是对这个姑姑感到几分无奈与失望,若是她能好好的说话、做人,他也就大发慈悲的放过她,自此各走各的路,没想到竟然说出这怨毒的话。
为了让自已的儿子活下去,让自已去送死。
难道她的儿子是命,别的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他指尖凝聚数道细微的长针,屈指弹射而出,直接射在她身上的几大关键窍穴,自此以后她将会越来越难以行动,最终只能一直坐在轮椅上,成为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人,但不会让她死去,只会活在痛苦中。
虽然注入的灵力极为稀薄,却不是凡人能化解的,只能依靠时间。而上了年纪的江芳芳,其最少需要数月的时间化解,也算是以发泄心中多年积攒的仇怨。
毕竟,若是杀掉她的话,母亲绝对会不同意的。
“嘶——”江芳芳只觉得被铁刺扎到一般,后背直接挺得笔直,倒吸一口凉气,转身看去却没看到任何东西,转过身,道:“真的是倒霉,每次遇到大哥一家,我就变得不幸,他的家人就该早点去死!”
“很久以前,你不帮我还钱,差点害的我被打死的事情,我到至今都没忘记,本想着以后找个机会害死你,然后将你的家人送去陪你,没想到你就突然人间蒸发找不到你了。”
“不过也幸好,你的儿子很有出息,能用他的贱命,还我儿的命。”
她语气怨毒,仿佛就像是在面对杀父仇人,恨不得敲骨吸髓,生吞血肉。甚至就连十五年前,江迁的父亲为了彻底断绝她赌钱,直接就心一横不还了,到最后她真的就不赌钱了,而且还是出面将剩余的钱给还了。
本以为她能知道,自已这个当哥哥的良苦用心,没想到到最后还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若是你敢以后在动这样的心思,我保证除非是神仙来了,否则谁都保不住你...”江迁在远处低声呢喃道,看着她骂骂咧咧的离开。
若非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否则在她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他虽在乎近亲,其实只是在乎与自已有关的人。
而她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有血缘的陌生人。
.......
张氏府邸。
一位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站在水晶制作的棺材前,粗糙的手掌抚摸着棺材,视线看着躯干彻底魔化的张杜立,唯有脸还能看出他生前的模样。
他的情绪波动不大,目光却未离开他死去的儿子,哪怕一秒。
气氛渐渐冷了下来。
反而站在他身旁的张承平,目光只是随意的扫视一眼,便直接撇过脑袋,看向站在唐昂然的身后的娇艳美人。
纵使唐昂然有些不大高兴,可是在死对头儿子的葬礼上出手,就有些说不过去。
而且只是看,并未做出下流的举动。
当然其中更为重要的就是,张承平早已在十年前突破到灵皇境,十年的时间过去,他的实力指不定还会有新的突破,其身后的势力也是颇为不俗,除非是真的双方发生不可调节的矛盾,否则谁都不敢率先出手,打破来之不易的平衡。
时间,在稍显寂静的氛围中,速度被无限放缓。
“父亲,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让二弟早些入土为安了。”张承平也是觉得待在此处浪费时间,出言劝解道。
沉浸在丧子的悲戚情绪中的张雨生,也是被这一声呼喊拉回了现实,微微皱眉看着他的大儿子,知道他是怎样的性子,只是重重的叹出一口气。
在空中出现一道如长长的风卷,向前划去。
“既然时间已经不早了,也该让我儿好好的下葬为安。”张雨生,道:“若是有人能找到我儿被魔气影响的魔物,我张氏必将以厚礼酬谢,视为座上宾。”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每人的耳畔,清晰的响起。
下面的人可能不知道其中发生的什么事,听风是风,听雨是雨,根本就没办法做出最佳的判断。而其余的三大家族却不一样,她们掌握着其中的第一手消息。
张雨生的举动,不过就是想要,洗脱自已身上的嫌疑。
当然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是需要张氏花费大量的钱财,来堵住百姓的嘴巴。
得到肯定回答的管事,也是扯着嗓子,高喊:“下葬!”
一声下来,便是早已组织好的人前来抬棺下葬,而且每个人可都是实力不下真灵境的高手,在张氏中却只能抬棺。
恰在此时,江迁却是不合时宜的到场。
“江迁随礼,一瓶一阶中品的丹药。”只见江迁直接取出一瓷瓶,抛向空中,不偏不倚的落在桌面上,高声道。
不知道人还以为是大礼。
看似随礼实则是羞辱,最差的人不都是花费不下十万金币购买的百年血参,其价值都不会低于一千灵晶,而江迁的丹药不过价值五十灵晶。
可是终究是来者是客,他们主家在所有人的面前不好说些什么。
张雨生面色僵硬,眉宇间的怒容,却是看的极为清晰,凌冽的眸光,恨不得直接将他千刀万剐,却还是压着嗓音,道:“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