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观珂等六人皆颔首示意,观珂目光一扫,凝视着下方的李道缘,其面色凝重,缓声道:“方才未曾留意,怎的张道友的师弟李小友亦在此处?张道友竟将李小友带入这般险境。”
随着观珂的话音落下,其余七人循着观珂的目光望去,须臾,赵延吉一眼便望见了李道缘,他微微一笑,往昔十年间的情景不断在其脑海中闪现。
“这小子。”赵延吉凝视着李道缘,脸上笑容温和。
“怪哉,张道友的师弟修为低微,即便会护身类功法,又何以能在方才的余波中安然无恙?观这李小友竟是毫发无损。”景观面露疑惑,轻声言道。
观珂闻之微微一笑,随即开口道:“此有何奇?李小友乃张道友的师弟,想必是张道友出手护佑了李小友。”
话毕,众人皆颔首,反观赵延吉,面带温和笑容轻笑一声:“能与堂堂儒圣为师兄弟,此乃他之机缘。”
景观闻之,轻笑一声:“伴你十年,你竟未察觉此璞玉,世间可无后悔之药。”
“罢了,我等还是携此子速速离去为好,以免再给张道友增添烦扰。”赵延吉面色凝重,沉声道。
言罢,其余几人微微颔首,旋即只见景观身形俯冲而下,如疾风般朝着李道缘疾驰而去,须臾之间,便已至李道缘身侧,未待李道缘有所反应,景观那苍老的手掌已紧紧抓住李道缘的肩膀,带着他迅速朝前方飞去,直至远离了激战之地。
其余七人亦紧追其后。
景观凝视着李道缘,缓声问道:“李小友可曾受伤?”
李道缘轻轻摇头,继而开口问道:“诸位前辈,师兄他可有受伤?”
闻得李道缘的询问,其余八人皆望向张道儒的背影,随即观珂轻声说道:“方才你也看到了,你师兄与那法相交手,你来我往,你师兄略占上风,自是不会受伤。”
李道缘听后,心中稍安,长出一口气,轻声道:“如此甚好。”
赵延吉上下打量着李道缘,而后嘴角微扬,说道:“阿奴,你这小子有骨气,有志向,先前你愚钝,未能习得我那烧窑的手艺,不过这样也罢,我将你逐出,你却结识了张先生,或许这便是你命中注定的机缘。”
“不过,老夫有言在先,你既已踏上修行之路,自今日起,务必勤加修炼,切勿偷懒耍滑。若有朝一日,你能成为大修行者,切不可忘却初心,定要除魔卫道!”
话毕,李道缘郑重颔首,继而双手抱拳,向赵延吉深施一礼。
“道缘谨遵赵老师傅教诲。”李道缘沉声说道。
“哎,莫要再称我为老师傅了。你若再如此称呼,待天上那位下来,定会以为我占他便宜,届时狠狠责罚于我,这辈分可就乱了。”
“既然你是张道友的师弟,如此甚好,你便像称呼他们一般称我为赵前辈即可。”赵延吉眯眼笑道。
李道缘闻言微微点头,随后再次躬身施礼道:“赵前辈,这十年来,承蒙您的关照,阿奴已有新名,叫道缘,还望今后赵前辈称阿奴为道缘。”
赵延吉闻听此言,轻轻点头,而后打趣道:“不愧是张道友,连名字都给你按辈分取好了。”
李道缘听后直起身来,脸上露出笑容。
接着,他微微抬头望向空中的张道儒以及那法相,再次开口道:“前辈们,那东西是否极难对付?”
赵延吉等人闻之,微微颔首。墨苒沉叹道:“汝所见之金色法相,乃此地之因果。就目前情形而言,欲取那真源,必先击溃此法相。观之,张道友似占上风,然若时间过长,恐张道友亦难敌之。”
“张道友体内灵气渐趋透支,而此因果法相则不断汲取因果。”
“若取不到真源,师兄会如何?”李道缘面带疑惑,轻声问道。
“若取不到真源,以张道友之能,当可逃脱。然,虽逃脱,张道友亦会遭因果反噬,终至反噬而亡。”观珂轻叹道。
李道缘闻此,面色凝重,于其眼中,目前其师兄已陷进退维谷之境,无论进或退,最终皆难逃身死道消之惨局。
未几,苍穹之上,张道儒与那因果法相已交战近百回合。就气势而言,虽是张道儒暂居上风,然此因果法相每受创,皆能在瞬间修复伤势,且每修复一次,其气势亦随之不断增强。
此刻,张道儒神色凝重,额头渐渗汗珠。他凝视眼前那因果法相,迟疑片刻,而后自语道:“此法相气势不断增强,看来,我须觅得良机,一击毙之,否则,照此情形发展,后果不堪设想。”
恰在此时,那因果法相再生新变,只见其伸出右手,直朝张道儒抓去。张道儒双手结印,催动背后之乳白色法相抵御。
须臾,双拳相击,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张道儒的身形亦在瞬间急速后退,此刻的张道儒嘴角溢出缕缕血丝,这般情形显然是方才交锋时受了伤。
李道缘见此,心忧如焚,然其却又无动于衷……
只见此刻的张道儒,目光冷冽地望向那因果法相,而后沉声道:“阳极,阴转!”
话音刚落,只见张道儒周身灵气汹涌,此时的张道儒仿若一个漩涡,疯狂地吸纳着天地间的灵气,将灵气吸入自身后,张道儒施展秘术将这些灵气化为阳气,阳气又化为阴气。
此刻的张道儒身周,有一黑一白两种颜色的气体,不仅是张道儒,就连其背后的法相左半边身躯都化为了黑色,而这法相右半边的身躯依旧是乳白色。
下方众多修者,目睹此景,皆面露惊惧,他们皆是修者,皆能察觉到灵气的流动。
“这是何秘术!”赵延吉感受着这股强大无匹的气势,转头看向了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