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冉闻罢,依言照做,将那坛酒放置于地。
尚未等瑰冉转身离去,只见不远处瑰丽、瑰萱二人抬着一张不大不小的木桌缓缓走来,因天气炎热,此时的二女已然香汗涔涔。
苏玉书看向旁边仍无任何动作的何必平,不由轻推了他一下,沉声道:“还愣着作甚?不去帮忙,难道不知怜香惜玉?”
何必平刚想辩驳,但碍于面子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顾璀闻之微微一笑,旋即迈步上前朝着瑰丽、瑰萱二女走去。
苏玉书见此一幕不由嘴角微扬,又推了推何必平,继续沉声道:“瞧瞧人家顾璀多懂事。”
闻言,何必平也没了脸皮继续站着,只得跟随着顾璀的步伐朝瑰丽二人走去。
苏玉书看向瑰冉,轻声道:“瑰冉,去找四个凳子来。”
瑰冉闻听轻点颔首,旋即便转身走进了离她不远处的房间。
房间内奢华无比,入眼之物,无一不是价值连城。
瑰冉进入房间后,顺手拎起了一个由上好紫檀木制成的凳子。
旋即她将这凳子搬了出去,如此重复了四次方才作罢。
须臾,收拾停当后,瑰丹的身影自大门处显现,此时瑰丹手中拎着一个竹筐,竹筐上盖着一张黄油纸。
瑰丹步伐沉稳,须臾间便走到了那张刚摆放的木桌前。
苏玉书看了看竹筐,又看了看瑰丹,微微一笑,语气温和道:“都买了些什么?看着不少啊。”
瑰丹笑了笑,旋即开口说道:“没什么特别的,都是少爷您平素喜欢吃的。”
苏玉书笑了笑,随后开口说道:“放在桌子上吧,每样都各放一份,其他的你拿到我娘那里去,你们就跟我娘一起用膳吧。”
瑰丹闻言轻轻点头,旋即掀开油纸,将竹筐里的饭菜一一取出。
何必平见此情景,嘴角微扬,笑道:“哟呵,这么多菜,苏玉书今天你可是下了血本了。”
苏玉书闻言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平时就是吃这么多菜。”
“哈哈,果然是富家少爷,看来以后,我中午或者晚上的时候要常来你家坐坐了。”何必平笑着打趣道。
苏玉书闻言,眼睛一瞪,开玩笑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何必平闻此微微摇头,沉声道:“有没有出息不重要,能填饱肚子才是真本事。”
苏玉书闻此亦是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须臾,这张不大不小的木桌上已然摆满五道菜,两素三荤,甚是丰盛。
何必平等三人见此皆是垂涎三尺,唯有苏玉书神色沉稳。
“将这些送至我娘那里吧。”苏玉书看了看竹筐中所剩菜肴,缓声道。
瑰丹闻此轻点颔首,随即便招呼瑰冉等三名丫鬟朝着庭院后院那处相距不远的奢华房屋走去。
四名丫鬟离去后,苏玉书指了指方桌前的紫檀木凳子,道:“坐吧。”
何必平闻此面露喜色,赶忙坐在了紫檀木凳上,顾璀稍作迟疑也是坐了下来。
反观李阿奴则是看了看满桌子的菜肴,没有说话,反而是扭身朝着厨房走去。
见到这一幕,苏玉书不解的询问道:“李阿奴你去哪?”
李阿奴闻言扭头一笑,道:“那条鱼还没端过来,桌上还没有筷子跟碗,我去拿点。”
苏玉书闻言轻轻点头,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
李阿奴闻言没有停留,继续朝着厨房走去,见李阿奴的身影消失后,苏玉书忍不住开口说道:“瞧瞧人家阿奴,在瞧瞧你俩。”
何必平闻言无奈苦笑道:“阿奴就是老实了点,但他还是能看得懂眼色的。”
“在窑子里这么多年,烧窑的技术倒是一点没学会,这看眼色的本事倒是长进了不少。”何必平无奈笑道。
“唉,阿奴也是个可怜人。”苏玉书感慨道。
话语落下,何必平便一脸严肃地回绝道:“错了,至少他还有他娘,我家就我自已,我没爹没娘,小时候他们都说我是野孩子,要说李阿奴是个可怜人,那我何必平就是个凄惨人。”
苏玉书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若有所思。
须臾,只见李阿奴左手端着一大盘鱼右手捧着四个瓷碗以及四双筷子,从厨房内稳稳走出,这鱼香气扑鼻,五六米外就能闻到这股香味。
李阿奴几步走到方桌前,他小心翼翼地将鱼放在方桌上,同时口中还念叨:“小心点,别烫着。”
苏玉书看了看方桌上的鱼,他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咂咂嘴,夸赞道:“李阿奴,你这厨艺倒是不错,跟谁学的?”
李阿奴闻言摸了摸脑袋,笑着回应道:“从小我就做饭,这做饭的手艺是我娘教我的。”
苏玉书面带微笑地看向李阿奴,出声道:“要不,我还是给崔会记说一声,你别去当驿使了。”
“我这院里,暂时空缺一名厨师,要不你来我这儿吧,工钱好说,离你家还近。”
“而且,我这儿也没那么多规矩。”
李阿奴闻言摆了摆手,沉声道:“这怎么行?我都跟崔会记说好了,做人最基本的诚信我还是有的。”
“我娘想让我学个烧窑的手艺养家糊口,要是在你这儿给你做饭,我娘迟早会发现。”
苏玉书闻言面露苦笑,笑了笑。
“好了,吃吧。”说着苏玉书捧起那坛珍藏多年的酒,手腕稍稍用力便将那坛酒给打开了。
苏玉书拿起一个瓷碗,给自已斟酒。他的目光落在其余四人身上,问道:“你们喝吗?”
李阿奴微笑着摆手:“不必了,我不会。”
何必平眉头微皱,沉声道:“我可以尝试一下。”
未等顾璀开口,苏玉书便将剩下的三个瓷碗都挪至自已面前。
“今日,你们都需饮酒,谁也休想逃脱。”
言罢,只见苏玉书单手拎起酒坛,为三人斟酒。李阿奴和顾璀见此,眉头微蹙,并未出手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