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书并未推拒,步入庭院。
进入庭院后,那名妇人,面色沉静地询问道:“未知公子如何称呼。”
苏玉书拱手笑道:“岂敢称尊,在下苏玉书。”
“苏玉书!”
那妇人闻听,脸上神情变得激动,不由出声问道:“你可是水乡镇第一才子苏玉书?”
其实在她内心已有答案,只是她还想再确认一下。
苏玉书面色沉稳地点了点头。
见苏玉书点头,妇人脸上的笑容更甚。
她嘴角微微上扬,同时内心激动地自语道:没想到顾璀平日看起来木讷,竟能结识苏玉书。
“顾璀他爹,沏茶!有贵客到!”妇人朝房内喊道。
房内,一名中年男子闻听不由一愣,他探出身子,出声问道:“谁来了?”
妇人笑道:“你别管,让你沏茶就沏茶。”
中年男子闻听满脸无奈,但也只好照做。
“苏公子,顾璀就在这间房里。”说着只见这妇人伸手指向苏玉书身侧的那间房。
苏玉书微微颔首,然后举步前行。
而在屋里正在看书的顾璀,本也想出去看看,但又怕他娘对他大发雷霆,只得强压住自已内心的好奇。
“顾璀,你朋友来找你了。”这妇人步伐矫健,比苏玉书的步子还要快上不少。
很快这妇人便比苏玉书先一步抵达了房间内。
此时顾璀尚在迷蒙,他朋友众多,大都是些市井无赖,这些无赖平日里来找他都被他娘拒之门外。
进入房间的妇女看着顾璀,面带微笑道:“顾璀,别看书了,去见见你朋友。”
顾璀闻言略感诧异,合上书卷,下一刻门口处又走进一人,这人于他而言并不熟悉,甚至,平日里都没说过几句话,只不过苏玉书在私塾颇有名气,他也知晓对方的名字罢了。
“苏玉书?”
“你怎么来找我了?”
顾璀满脸疑惑。
还未等苏玉书答话,那妇人也看向苏玉书开口说道:“苏玉书你和顾璀先聊,我出去一下。”
这妇人是个明理人,知晓两位学子交谈,她也插不上话,不如出去透透气。
苏玉书颔首轻点,随后轻声道:“婶婶慢走。”
见苏玉书如此有礼,这妇人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须臾,妇人离开房间。
见妇人离开,苏玉书沉稳地走到顾璀面前,面色凝重道:“你以为我想来找你啊,是姓何的那小子说你捉鱼厉害,所以我才来的。”
“是何必平让你来的?”顾璀面露疑惑。
他也知道前些日子,何必平来找过他,只不过被他娘赶了出去,甚至他娘还不让自已离何必平太近,说何必平是个市井无赖,整日游手好闲,跟他久了,自已这一生就毁了。
只不过对于他娘说的这些话,顾璀并未放在心上,左耳进,右耳出。
苏玉书微微颔首,面色沉稳道:“不错,他就在外面,说让我把你叫出去。”
“你想不想出去?”苏玉书面色沉稳地反问道。
顾璀闻言,双眼闪过一丝光亮,他激动道:“当然想!”
苏玉书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笑道:“稍安勿躁,想出去还不容易,待会儿你别说话,我带你出去。”
顾璀闻言连连点头。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从院子里面传来,苏玉书眉头微皱,随后拍了拍顾璀的肩膀使了个眼色,旋即开口说道:“顾璀,你学到哪了?”
顾璀面带诧异,但随后他也是反应了过来,他打开书籍,指了指书籍上的一篇文章,面色沉稳地开口道:“我正在看这篇。”
而与此同时,门外,顾璀他娘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将耳朵贴在离着门口不远处的木窗下,聚精会神地听着两人的交谈。
听了一会儿后,顾璀他娘面色沉稳,内心暗自欣喜:有苏玉书的指点,我儿应能进步不少。
整理了一下衣着后,顾璀他娘端着茶杯走进了房间,此时在顾璀他娘脸上仍是沉稳之色,此等神情与他人传言中的泼妇大相径庭。
“苏公子请用茶。”
苏玉书闻言摆了摆手,沉声道:“婶婶,茶就不必了,其实我今日来寻顾璀是另有要事。”
“何事?”妇女闻言微微皱眉。
顾璀的心跳也是骤然加快,但他并未开口说话。
苏玉书面色严肃,紧接着开口说道:“婶婶,是这样的,私塾里的先生今日让我去私塾一趟,过些时日,我便要赶考了,私塾里的先生让我去给他复习一下内容,好让我赶考时多一分把握。”
“这与顾璀有何关系?”妇女面带疑虑询问道。
苏玉书闻言轻笑道:“我一人前去倍感乏味,而顾璀与我交好,我想带他一同前去,也好与我一同复习。”
“或许用不了多久,顾璀也得去赶考了。”
妇女闻言轻轻点头,若有所思,随后她看了一眼顾璀,沉声道:“顾璀,还不谢过苏公子。”
顾璀闻言眼睛一亮,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娘同意他自已出门了。
来不及多想,顾璀便对着苏玉书抱拳谢道:“多谢苏公子。”
苏玉书摆手笑道:“不必言谢,婶婶若是无事,那我与顾璀便先行一步了。”步了。”
妇人闻此,颔首应道:“如此甚好。”
苏玉书轻扯顾璀的肩膀,低声言道:“顾璀,我们走罢。”
顾璀闻此,微微颔首,须臾,二人举步离了房间,朝着大门的方向疾行而去。
而屋内那名中年男子,也就是顾璀之父,见此情形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顾璀和苏玉书走出了大门。
反观顾璀之母,一路将二人送至大门,目送他们远去。
二人去后,顾璀的母亲复又将门关紧。
屋内,中年男子移步而出,他看向顾璀他娘,沉声道:“夫人,此白衫少年是何人?衣着如此华贵,想来家境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