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绝,那我进来了哦?”
安意打开门。
房间里亮着灯,床上没人,但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哦,在洗澡。
今天忙奶奶做了不少活,现在安意浑身酸疼,哈欠连连。
安意等不了季长绝洗完澡出来。
而且,不就是一起睡嘛,都是俩男人怕什么?
不知为什么,安意忽然想起上次某人掀他衣裳,嘬耳垂的画面。
他连忙甩甩脑袋。
“忘掉忘掉,太可怕了。”
困意渐渐涌上来。
安意掀开床上被子,往床上一躺,在断断续续的水声里沉沉睡去。
半个小时后,浴室门开了。
季长绝从里面出来。
他沉着脸,看起来心情很不爽,把手里毛巾往盥洗台上一扔,朝床走去。
等走到床边,看见床上鼓鼓囊囊一坨时,表情顿住。
果不其然,安意今晚又梦到那只大章鱼。
比起上次,这次的大章鱼缠他缠得更紧,简直无法无天,要把他给勒死。
安意又扯又咬,章鱼触足只紧不松。
到后面,他放弃挣扎,章鱼的力道也跟着松缓,轻轻地拢着他直到梦醒。
安意睁开眼,等意识回笼,才发现季长绝双手双脚都搁自已身上。
靠。
好重。
重得要死。
他偏头瞪向始作俑者,心想:你倒是睡得好,只苦了我自已。
安意叹了口气,把缠身上的手和脚给轻轻挪开,下床回主卧洗漱去了。
人一走,季长绝就睁开眼睛,他闻着枕头上残留的小苍兰,嘴角缓缓上扬。
-
今天学校有课。
安意吃完早饭就来到学校。
除了上课,还打算去季长绝的寝室拿点他的物品回去,试试能不能让他想起以前的事。
上完两节专业课后,只剩下一节选修课。
安意没想到会在去大阶梯教室的路上遇到晏淼淼。
晏淼淼看起来脸色不好,一双眼睛通红,像有话对他说。
他只好让室友先进教室帮他占位。
走廊尽头。
“找我有事?”
晏淼淼张张嘴,犹豫半天才问:“长绝哥哥,他还好吗?”
听这意思,应该是知道季长绝的事了。
安意:“还行,没死。”
晏淼淼抬头:“那我能去看他吗?”
说实话,直到现在安意都不知道是谁害的季长绝。
按照书里原有的情节,应该是先有季家公司出事,季卫东脑溢血进重症病房,季家破产。
后有季家亲戚怒火冲冲,把所有错误归咎在季长绝一人身上,才会有后面南石公馆地下拍卖场的事情发生。
但是,季卫东是在他救出季长绝之后才病发,瑞合股份收购也直到现在进行。
季家亲戚还没有理由在季长绝身上找事,毕竟季长绝手上还握有瑞合20%的股份。
在小说里,季长绝可是把20%股份给了季卫东的。
因此,季长绝出事绝不可能是季家人动的手。
那么是谁呢?
安意看着晏淼淼,回答:“他现在在休养,不方便见人。”
“他受伤了吗?”晏淼淼眼眶里旋着泪水,“严重吗?”
安意看了他一会儿,反问:“你知不知道是谁抓走了季长绝?”
晏淼淼表情明显一顿,但随即用手擦掉眼泪,低声道:“我,我不清楚。”
他在撒谎。
“哦,这样啊。他身上很多伤,差点回不来。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竟然想把他卖给富商,成为别人的玩物。”
晏淼淼猛然抬头。
“还好,我救了他,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不过,他脑袋出了问题。就是你现在站在他面前,他也可能认不出你。”
安意微笑着,说完这番残忍的话。
“如果你真当他是你的长绝哥哥,就不要帮外人包庇他的罪行。”
“我,我不知道在说什么?”
安意垂下眼,扫过晏淼淼垂在身侧紧握泛白的拳头,一时心里有了答案。
在教室坐下后。
安意沉着脸给老爸的秘书发去消息。
安宝成曾经告诉过他,有什么事找秘书,秘书都会帮他处理好。
【安意:王秘书,我有件事麻烦你帮我调查一下。】
办公室里。
秘书将安意刚才发的消息,以及近期出现的南石公馆事件都一一汇报给了安宝成。
安宝成把玩着手里的雪茄,在鼻子边嗅着:“看来他是真喜欢季家那小子啊。”
“既然这样,那就帮他处理一下。还有,南石公馆那边的事,也帮警方推动推动。在方市祸害这么多年,也该消失了。”
王秘书:“是,安总。”
-
闵灿帮安意收拾了一部分季长绝的衣物和日常物品,不多不少,小小的旅行包装得很满。
从寝室离开后,安意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
安意不明所以地接起:“喂?”
“你多久回来?”
“长绝?”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
安意故意笑着说:“怎么啦,这才离开公寓多久,就想我了?”
“想你。所以你什么时候回来?”
“……”
自已原本只是开开玩笑,没想到对方直接给自已回了个“想你”。
安意顿时哑口无言,怔在原地。
“喂?安意,你还在听吗?”电话里传来声音。
“哦,在。”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安意脸热,连忙说:“我,我晚上回来,还有事呢,先挂了。拜拜。”
不等对方说话,他乱手乱脚地挂断电话。
呼。
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下午,有关南石公馆新闻在各大电视台播报。
一时之间,“南石公馆”成为热搜的词条,浏览量超千万。
在方市警察通报中也得知南石公馆已经查封,有关案件还在调查进行中,案件详情会在调查清楚后再告知公众。
安意回到公寓,看见客厅电视上正在播放这一新闻。
季长绝窝在沙发里,双眼呆滞地看着电视里的新闻,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意换了鞋,忙走过去,拿起遥控板换了个台。
季长绝回过神来,呆呆地抬头,这才注意到安意站在旁边。
“你回来了。”
“嗯。”
安意心里知道他对在南石公馆遭遇过的事情,还有严重的阴影。
不然,也不会暂时性失忆。
看见季长绝在看南石公馆的新闻,他感觉心里堵得慌。
下一刻,季长绝从沙发上起身,走过来抱住他,像一只巨型的缅因猫,把脑袋温温柔柔地搭在安意肩上。
“安意,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