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内，陈墨的名气很大。
但论起在全星际内的名气，反而是贺栖迟更大一些，虽然还无人知晓她的具体信息。
超微型核聚变反应炉的技术突破带来的影响还没有来得及体现，身为学生的陈墨自然也无心关注，他与贺栖迟还有同年段的所有学生一样，都在准备接下来要面对的期中考。
这期中考与开学时候的摸底考一样，都不只是一场考试，还影响着那一个有所耳闻， 却未曾经历过的事件——分班。
根据成绩，从高三的十个班中，每个班选出五人，转进新的十一班，在那里迎接新的学习环境和氛围。
学校每天的课程数量本就偏少，上学期有分班下学期又要复习迎接高考，能明显感受到老师的讲课进度越来越快，那种“弯腰捡一支笔，抬头一看就看不懂了”的情况还真有成为真实，而不再只是夸张说法。
……
“栖迟！”徐文静转过头来，手里还拿着作业本。
贺栖迟抬起头：“怎么了？”
“这道题是选A吗？感觉有点不对啊。”徐文静说着，手指了指作业本上的一道选择题。
“选D。”贺栖迟马上回答。
她不用看就知道徐文静指的是哪题，因为刚才她也为这题多想了片刻。
“原来如此……”
徐文静也不是一个不擅学习的人，思索片刻后便明白了自已错在何处，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说道：“原来是我解法公式里的符号顺序错了。”
虽说答案已经得到了，但她没有立刻回过头，而是无奈又烦恼地道：“最近进度也太快了吧，好多题我都没搞懂啊。”
以前进度慢的时候，老师讲完一个新的知识点还会再举一些错误例子，从其他角度帮助学生理解新的知识，但最近这么做的次数明显少了，导致徐文静在遇到一些相似、却又有疑点的题目时容易转不过弯来。
贺栖迟也是轻叹一声，道：“可能因为要分班了吧。”
在开学的时候老师就说过这学期的进度会加快，但第一次经历这种学业压力的他们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现在下课时间在走廊上和走道上打闹的人都明显变少，两年来从来没断过的体育课也被一些老师占用了。
一般情况下，体育课被抢会让学生们有怨言，但这个时候却没有，反而是学生们期望的，由此可见压力大到什么程度。
“你说分班后压力还会这么大吗？”徐文静好奇道。
贺栖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不知道会在（11）班里碰见谁。”徐文静偏了偏头，幻想着以后的可能性。
如果没有意外，分到新班级里的学生是现有每个班里成绩排名前五的学生，而徐文静以往不是第二就是第三，几乎肯定是要进新班的。
虽然今年竞争对手多了个陈墨，她大概连第二都拿不到，但还不至于掉出前五。
“你想在（11）班里遇到谁？”陈墨说道。
“嗯……（7）班的赵……不对，这可不能告诉你。”徐文静止住口风。
陈墨摊了摊手，他随口一问，也不在意。
他现在想的是：要不要在期中考的时候放点水，避免因为成绩太好而被老师任命为新班级的班长。
他虽有能力，却不愿意。
嗯……还是想办法把徐文静推上班长之位吧，反正她当了两年，有经验，而且当班长在某些方面有加分，相信她也乐意。
“反正，只要不让我当班长就行了。”徐文静忽然说道。
“……”
……
十月份接下来的日子并没有再发生什么大事，就悄然迎来了十一月。
光阴流逝间，气温渐渐降低，九九体型越来越大，贺栖迟的厨艺越来越好。
红枫路上的枫叶也少了许多。
陈墨脚步落在一片枯叶上，将其踩碎，发出“咔嚓”的声响。
下一刻，一道冷风吹过，他不禁紧了紧有些单薄的冬季校服，同时往右边靠了半步，离贺栖迟更近些。
“你冷吗？”贺栖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关切问道。
“有点。”陈墨承认了。
今天天气忽然转凉，气温降到了十多度；早上的时候他少有的忘看了天气预报，但贺栖迟也少有的看了天气预报。
出门时，在校服外套了外套的贺栖迟还问过他要不要加件衣服，他想着教室里会暖和所以没有听话。
事实证明他对了一半，教室里确实暖和些，但一出了校门他就有些后悔了。
于是贺栖迟也往他的方向迈了半步，让两人肩膀相碰。
陈墨感受到了她传过来的心意、体温与体香，有些感动。
要不要牵个手——这个主意冒出心头，他想了想，还是算了，外面人多。
“听说北方那三个省今天已经零下了。”贺栖迟又道。
“我们过几天应该也快了。”陈墨道。
“嗯，到时候应该就期中考了。”
“考完就要分班了，就是不知道座位怎么排。”
贺栖迟看向他，道：“我们还能坐一起吗？”
陈墨沉默了一会。
新班级大概率是男和男坐，女和女坐；但也可能是尽量让老同学和老同学坐。
如果是后者，他有不小的概率会和贺栖迟坐一起，即便不是同桌，也会挨得很近。
“肯定能。”他说道。
“嗯？为什么？”贺栖迟有些不解。
“因为……”
陈墨忽然靠近了她的耳朵，仿佛说着什么秘密一般小声说道：“我们汉城一中其实是有董事会的。”
闻言，贺栖迟露出惊讶的表情。
原来这学校不是公立的？
她还真没关注过这些，只是凭感觉——这所学校和其他公立学校没什么区别，除了某些地方表现得很财大气粗。
而且更加不对劲的是，陈墨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难道说……
“我家的企业就入股了，没记错的话，我爸就是董事长。”
贺栖迟明白了。
原来他与这学校还有这一层关系。
难怪他敢说“肯定”二字，以他的身份，想指定谁当同桌难道老师还会拒绝吗？
如果在对方不愿意的情况下，老师确实会拒绝，只是她与陈墨的关系在教师层面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