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栖迟今晚吃的很饱。
或者说,已经到了撑的程度。
陈墨不停地往她碗中夹菜夹肉,丝毫不顾她欲言又止的神情,每当她下定决心要告诉陈墨自已吃不下时,看着他期待的目光,又说不出口了。
“不……”贺栖迟用双手挡住自已的碗,不让陈墨再次给她夹菜。
“噢。”陈墨把本来要放在贺栖迟碗里的肉放在了自已碗里,视线不动声色的瞄了眼她的腹部。
看着还是挺平的,没有吃饱的迹象。
下一刻,贺栖迟打了个嗝,然后捂住嘴,面上浮现出一抹红晕,有些不好意思。
看来确实是吃饱了,陈墨满意了,放过了她。
今夜便这么过去了。
翌日,太阳升起,金光洒落,让那些赶早上班上学的人们身后留下忙碌的影子,陈墨与贺栖迟从热闹的人群中穿过,没有去在意那些吵闹的市井声音,直接来到了学校,走进了班中。
他们今天来的有些早,班上只有寥寥数人,虽然他们的到来吸引了一些注意,但也基本可以无视。
两人昨晚都有自习昨天落下的课程,顺便轻松地完成了作业,这会闲来无事,陈墨便开始发呆,贺栖迟开始看书。
渐渐的,离上课时间越来越近,进了班级的同学也越来越多,贺栖迟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文静昨天说要我们把关系告诉同学。”
陈墨微怔,然后想了想,觉得也该如此,之前他忘记了这件事,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宣布,但迟早都会被发现,还不如干脆点,免的天天被那些同学用各种异样的目光注视着。
又过了一会,徐文静也到了,她看了眼两人,没有说什么。
距离上课时间也只差三分钟了,所有同学都已经到齐,趁现在老师还没来,陈墨在心中酝酿了下措辞,便向讲台上走去。
有人注意到了他,开始还以为是要去厕所,所以没有注意,但最终,他却停在了讲台上。
同学都注意到了陈墨异样的举动,投来了视线。
陈墨忽然有些紧张害羞,不自禁地看了贺栖迟一眼。
贺栖迟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敢看他还是什么,但似乎脸已经红了。
“咳咳……”终究还是要男人主动点,陈墨控制了下,让自已尽可能平静地宣布:“我和贺栖迟已经在一起了。”
一瞬间的平静后,班级上爆发出了一阵哗然声。
虽然同学们已经有所猜测,但当当事人亲口承认时,他们还是难掩震惊。
他们一个是开学时候便因为无比出众的成绩夺得了所有老师的赞扬的学神,一个美丽得哪怕非常低调却依然夺得了校花排行榜前列的优秀女子,他们同桌两年却毫无进展,怎么开学一个星期后就宣布相恋?
这背后究竟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为何总是同时请假?真相隐藏在何处,是懵懂的冲动还是深思熟虑的告白?
不管男女,他们都有一大堆话想问,但不知为何,短暂的喧闹过后,班级又迅速安静了下来。
如此出乎意料的变化让陈墨有些没想到,他看了同学们一眼,发现他们视线落在自已的左侧。
左侧是班级前门,一般是老师进来的地方。
不对劲……陈墨猛的转头一看,果然,发现了班主任正站在门口,望着自已。
班级上的那些震惊的视线变成了幸灾乐祸,有很多人露出了想笑但艰难憋住地难受表情。
纵使陈墨再如何冷静,此刻也感觉格外尴尬,他连忙低着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小跑着回到了自已的座位。
距离上课还有一分多钟的时间,按往常的习惯来讲,老师根本不会提前到,怎么今天却一反常态?而且偏偏是自已要宣布大事的时候。
贺栖迟也是捂着嘴低声笑着。
陈墨回到座位上,看了她几眼,觉得很是可爱。
既然自已女朋友也笑了,那不亏——他自我安慰到。
班主任走到了讲台上,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并没有生气的迹象。
他视线扫过全班,却在陈墨脸上多停留了一会,然后若有所指的调侃道:“没想到陈墨同学三天不见,就给大伙安排了这么精彩的演出,鼓掌鼓掌。”
看来陈墨刚才说的话他也听到了。
全班人笑着鼓起了掌,徐文静更是拍地极为卖力。
那些别有意味的目光让贺栖迟羞红了脸,低着头压根不敢看。
平日里与人相处向来平淡的她哪里经历过这等场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可惜的是教学楼建造当初就格外考虑安全问题,用的材料极为牢固,别说地缝,哪怕头发丝粗细的裂痕都没有。
陈墨也是不好意思的尬笑着,一个劲地看着窗外的天空,似乎想假装自已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半晌后,上课铃响起,那些令二人想要逃离的视线与掌声随着铃声的结束一起消散,班主任喊了声上课,课堂便恢复了纪律。
……
在千年前,很多学校还会明令禁止早恋,理由基本有两类;一是担心学生年轻,什么都不懂,一时冲动做出错事。二是担心不知学业重要,因为恋爱而影响学习。
前者是性教育的落后导致,后者则是教育水平不够导致。
所以在汉城一中里,禁止早恋这种事是不存在的;而且如果有学生有感情问题还可以找老师寻求帮助与指导。
而陈墨与贺栖迟的性子班主任也很清楚,所以他并不担心两人会因为恋爱而影响学习,也没有怎么在意两人的事,除了最开始调侃了一下后,接下来就完全是平时的教学风气了。
数学课上完后是语文课,语文课上完后的下课时间,徐文静玩起了手机。
忽然,她发现了什么,凑到她的同桌胡欣欣旁边,拉了她的袖子,问了什么;胡欣欣摇了摇头,徐文静便又转过身,凑到贺栖迟面前。
她把手机屏幕对着贺栖迟,说道:“栖迟,你看这个。”
正在看书的贺栖迟抬起头,看了一眼。
这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只黄色的猫,身上有如花豹般的花纹,如果不看头部,真的很容易误以为这就是一只豹。
它看着年龄还很小,但已经显出几分野性。
“这是啥猫?”徐文静好奇问道。
贺栖迟想了想,然后回答了她。
“孟加拉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