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学生都鼓起了掌,这是用掌声有请的意思。
除了高三二班的学生和班主任。
他们纷纷用疑惑震惊的目光看向陈墨,但陈墨自已比他们更疑惑、更震惊。
高三二班只有一个叫陈墨的,也只有一个人答出了最后一道大题,那么这当然不可能是叫错人了,可包括本人在内,所有人都不知道陈墨要作为本届高三学生代表致辞的事。
只是此时已经来不及问什么了,在全体师生的目光下他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便只好离开了队列,走上了台,来到了文明兰身边。
文明兰也用疑惑与震惊的眼神看着他。
“你的演讲稿呢?”文明兰记得自已的哥哥说过陈墨学习很差,但她没有问陈墨为什么能答出摸底考最后一道数学题,因为不是时候。
“我没有演讲稿。”
“你即兴发挥?”
“不是应该你们给我准备的吗?”陈墨说道。
“啊?我不知道啊,我也才知道是你来致辞。”
“……”
两人同时愣住了。
不仅是对校方的处理不妥当感到疑惑,也是对接下来的演讲感到担忧。
在这个临时决定换人的情况下,没有演讲稿……怎么致辞?
难道这个环节还没开始,就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布临时取消?
陈墨脑中思绪连转,三秒后,他说道:“算了,小问题,交给我吧。”
文明兰愣住——小问题?这问题明明很大!
疑惑间,陈墨已经从她手中接过了麦克风,然后他走到台中央,面对着下方一眼看去如浪潮一般的人,露出了平静镇定的微笑。
“诸位学生们,老师们,大家好,我是高三(二班)的陈墨,很高兴今天能作为高三的学生代表为新生献上致辞,回想当初刚入学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对新校园充满好奇与紧张的少年,转眼间,时光飞逝,我已经成为了高三生,即将迎来人生中最重要的高考……”
陈墨开始了致辞。
他的嗓音没有刻意抑扬顿挫,更显得自然随和,仿佛是一位相识多年的朋友,在与自已聊着日常,却并不平淡,只是随意。
渐渐的,有人发现他没有拿演讲稿。
但他的表现让人完全没法往即兴发挥上面去猜,于是都以为他只是提前背下来了演讲内容。
但有人知道他是临场发挥。
退到了高台角落的文明兰看着他,眸子渐渐亮了起来。
在二班队列中的贺栖迟望着他,轻轻松了一口气,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这是为自已的男友的优秀感到骄傲。
校长看着他,发出了一声“哦哟,这年轻人可以。”
很快,陈墨的致辞也是来到了尾声。
“祝愿诸位新生们能更快融入到新的校园里,祝愿高二的学弟们蒸蒸日上,也祝愿我们高三的同学们能考出一个满意的答卷,谢谢大家。”
陈墨朝着人海弯身鞠躬,随后把麦克风还给了文明兰,便走下了台。
掌声响起,如雷般响亮。
那些刚入学的高一学生中,许多女生看着他走下了台,两眼放光。
在刚入学,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的情况下,陈墨今天的表现无疑会给她们极大的精神冲击,在她们的心中留下清晰的影子,更有甚者,还会以陈墨为榜样、为偶像。
这也是这个环节本来的用意之一,很多时候,这甚至比前几个环节更重要。
陈墨回到了自已班级的队列中。
同班同学纷纷转过头看向他,男生们发出了赞美之词,女生们用明亮的目光表示关注。
“可以啊陈墨,今年是你做代表怎么不说一声。”
“深藏不露啊。”
“不愧是学神。”
陈墨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懒得解释。
虽然这场临时发挥的很好,但如果失误了,因为紧张而没想到说什么,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难以想象到时候会有多丢脸,多尴尬。
他现在的心还在快速跳着,没有缓过神来。
“很厉害。”一道动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陈墨心头微动,转头看去。
他是一个对夸赞习以为常的人,但这一声却让他的心情又雀跃起来。
因为是来自自已女朋友的夸奖。
对着贺栖迟微微一笑,他道:“谢谢。”
没有多久,开学典礼便在第二节课快上课前结束了,学生们陆续从操场回到了自已的班级中。
如果混入高一学生的人流中,可以很容易听到一些女生在进行关于那位“学生代表”的讨论,还有许多人向高三的队列投过视线,想再看看那位英俊有才气质出众的少年。
而本人只能装作没看到那些目光,与贺栖迟一起回到了座位。
接下来两节课分别是星际语和语文,两位任课老师在课上都如往日那般讲着知识点,但在下课的时候,都顺口提了一嘴陈墨今天的演讲很优秀。
然后便放学了。
……
终于放学了,陈墨感叹一声,这种被关注的感觉他还是难以习惯。
快速收拾好桌子,他走到了走道上,但并没有就此离去,因为贺栖迟还没收拾好。
她一边收着书本,还一边整理了一番——这方面女生总是会比较细心。
很快,她也收拾好了,两人便一前一后走向教室门口。
只是还没来得及走两步,贺栖迟便一个酿跄,身体往前倒去,还好陈墨就在她身前,她只是扑在了陈墨的背上,双手也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衣服。
“没事吧?”陈墨将她扶起,关切道。
“没事,可能烧没好全。”贺栖迟摇了摇头。
陈墨有些担心,他抬起手,把手背放在贺栖迟的额头上,想感受下她的体温。
不过,也就在这时,身旁传来了徐文静的声音。
“啧啧。”
两人一愣,转头看去。
徐文静正歪着身子,托着腮,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两人,“爱情啊……”
面对她的调侃,贺栖迟不为所动,陈墨也不甚在意。
“我们先走了,等下要给贺栖迟做午餐来着。”
“……”徐文静一窒。
午餐……这个词本来很正经,但从此刻陈墨口中说出来,就仿佛多了另一层意思——爱心午餐。
两人离开了教室。
徐文静感觉自已就像路边无辜的狗,好端端的坐着,却被人莫名其妙踹了一脚。
她后悔了,觉得自已就不该说话,就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