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呐，我可以再问一些你和陈墨之间的事情吗？”谭慧玲双目放光地说。
贺栖迟点了点头，无所谓地道：“可以啊。”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嗯……”
贺栖迟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这个问题还真需要仔细想想。
他们认识了两年多，除了这学期以外，大部分时间里相处方式都比较平淡，现在回想，那些值得心动的地方很多，但要问起来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还真不好说。
“大概……高二上学期末尾？”她说，“当时……”
……
当时夜色已深，微风徐徐，路灯幽暗，树影摇曳。
从文具店买完东西的她，走在路上，忽然看到了一道身影似乎有几分眼熟，于是驻足停留，发现陈墨站在一处花坛的围栏边，上身前倾，手肘抵着栏杆，似乎在吹风，又像在赏花。
他的身影孤单又萧瑟。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的时候，有一位小男孩蹦蹦跳跳着跑过，然后摔了一跤，小孩手中的卡车模型砸在地上，分成了两节，还掉出了几个小零件。
那小孩委屈地要哭出声，他察觉到动静，转过身来，蹲下身，摸了摸男孩的头，安抚道：“这车挺帅的，来，我帮你修，不要哭。”
很快，玩具修好了。
陈墨把玩具车递给男孩。
小男孩说：“谢谢哥哥。”
他平静的回道：“没关系。”
那个时候，她恍惚生出一种错觉，那就是洒落在他脸上的月光与灯光不再是萧瑟的，而是温柔的。
……
“原来如此……呜呜太温柔了，不愧是年级第一，回忆都描述得这么感人细腻。”谭慧玲开始记笔记。
等等。
“哪来的笔记本？”贺栖迟瞪大了眼睛。
谭慧玲挠了挠头：“一点个人习惯，个人习惯。
“那么陈墨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呢？还是说你们同时……”
“他说，是下学期期末的时候，他的试卷被风吹走，我抓住了他的试卷，还对他说了一句‘加油’。”贺栖迟回忆道。
这是当时陈墨给她弹琴唱歌的时候说的。（详见65章雨中琴音）
“原来如此，是鼓励呢！学霸一起进步什么的……磕死我得了！”
贺栖迟心想没有这么夸张吧。
“嗯？什么东西这么好磕？”
文明兰的声音响起，让两人一愣，抬头一看，才发现文明兰已经唱完一首歌下场了。
“你唱完了？”谭慧玲道，“我是说她和她对象好磕。”
文明兰恍然大悟：“他们啊……那确实……”
在文艺汇演收尾的时候公然示爱，才子佳人，俊男靓女，羡煞旁人！
甚至那场文艺汇演，她都是站在离舞台最近的地方观看的。
超近距离，清晰画面，拒绝遮挡。
当然，对于她这么一个也渴求甜甜恋爱、并且曾对陈墨有过兴趣的人来说，刺激也不小就是了。
说到陈墨，现在确实有一件事该陈墨来做了。
看向几位男生，文明兰理直气壮地道：“好了，投票数第二高的陈墨同学，是不是该你出场了？”
张成杰大呼：“支持！”
其余人，甚至包括柯云芝与贺栖迟都附和上了。
“好吧，不过一直是独唱会不会有些单调，有没有谁与我合唱‘蓝天’？”陈墨站起身，接过了麦克风。
蓝天这个歌名是一个很常见的词，也有许多个版本，但在场的众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一百多年前的一位李姓歌手作的歌。
主题是青春，很适合青少年，男女皆宜，难度不大，不过想唱出青春年华的味道，还是需要一些水准的。
众人没有说话，要么是不会唱歌的，要么是想听陈墨独唱的。
“好吧，看来就我……”
“我来吧。”
正当陈墨准备上前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众人诧异转头看向说话者。
是秦少明。
秦舒怡还好，她知道自已的弟弟擅长这个，但柯云芝就有些震惊了。
在她的印象里，秦少明是一个性格还不错、但因为家境好所以处事有些霸道的学习不错的贵公子。
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唱歌吗？
也会有耐心和毅力，去学习一项特长吗？
陈墨不知道秦少明是想凑个热闹还是活跃气氛还是出个风头，不过他倒是不介意把风光让给他。
“欢迎，我也想听听新转校生的风采。”陈墨微笑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水平，不过建议你不要放水。”
秦少明的目光在这一刻锋锐了许多，仿佛有光亮起。
那是只有真正在某个领域取得不低的成就的人才能具备的光芒，名为骄傲与自信。
柯云芝眼眸微亮。
两位男生开始演唱。
陈墨的嗓音磁性而不低沉，秦少明的嗓音则是懒散中带着几分野性。
两人一首合唱下来，无论是音准还是节奏或是转音都没有任何失误，引得听众们拍手叫好。
张成杰说道：“大家觉得谁唱的好？来举手投票，举左手就是选陈墨，右手选秦少明。”
说完，他举起了左手。
贺栖迟也举起了左手。
其余人都举起了右手。
“2比4，我宣布，这一轮秦少明胜出！”张成杰大声说道，好像是在宣布某个大型歌唱综艺的结果一般。
“确实厉害。”陈墨由衷说道。
“承让。”秦少明面色平静，似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实则不然，他内心有几分愉悦。
这些天实在把他憋得有些难受，陌生的环境，缺少聊天的对象，加上学习的压力，让他很想发泄一番。
而现在，他用歌声证明了自已，在众人认可的目光中，他感觉自已仿又站在了最熟悉的高处——他本就是个家境优越，各方面条件都极好的天之骄子。
尤其是……柯云芝此刻那带着崇拜的目光，更是让他感觉内心的某处空白被填补了。
就好像，他今天特意来唱这一首歌，就是为了给她听一般。
但这道念头一闪即逝，被他或有意或无意的忽略了。
因为有了秦少明和陈墨这一出，气氛也活跃了起来，在场的剩下几人，除了不会唱歌的贺栖迟和柯云芝外，其余人都纷纷陆续上前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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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标题的时候会不会以为是陈墨和秦少明发生冲突打起来了？那是不可能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