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令人揪心的漫长等待之后,首领凭借着丰富的经验,估摸着迷魂药的药效已然发作。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光芒,微微一抬手,便领着几个平日里以手脚利索而著称的手下,悄无声息地朝着旅店潜去。他们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每一步都精准而轻盈,没有发出丝毫多余的声响,就像一阵微风拂过一般,顺利地进入了旅店。
此时,时迁正紧贴在目标房间的门旁,他那瘦小的身躯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看到首领等人到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把精心配好的钥匙。
那钥匙在他手中泛着淡淡的寒光,仿佛是开启胜利之门的关键。时迁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插入锁孔,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随着他灵活的手指轻轻转动钥匙,“咔嗒”一声,锁开了,这轻微的声音在静谧的环境里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泛起的涟漪转瞬即逝。
时迁缓缓推开房门,从腰间抽出一盏特制的油灯,轻轻晃了晃,点亮了那昏黄的火苗。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勉强照亮了前方一小片区域。他猫着腰,谨慎地领着众人缓缓步入屋内。
刚一进屋,映入眼帘的是两张整齐得有些不寻常的床铺。那床单洁白如雪,没有一丝褶皱,仿佛刚刚熨烫过一般。两床被子也平整地盖在上面,边角都被掖得严严实实。
然而,奇怪的是,躺在床上的两个身影都是蒙头而睡的状态,被子将头裹得密不透风,没有丝毫露出的迹象,就像两个神秘的谜团,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寂静,只有阵阵鼾声打破了这份死寂。那鼾声从靠近过道门的那张床上有节奏地传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每一声都清晰可闻,仿佛是一种无声的诱惑,吸引着时迁等人一步步走向陷阱。
时迁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感觉成功就在眼前。他放轻脚步,快速朝着发出鼾声的床铺走去,每一步都带着紧张与期待。
当他走到床边,颤抖着伸出手,刚要掀开被子确认一下,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门,毫无征兆地突然关上了。那关门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像是一道惊雷在众人的心头炸开,在这死一般寂静的夜里,那声音显得格外清晰,清晰得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是死神敲响的丧钟。
时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出一身冷汗,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他猛地掀开被子,然而,出现在他眼前的并不是预期中被迷晕的目标,而是一台破旧的录音机。
那录音机的外壳有些磨损,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磁带在里面缓缓转动,播放出那事先录制好的鼾声。时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的眼中充满了惊恐,下意识地大叫一声:“不好,快撤!”他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锐,在这狭小的房间里疯狂回荡,如同来自地狱的呼喊。
可命运并没有给他们逃脱的机会,话音刚落,时迁等人便听到一声清脆得如同死神召唤的声响。那是一个玻璃瓶掉落在地破碎的声音,玻璃瓶在地面上摔得粉碎,玻璃碴四处飞溅。
紧接着,一股粉色的烟雾从破碎的玻璃瓶中汹涌而出,如同恶魔释放出的迷雾一般,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那烟雾带着一股刺鼻的、令人作呕的气味,像是无数根毒针,直往众人的鼻腔和喉咙里钻。
他们刚吸入一点,便感觉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随后,四肢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变得绵软无力,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倒去。伴随着“扑通”“扑通”的声音,他们纷纷倒地,不省人事,如同被黑暗彻底吞噬,陷入了无尽的深渊,成为了敌人精心布局下的牺牲品。时迁倒下前最后的想法“多行不义必自毙,古人诚不欺我。”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儿。当时迁等人再次悠悠转醒时,只觉浑身剧痛,他们已然被结结实实地五花大绑,那粗重的绳索深深地勒进皮肉里,几乎阻断了血液的流通。
不仅如此,他们还被牢牢地钉在冰冷坚硬的十字架上,每一个细微的挣扎都会带来钻心的疼痛。他们身上原本蔽体的衣物,此刻早已在皮鞭无情的抽打之下,化作了一缕缕破碎的布条,挂在身上摇摇欲坠。
那纵横交错的鲜红伤口,像是一张张血盆大口,狰狞地张着,血液不断地渗出、流淌,汇聚在地上,形成了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在一旁,有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小萝莉,可她的眼神里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酷。她手中拿着一把毛刷,毛刷上蘸满了盐水,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向众人。
她那稚嫩的脸庞上没有丝毫表情,就像是一个执行命令的机器,有条不紊地用毛刷在每个人的伤口上来回刷动,务必让盐水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
每一处伤口接触到盐水的瞬间,就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剧烈的疼痛让这些铮铮铁汉们也忍不住龇牙咧嘴,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如雨般落下,可他们硬是强忍着没有发出一声求饶。
“不错不错。”那声音宛如从九幽地狱传来的鬼魅之音,冰冷中带着一丝意外,“我还以为你们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像那些软骨头一样求饶呢,哼,现在看来,你们还算是个合格的对手。”话音在这死寂般的空间里幽幽回荡,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钩子,想要勾出人们内心深处的恐惧。
远处,昏暗的灯光下,传来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那脚步声不紧不慢,却有着一种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瞳紫樱迈着轻盈却又透着无比自信的步伐,从黑暗中缓缓现身。她身着一袭华丽的黑色长裙,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宛如黑夜中的幽灵。她的脸上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锋利的刀刃,割破了这沉闷的空气。她一边鼓掌,那掌声在这空旷的地方显得格外响亮而又充满了嘲讽意味,一边慢慢走近。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看似是在为时迁等人在酷刑之下仍未屈服的毅力鼓掌,可那目光深处,却分明藏着一种残忍的欲望,像是要把他们最后的体面如同踩碎蝼蚁一般,狠狠地碾于这布满灰尘和血迹的地面,直至粉碎成虚无。
“认赌服输,只要肯放了我们,你要啥,我们尽力办到。”首领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句话。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个字都带着身体的剧痛和灵魂的挣扎。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瞳紫樱,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在这江湖的残酷法则里,他深知世人皆为利往,在金钱的诱惑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妥协的。他想着,只要能保住自已和兄弟们的性命,就算是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毕竟,在他看来,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就能打破眼前这看似必死的局面。
“你们能办到什么?”瞳紫樱轻蔑地扬起下巴,那精致的面容因这表情而显得有些扭曲,“你们的钱?你们以为我会在乎那点钱?我只要干掉你们,你们所有的财富不就都归我了?我自已动手去取,岂不是更加痛快?桀桀桀。”她发出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反派笑声,那笑声像是一把把尖锐的针,刺进每个人的耳膜。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她已然成为了绝对的主角,掌控着一切。
没有任何意外,没有任何反转的可能,所有的局势都在她的精心谋划下,如同天罗地网般将猎物紧紧困住,一切都已注定,大局已定,就像命运的车轮无情地碾压而过,不容反抗。
“我不说,那些钱你去哪找?”首领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藏宝地的画面,那是一个他精心守护的秘密之所。
为了这个秘密,他熬过了无数个提心吊胆的日夜。他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哪怕是那些与他一起在花天酒地中夜夜笙歌、在刀光剑影里生死与共的手足兄弟,他都守口如瓶。他坚信,这个秘密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是他与死神谈判的唯一筹码。
“且不说你的财富于我来说本就如粪土般不值一提,就是你的埋宝位置……”瞳紫樱故意拉长了声音,她那红色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像是一只玩弄老鼠的猫。
然后,她用一种无比自信的口吻报出了大致位置。首领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感觉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眼中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他视若生命的秘密,自已从未向任何人吐露过半个字,可如今却被瞳紫樱知晓得如此清楚。这些信息到底是如何泄露出去的?他感觉自已就像一个在黑暗中盲目奔跑的人,突然撞到了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这次,他是真的踢到了一块坚硬无比、足以致命的铁板,而且被这块铁板撞得头破血流,毫无还手之力。
“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不是还没造成什么不可逆的后果嘛,大人留我们一条狗命,我们以后可以成为大人的鹰犬,可以为大人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首领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那哀求中又夹杂着一丝急切,他试图抓住这最后的一线生机。然而,他的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巨响,一道火光在黑暗中闪现。一颗子弹如死神的使者般呼啸而出,精准地击中了首领的额头。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生命之光在他眼中熄灭。他一生纵横,不曾向他人称臣,竟死的如此窝囊,不免让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