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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来喝了口玉米汤，神色平静道，“小院里挂着的衣服是许百钱的吧。”
“...对。”许百金一愣，“你，怎么知道？”
“没事，衣服我带走了，谢谢你们的早餐。”秦来点头，随后放下碗，“吃饱了吗大师，走吧。”
“哦好。”王长存连忙将碗里的玉米汤喝干净，又夹了两大口菜塞嘴里。
许百金夫妻有些犹豫，当时许百钱过来留下这件衣服，只是说了句挂在院子里，能保性命，随后转身走进夜色，微躬的身体看着孱弱消瘦，速度却不慢。
夫妻俩一开始还不信，可自从他来后，两人夜里总是做噩梦，村子也陆陆续续出现怪事，只能忧心忡忡地挂起衣服，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出了事。
“小先生，衣服...”他为难道，“我们不敢啊。”
“放心吧。”秦来温和笑笑，他长得耐看，眉眼里带着英气，令人不禁心生好感。
许百金夫妻俩莫名有些底气，说不上来，只能点头。
临出门前，秦来轻点门框，嘴里轻声念着，“夜巡来访，驱邪消灾。”
刚说完，小院的晾衣绳骤断，衣服也落在了地上。
他走过去捡起衣服看了看，随后翻开内里，一个特殊的符号胡乱涂在上面。
还挺大，占据整个背部，和李娟挣脱指灵阵时后背浮现的血印一模一样。
用手一抠还脱落了些许深棕色碎屑。
秦来指腹拈了拈碎屑，眉心微皱。
这是用血涂上去的。
“拿着。”他将衣服扔给一旁的王长存，随后拿起水槽旁的外套穿上，肃夜刀则挂在腰间。
“许百钱的衣服，有什么说法吗？”王长存跟上秦来的步伐，两人大步离开小院。
“媒介。”秦来解释道，“李娟死了快两年了，骨灰也被许百钱带走不在这，灵体想来这作恶需要一个媒介。”
“否则会找不到路到处乱晃。”
“嘶......”王长存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把衣服扔出去，“那，咱们现在是去后山林抓许百钱吗？”
“后山林那么大，要藏人太容易了，就算动员全村去找也难，日落后更危险。”秦来看了眼天空，“我们分两头，有新的任务交给你去做。”
他凑近低声说着，王长存认真聆听，点头道好。
许百金夫妻俩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不禁挨在一块轻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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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一抹灰雾飘进小院，转眼便化成一名穿着红裙模样的女人。
她缓缓转头看向晾衣绳上挂着的衣服，表情僵硬诡谲。
“来了。”一声清朗的笑声传来，她露出狰狞模样到处乱看。
“抬头，上面呢。”
闻声，李娟仰起头，只见秦来坐在石砖房顶边缘，冲她笑出一口大白牙。
“！！”李娟瞬间化为一抹灰烟要跑。
地面骤然亮起青蓝光芒，指灵阵随之显现。
“飒——！！”她凄厉嘶嚎着趴在地上，后背再次亮起血色咒印。
“再让你跑了我也不干了。”秦来舔舔牙尖，纵身一跃而下，手持肃夜刀直接贯穿李娟的肩膀将她固定在地上。
他拿出指灵牌，“李娟，甲戌年生已亥年逝，魂魄在此，指灵牌下听令！”
“嗡”的一声闷响，地面的阵印形成光柱，小院灰尘翻涌而起。
李娟嘶叫挣扎，在光柱内碰撞惨叫想要逃跑，背上的血色咒印逐渐消散于天地间。
片刻后，她摔趴在地上，惨白的瞳仁缓缓恢复成棕黑颜色，等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已不复狰狞。
秦来收回肃夜刀两步走近，神色严肃道，“吾乃夜巡使者秦来，现命你回地府接受阴司审判。”
“可有异议？”
“...？”李娟微张嘴巴，一脸懵懂，“地...府？”
她的怨气尽消，目光纯澈宛若婴孩，很难想象是一个害死了那么多人的厉鬼。
秦来轻叹一声，神色温和下来，“李娟，还记得是谁害死了你吗？”
“说出来，我为你消怨。”
“害...死？”李娟轻偏头，显然不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秦来一思索，随后问道，“死之前还记得什么？”
听到问题，李娟下意识揪着自已的下唇，表情痴呆，“洗，洗干净。”
“让我，洗干净...才能，回家。”
...
她说话有点混乱，但神色平静，没有任何怨恨，秦来皱眉分辨着她接下来的话，双眸逐渐放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