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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骗子。”
此话一出，秦来和林束阳的神色都发生变化，只有周世杰露出疑惑的神色。
“什么意思？”他不禁询问。
“周哥，回头跟你解释，先躲远点。”秦来沉声道。
“哦好好。”他没有多废话，矮着身子钻进桌子底下。
林束阳符印攻击准备完毕，双手结印随后狠狠推出，无数赤金符印快速飞向杜芳。
她左右闪避，还是被紧密包裹后炸开的符印伤到，再加上胸口本来就有伤，很快便被爆炸吞没。
等辉芒褪去，杜芳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秦来没有大意，心里牢记着猫诈尸的缺点在喉咙，连忙上前打算趁她病要她命。
刚接近正要攻击时，杜芳宛若回光返照一般迅速窜出去，直直跑向藏着周世杰的桌子。
她似乎很清楚自已不是这两人的对手，只想在魂魄散尽前拉一个替身。
“艹！”林束阳骂了一句连忙挡上来，可她的速度过快，连秦来都没反应过来。
转眼的功夫，她已经钻进桌下，里面的周世杰发出凄厉尖叫。
“周哥！”秦来一脚踢开桌子，一把拽起杜芳的后领狠狠扔了出去。
而周世杰躺在地上，一脸惊恐，双手哆嗦的厉害，似乎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没事吧周哥？”秦来扶起他上下打量，“有没有受伤？”
“...没，我...”他一惊一愣，还没回过魂。
林束阳松了口气，莫名觉得秦来似乎对这个叫周世杰的人格外在意，在医院楼顶时就能看出来。
难不成这个人和秦来有什么血缘关系？
亲爹，不像啊，还是兄弟？年龄也对不上。
不远处传来椅腿滚地的声音。
林束阳转头看去，只见杜芳蜷缩在地，两手死死捂着脖颈处，目眦尽裂，遍布尖细獠牙的嘴巴不断哈气。
一股绿烟突然从她嘴里冲出来，很快消散在半空中。
杜芳双腿一蹬，浑浊的眼眸瞬间涣散，彻底停止挣扎死去。
椅腿？
林束阳看向秦来的双手，椅腿还在，那扎死杜芳的是？
“...”秦来也注意到，不禁笑道 ，“周哥，你还真厉害。”
周世杰这才回过神，一脸苦涩道，“不，她突然冲进来，我太害怕了，所以胡乱一扎。”
没想到阴差阳错捅到杜芳的命门。
“了不起，比我强。”秦来不吝啬夸赞，眉眼格外真诚。
周世杰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原本惊慌失措的心情瞬间平复许多，“哎我就是，走运，走运了。”
说着，他再次哭丧着脸，“你不知道，她钻进来的那一瞬间我差点尿了，太他妈吓人了啊...”
林束阳走过来，笑着比了个大拇指。
“牛逼啊周哥。”
这下他彻底绷不住笑，“真，真的吗哈哈哈哈。”
告别厅的大门骤然打开，林束阳眼眸一闪，突然追了出去。
“?”周世杰都没反应过来，“他突然？”
“周哥，你去叫人来把杜老太的尸身整理一下，放心，她不会醒了。”秦来神色很平静，甚至带着轻浅的笑，可不知为何，周世杰觉得他现在很生气。
“你们，怎么了？”周世杰莫名忐忑，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呀其实我都习惯了，你也不用觉得害了我什么的...”
“大不了多请我搓两顿。”
“要不我请你其实也可以...”
“...”秦来扬唇，眉宇间的戾色褪去许多。
他没再说什么，抬脚大步离开。
外面的天暗下来，夜色已经开始吞噬残存的余晖，周世杰看着秦来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
“秦...”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挽留的话，连手都微微抬起。
这个场景很熟悉，就像那天下午，秦来在他的沉默和同事们恐惧责怪的眼神中，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辞职。
他摘下工牌，将外套挂在胳膊上，神色平静地离开。
当时的周世杰追出去几步，想说几句却欲言又止，秦来似乎感觉到什么，轻轻挥了挥手，连头都没有回。
就这样一步一步走进黑暗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