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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友...”王长存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要晕,晕过去了...”
“躲远点晕吧。”秦来体贴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我走之前会记得叫醒你的。”
“好,好吧。”他慢慢后退两步,小心坐在一捆草垛子上,愣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别说他了,我都吓得一激灵。”林束阳无奈道,“什么鬼地方。”
秦来没说话,活动着双脚。
战胜恐惧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
他一个小跑飞身跳跃,直接踹向玻璃窗,饶是林束阳也瞪大双眼,王长存更是嘴巴张得能塞下自已的拳头。
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不是...这哥平常就这么彪吗?”林束阳震惊道。
“咳咳!”王长存连忙收起诧异的表情,故作淡定道,“以小友的本事,怨灵邪祟自然不足为惧。”
草!这我能输!?
林束阳走上前一脚踢开门,相撞的双拳迸发出耀眼金辉,“来!都得死!”
谁知一进门,和站在一旁抖裤子的秦来四目相对。
他停了停,环顾四周,“解决了?”
“嗯。”秦来点头,“都是普通邪祟,看着吓人,但是没成什么气候。”
怎么解决的,一点动静没有?林束阳心里疑惑。
抖完裤子上的玻璃残渣,秦来收回指灵牌,看着散落在地的玩具眉心微皱。
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有问题。
林束阳捡起一只玩偶打量,嘴里轻声念叨,“奇怪...”
“你觉得哪里奇怪?”秦来走近。
“喏。”林束阳示意手中的玩具,“邪祟生于怨气和执念,但是这里没有任何冤魂,那这些邪祟从何而来?”
孩子,老师...秦来抬手摸了把破旧课桌上的灰尘,“这里出事后被清理过,但却一直荒废着。”
“七年了,没道理。”
村里明显不富裕,为什么宁可空着也不愿意重新翻修一下继续做学校?
“我看八成没杜全说的那么简单。”林束阳也拽了把桌子,没想到居然拽下一条桌腿。
两人同时一愣。
“卧槽...”
堆积在墙角的桌椅瞬间倒塌,他们连连后退,被扑起的灰尘呛得乱咳嗽。
听着里面的动静,王长存下意识站起身担心道,“小友...”
恐惧令他的双腿僵了一瞬,记忆中的疼痛和染着血的画面也在此时入侵脑海。
「师父,就这样活着吧。」
「像狗一样,卑微又怕死的,好好活着。」
“...”他额头憋出细汗,捶了两下自已的腿,表情有些恨铁不成钢。
呸!老子要是怕死也不会硬吃这碗饭这么多年。
“怕个毛啊,都活到这个岁数了!!”
王长存挺直腰板,掏出随身布包里的符纸就想冲进砖房。
“叔叔...”
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地上,带着恐惧的神色回过头,可表情却在下一秒转为震惊。
“杜嘉乐?”
杜嘉乐穿着一身有点旧的衣服,身形飘忽不定,脸色异常惨白,“叔叔...帮帮我。”
“...”王长存深吸一口气,慢慢抬起手,“别怕,乐乐,来我这。”
他想喊秦来,又怕吓跑杜嘉乐,只能一脸温和地哄劝道,“来,过来,我带你回家,你爸妈很想你。”
“叔叔...帮我...”杜嘉乐带着要哭不哭的表情,身影逐渐飘远。
“乐乐!!”王长存犹豫一瞬,还是选择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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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来转头,刚打算走到窗前看看王长存是不是还在外面等着。
“哎秦来。”林束阳突然道,“你过来看这,刚被桌椅挡着没看到。”他拿手机照着墙面。
闻言,秦来脚下一转,走近墙面仔细观察。
黑乎乎的涂鸦,在土黄的砖墙上还挺明显,大部分都是乱七八糟的画,有太阳有花朵。
也写了几句话,不过错别字和拼音居多。
「wo xi 欢小雏老师」
我和喜不会写,但小雏老师这四个字倒是写得很端正。
「老师xiang妈妈一样」
「wo从来没有见guo这么多wan ju,衣fu,书本」
林束阳拧着眉头一个字一个字读,实在忍不住嫌弃道,“这写的也太难看了。”
“小孩写成这样不错了。”秦来蹲下身,摸了摸墙上的字,“按照墙上写的所说,那这个叫小雏老师的女人不仅没出现什么异常,也没有精神病,对孩子也很好。”
“...说不准呢,许多精神病人其实表面看上去都很正常。”
秦来没说话,目光停留在最靠墙下的两句话上。
「小雏老师yao走了,xiang baba 妈妈一样」
「wo men she 不的她走,wo men xi wang老师yong远liu下来,pei zhe wo m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