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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王长存抬眼眺望,有些疑惑道,“奇怪...”
“怎么了?”林束阳关上车门,也跟着看过去,空气中传来燃烧干草的味道,是村里常有的气息。
“不是,觉得挺安逸的。”他抬手捂住自已的右眼,“也没有异常的地方。”
“...”秦来几个跳跃攀爬站在了一棵枯树上,大概环视了一圈不算大的村落,眉心微皱。
整个村子被一条呈月牙状的黑色河流半包围着,像一只诡谲的眼睛。
“哎我跟你说。”王长存碰了碰林束阳的胳膊,比了个大拇指小声道,“小友可厉害了。”
“...我见识过。”林束阳看着他,“你的眼睛也不差。”
“没啥大不了的,就普通的阴阳眼。”王长存笑笑,揉了把左眼皮。
“走吧。”秦来从树上跳下来拍了拍手,“我们先去杜嘉乐奶奶家问问。”
看着杜兴发来的地址,三人很快找到杜嘉乐他奶奶家。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人,眉宇间和杜兴有些像,只不过皮肤黑一些,略显憨厚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疑惑。
“你们找谁啊?”
“是杜全吗?”秦来温和道,“我们是杜兴的朋友,来之前跟你通过电话。”
“啊因为乐乐的事吧。”杜全点头,“大晚上的麻烦你们了,进来说吧。”
“我妈睡了,麻烦你们小声点啊。”
“好的。”三人点头,放轻脚步跟着杜全进了偏院。
进屋后,杜全还想倒水,秦来连忙阻止。
“别忙了哥,时间紧迫。”
“好。”杜全放下热水壶,坐在椅子上轻叹一声,“这事说来也悬,你们说那么多孩子都去玩,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什么事,怎么偏偏乐乐就,唉...”
看样子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哦,从来没发生过异常吗?”林束阳掏出烟盒散烟,“具体说说。”
“谢谢啊。”杜全接过烟闻了闻,能感觉到是好烟草,有点不舍得点,“其实吧,乐乐那孩子本来就有点...”
他皱了皱眉,眉眼不悦道,“爱说谎。”
说谎?
见三人都露出稍微意外的神色,杜全连忙道,“也不说我不心疼孩子,他发生的事我们都知道。”
“我看八成是装的。”
...
王长存点烟的手一顿,语气多了些愤怒,“那孩子危在旦夕,你居然还觉得他在说谎。”
杜全抿了抿嘴巴,神色看着也很忧愁,“不是我们非要这么认为,是他...”
“你就直说,杜嘉乐去过哪里后开始异常的。”秦来打断他的辩解。
“...”杜全轻叹一声,“是村里人一起出钱盖的小学。”
“已经荒废很多年了。”
在离城市不远不近的农村里,多少都有一个教育学院,用来为留守儿童开蒙。
年轻人结婚生子,选择前往城市打工赚钱,把孩子留给老人带,村里比较注重教育的,会专门集资盖一间学校。
说是学校,其实就是一排连座砖房,找来的老师学历也不高,大多没有教育证,也不会教,就照着书本给孩子们念。
“当初,村里来了个大学生当老师,说是什么志愿者,还带了很多书本衣服玩具啥的,虽然是旧的,但是很干净啊。”
“姑娘年龄不大,说话细声细语的,孩子们都很喜欢她。”
“本来这事大家都挺开心的,也觉得她好好教下去,自已家里没准也能出个大学生。”杜全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眉道,“可惜,那个姑娘啊...”
他指了指自已的脑袋咂舌,“脑瓜子有问题哦。”
“怎么说?”秦来问道。
“...”杜全点了烟,眯眼抽了一口,有些陶醉地咂吧嘴道,“你说一个大学生,怎么可能不知道生芽儿的土豆不能吃。”
“她大中午的做饭,用带芽儿的土豆熬了整整一大锅汤,哎你说就她和孩子吃了。”
“结果啊,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