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主人,从那不可触及的天堑之上坠落。
为这段逆天之路留下了遗憾结局。
我和我的同伴甘心追随在主人身后,一同选择坠落黑暗。
——
打从母胎出来,它的脑海就一直存在着一丝奇怪的思想。
找主人。
不明白,但是和吃喝拉撒活着一样,属于灵魂里的本能。就好比现在,它在兄姐里挤来挤去就为了抢那个奶水最丰富的源头。
谁都挤不过它。
因为只有吃饱了才有力量去寻找主人。
母猫侧卧着身子,似乎对趴在肚子上那最壮也最能抢的孩子格外偏爱,时不时低头舔舔它的头顶。
毕竟这么强壮且花色繁杂的小猫在它们的世界里可是很受欢迎的,存活率强不说,甚至不用花心思求偶,光是展示那一身漂亮的皮毛和强壮的身躯就行。
母猫是一只毛色全白的鸳鸯眼,又是一只野猫,活的异常艰辛,生下的小猫大多没熬住。
这次诞下的两只公猫一只母猫都很健康,这要归功于它们那基因强大的父亲,可惜也是个浪的,留下种就没影了,所幸这一窝全是花色,也继承了父亲那强健的体格。
只希望这些孩子能平安长到成年。
它却没有那么多想法,只要吃饱睡好,在未能拥有自保和捕猎能力时乖乖跟在母亲身后就行。
一直到哥哥和姐姐都已经成长完全独自去闯荡世界,它依旧跟在母亲身边,为日渐虚弱的母亲寻来食物。
这样的行为更像是人类,因为在野猫的世界里没有所谓报答生养之恩的思想,颇为异类。
它太强壮了,比普通野猫还要大两三圈,光是静静蹲坐在那,都带着一股可怕的威慑,好像手头有不少猫命似的。
它划分的区域内,基本没有野猫敢来挑衅。
母猫在它的保护下,平平安安渡过了最后一个冬天,开春后窝在它怀中静静离开了。
它没有感到悲伤,更像是放下了最后的牵绊,终于可以安心去寻找主人。
脑海里没有路线,记忆,只有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和思想,还有直觉,它穿越过一座又一座城市,漫无目的,持之以恒。
它短暂滞留的区域都会留下一段辉煌传说,以一猫之力揍遍无数不服的刺头,也令不少怀春的小母猫心碎,全都私下诅咒它总有一天被人类抓去噶蛋。
直到有一天,它心血来潮蹲坐在墙头,看着一群人类混子正堵着一个老头,明显不带善意,左推右搡的。
那老头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甚至时不时转头看向别处,一瞬间,那老头眼里闪过精光,它看得很清楚。
“哎哟,哎哟救命啊!!勒索老人啦!!”老头猛地开始发疯,混子们措手不及,领头的刚要骂娘,就被一脚踹到墙上,撞了个满脸鼻血。
它看着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瞬间站起身,连后背的毛都竖了起来,一双猫瞳炯炯有神。
因为与其他人类不同,这个年轻男人身上明显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它不明白这些黑气的来源,却能明白黑气的特殊性。
猫天性都是好奇的,它想弄清楚那些黑气是什么,为什么只有这个男人身上有。
它跟着男人定居在不算新的人类居住区内,顺便镇压了这一片所有的野猫野狗,并告诉它们。
从现在开始,这一片,归我丧彪。
乌合之众瑟瑟发抖,小便失禁,连头都不敢抬。
它很满意。
继续盯梢男人,甚至有点将寻找主人的事抛至脑后,它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这么好奇,每天固定出现在几个点认真观察男人的动向,直到男人发现了它的存在。
“长得挺精神啊。”男人脸上带笑,看着很良善,眼睛却异常黑,连同身上缠绕的黑气,在它的眼里既诡谲却又充满吸引力。
只见他提起手中的餐盒晃了晃,“吃剩的面条,你要吗?”
嗤!
它鼻子哼气,满不在乎地舔了舔自已锋利的爪子。
丧彪不需要嗟来之食。
男人显然没看懂它的意思,自顾打开餐盒放在它不远处,随后坐在石阶上点了支烟。
氤氲的烟雾与黑气缠绕,令他的气质更加难以捉摸。
它细细观察片刻,随后看了眼放了不少肉片的面条,喉咙滚动。
好吧,偶尔吃点也不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