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阳街不长，双车道，两边都是老式居民楼，和福寿苑的风格差不多，路边两排小店面卖什么的都有。
秦来对这还算熟悉，毕竟离自已住的福寿苑不远。
他沿路询问店面，可惜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这一片野狗太多了，大部分都是附近短租户弃养的，没人会注意一只不算起眼的杂毛狗。
眼瞅着越来越晚，店面也陆陆续续开始关闭。
秦来有些无奈，毕竟这样的寻找方式无异于大海捞针。
老人时不时飘起来左右看，神色越来越沮丧。
“小伙子，你说我喊两声，东东能听到吗？”他不禁询问。
“你的声音飘不到此间生灵的耳朵里。”秦来回答。
“可是，”老人不死心，“我听别人说狗都有阴阳眼，它们应该也能听见...”
“真论起来这句话不算对。”秦来平静解释，“你跟了我一路，有听到哪只狗冲你叫吗？”
“和人一样，有灵性的狗才能看到不属于此间的事物，比如通体漆黑的狗，或者专门养来守家守禽的大黄狗，”
闻言，老人慢慢停下，没有影子的身体在路灯下微微发颤。
“...”秦来回过头，发现老人又哭了，吭吭哧哧的，听起来有点像猪叫，令人莫名心酸却也好笑。
“老爷子，别哭了，人都要经历生离死别这一遭。”秦来转身走近，刚打算劝慰几句...
“东东！！东东啊！！！你到底去哪了啊！！！！”老人突然仰头哭嚎，动静还挺大，可惜只有秦来能听到。
“...”秦来轻叹一声，决定任由他发泄发泄再说。
毕竟那只小串大概率是找不到了。
嗷呜，嗷呜...
老人猛地停下，飘起来四处观望，“小伙子！我好像听到了东东的声音！”
“...”秦来眉心微皱，显然也听到了那一瞬微弱的叫声，就在不远处，但具体在哪无法确定。
“我知道东东在哪了，我知道了！！”老人冲着叫声的方向快速飞行，秦来几个跳跃跟上去。
老人心急如焚，可惜那声音太过于微弱，只能确定应该是从眼前的居民楼中传出来的。
“东东！！东东！！再应我一声！！”老人飘在居民楼前环绕飘荡，嘴里不断呼喊。
秦来落在一个无人居住的外置阳台上，刚站稳脚，就听见一扇窗户被猛地打开。
“他妈的大晚上鬼叫什么！！？？你不睡别人不睡吗！！”染着一头黄毛的男人探出身子骂骂咧咧到处乱看，“日你祖...”
还没骂完，他的声音突然卡壳，嘴巴逐渐放大，“你，你...”
“我的妈呀——！！！”
男人发出一声尖锐惨叫瞬间关上窗户。
秦来莫名头疼，偏偏还让阳气低的人看到，真麻烦。
“老爷子，可能是你听错了。”秦来呼唤道，“回来吧。”
“...”老人静静漂浮在四楼的窗户前，仿佛没有听到秦来的声音般。
“老爷子？”秦来眉心一皱，攀着防盗窗跳上去，“怎么了？”
“小，小伙子...”老人轻轻开口，右手颤颤巍巍地指向眼前的窗户，“你看..”
秦来转头看去，瞳孔瞬间紧缩。
昏暗的房间内，遍地都是猫狗的尸体，无数蝇虫在微弱的月光下胡乱飞舞，时不时落在尸体上徘徊爬行。
它们生前明显遭受过什么，身体都是撕裂的状态，五脏六腑都拖在外面，还有被啃食的痕迹，很有可能是因为长期被关着没有食物所以发生了同食。
这么多的数量，按理说发生争斗肯定会引起邻居的注意，可是看它们的状态，明显已经死有段时间了。
即便隔着墙和窗户，难以言喻的恶臭也跟着钻进秦来的鼻子。
他不禁抬手捂住口鼻，眉眼凝重。
有点不对劲。
此时，里面再次传来微弱的嗷呜声，听上去非常虚弱。
“东东，东东是不是也在里面？”老人哽咽出声，也等不及秦来的回复，直接利用魂体穿墙而入。
“...”秦来无奈一叹，尝试拉动玻璃窗，可惜是锁住的，强行打破又担心惊动这里的居民。
正寻思着怎么进去，屋内突然传来老人的惨叫和诡异的嘶吼。
秦来一顿，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抬起手肘砸碎窗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