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珂琳
汪瑞岂是等闲之辈,早就在屋檐上隐蔽了一些人。
这时只听嗖嗖嗖……是好一顿万箭齐发。这回是彻彻底底给袁大人饱餐一回,撂倒一大片啊!
只见袁大人,是不知道该捂脑袋,还是屁股,一顿狼狈不堪,哇哇直叫。
“快保护我,保护我,我!”
这袁大人归根结底就没忘记自已。
可院里袁大人身边的人,也是对这突如其来的礼物,一时有点接受不了,顿时卧倒一片。
“啊!啊!啊……”随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一声声中剑的嘶喊声,让袁大人愣住了,看傻了。
束手无策的他,再也坐不住凳子了,低头猫腰慌乱的躲到桌子下面,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声音也变得尖叫起来。
“快!快!快!挡在我前面,保护我,一群蠢货。”
那些拿着刀乱拨一气的护卫,终敌不过乱剑直射来的快,顿时院子里的人,除了桌子下面的袁大人,其它奋勇者都被撂倒。
而院外的人,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还在观望,不敢进院。
这捂着脑袋的袁大人,窝在桌子底下指挥。
“这怎么行,快续上来人啊?不动是不……行啊!不够他们射的,那就好汉不吃眼前亏。给我喊话,问他们怎样才能停手。”
“啊?我们大人喊话,问怎样你们才能住手,放我们一马?”
院门口,袁大人手下的一个护卫喊。
“哼!你们大人小样的,给我退出三十里以外,别打扰我们安宁的日子,我们就放过你们,否则你们看着办?”
屋檐上面,汪瑞的一个护卫喊。
“真他奶奶的,我们往上冲,放把火烧了他汪府,我看他还反了不成?”袁大人卧在桌子下面,耍官腔尖叫。
这时汪瑞和朵儿从后院出来,后面随着几名高手护卫,大大方方来到桌子前,脚放在袁大人眼皮下一站。
“谁呀?参加我的婚宴,也不提前通知一声,用不着这么卑躬屈膝吧!还不敢滚出来?”
汪瑞把桌子拍得乱颤。这袁大人抖落两下袖子,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抖着腿起身,又急忙假装镇定。
“哼!哪有你这么接待贵客的啊?”
“是啊?我的贵客,就算送礼,你看这么多刀,直接放在箱里不就行了,由两个人抬过来就好了。何必让大人这么兴师动众的送礼,大费周章意欲何为啊?”
汪瑞用手指了一圈他手下那些兵,回头看着他说。
“少废话?就是要拿下你,你有意见吗?”袁大人拍拍汪瑞的胸脯,挑起眉毛,呲个大牙说。
“当然可以,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大人更清楚咱俩的命谁更值钱,谁更渴望活得快活。如果我怎么都是一死的话,你以为我站在这里,会无备而来吗?”
汪瑞摇着扇子,说着收起来,看向袁大人。
“吓唬本大人,我是吓大的吗?”袁大人掐个腰,立马又恢复趾高气昂的架势。
“哪敢,可话又说回来了,我这条贱命死不足惜,但大人您就不一样了,我可是担心你安好啊?”
汪瑞针锋相对的告诉他,我也不是好惹的。
“大胆,你敢威胁本朝廷命官吗?”袁大人开始恼羞成怒地说。
“当然不敢,但在我的地盘,大人做事若触犯了我的活路,那我也没办法?恕在下恕难从命。”
汪瑞向来就不惧硬的,你奈我何。
“好,我这就叫你去死,你以为我不敢捅死你吗?”
袁大人说着拿起刀,奔着汪瑞脖子捅去,汪瑞探身一躲,抬脚一踢,把袁大人的刀顿时踢落在地,然后骑在袁大人的脖子上。
“耻辱,耻辱,耻辱……啊啊……”
脸色顿时苍白的袁大人,拃开两手往后退着看着汪瑞。
汪瑞把住脑袋,把剑架在袁大人脖子上。
“有些事情,你看着办。你秉公办事也好,那我就秉命办事。既然来喝酒,看看酒席永远是热的,不妨喝两杯,燃烧一下,尝尝啥滋味?”
“哼!今天本大人算是栽在你手里了。但你也别高估了自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袁某人的兵,也不是等闲之辈?”
袁大人推脱着想撤。
“我知道我也不指望狗能改吃屎习惯,你喜欢和我恶意纠缠,我等闲之辈啊!”
汪瑞藐视着他。
“今日拿你当人看了,有点耽误事。小瞧了你这光明正大之人,也会干起这小人的勾当。”袁大人冷嘲热讽地说。
“过奖了!有劳袁大人,这还仰仗您教的好,没办法,徒弟心领神会能力比较强,不能让老师费心了不是?”汪瑞冷嘲热讽地说着他。
“哼!走的瞧。先回衙门,安顿好吃喝玩乐,等你爷爷边享受,一边收拾你也不迟?”
袁大人也摆出一副牛哄的架势说。
“关键啥人用啥招,大人这种人,就配用损招。用别的招,也对不起大人您啊?”
汪瑞故意气他,让他知道知道站在布衣立场的人,也不是随意可以践踏的。
“你,比……”袁大人气得一时牙口无言,手指颤抖,但又不得不放下,然后倔犟着走着。
“大人,慢走,小心台阶,恕不远送。”汪瑞看着袁大人的背影说着,看他带着他门外的兵,长长拖拖的就走了。
袁大人他们走后,汪瑞手下的一个护卫上前说:“大人,这袁大人住进了衙门,你怎么看?”
“没事,他们耗得起,我们还怕啥?走的瞧,就走的瞧,今晚派几个人在他们附近临时盯梢,如果有情况,随时报告。”汪瑞告诉护卫,以防不测。
“大人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与恶魔做斗争!”护卫施礼说。
“杀不尽的罪恶,辛苦你们了,我们先分成几拨睡,其它的事,我们明天再另作安排!”汪瑞说。
“擒贼先擒王,如果把那个姓袁的给暗地解决了,我们倒少些杀生。谁起杀念,谁起贪心,就先杀谁,这样其它人都好活!”朵儿看着大家说。
“先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再说吧?杀他,我们注定余生要过逃亡的生活,上面追究下来,没完没了的人,拿他做文章!”
汪瑞怕因小失大,只能量力而行,给世间一份光算一份光。
“有得就要有失,我们做的就是一条不归路,哪有渡口!”朵儿感叹着现实悲哀的人生。
“损招有都是,找个借口,就榨取我们所有的血汗,倒是给那些贪婪的人机会。暂时我头上有这个官,他若想把我怎样,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再说!”
汪瑞冷笑着感叹到一个想救世的人,却自已随时面临陷阱。
“这世间谁能换位思考,去可怜谁,就没有这么复杂的,没完没了的勾心斗角了!”
朵儿觉得事厚,没有好事,关键源于没好人造成的,所以太累了。
“即便换位思考,他们也要以选择自私为主。只要他换成你就好了,那样就可以体会了。”
汪瑞感叹着人间处理问题的办法,就是换位做他。
袁大人这兵撤到衙门后,衙门就开始成为他折腾的地方。
“本以为给这姓汪的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这出兵不利,惹得本大人好是晦气,不知道有没有给本大人压惊,去晦气之人啊?”
这袁大人坐在了高堂上,拍着板,撂下眼皮,斜愣着眼睛看着下面的护卫,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说。
“啊!那大人要,一定是,有啊!”护卫又紧张又逢迎地说。
“去吧!懂我喜好就好,快点办?这夜都在向我招手,别再让我等得太急了!”
袁大人嬉皮笑脸,火急火燎地说。
“好嘞!知道了大人,属下马上这就下去办。”
护卫听了明白,说完离开。
这时,汪瑞这面,正在屋里挑娘子的盖头。
门外突然有脚步声,来报。
“大人?”
汪瑞挑过盖头,坐在朵儿身边。
“进来!”
护卫进来,抱拳而说:“禀报大人,那个袁大人正安排手下,看哪家民女貌美如花,要陪他过夜呢?这带着刀,是搅得附近鸡犬不宁啊?鬼哭狼嚎的怨声载道啊!”
“畜生,就是改不了德行,看来真不知廉耻,一会儿不让人安生,好,你先下去,我这就带一些人去看看他是咋捉妖的,我给他苏苏皮子。”
汪瑞起身准备,拿着剑要走。
“你为什么要再我们的洞房夜,亲自出去呢?派些人去看看不就办了!”
朵儿在身后,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他们去我不放心,我亲自去一趟,去去就回来。”汪瑞说完,带着护卫就出去了。
朵儿看着他走的样子,一个人看着冷清的房子,自言自语起来。
“你心里住着另外一个人,永远也不会儿拿我像见到铺锦那么缠绵,不放过一会儿,两个人在一起难得的机会。
唉!可对我呢?认命吧?捡一个心不属于我的人,谁让我那么贱,恰恰爱上他这一点呢?”
汪瑞带着几位护卫,来到袁大人手下挨家挨户搜人的地方,站在暗处跟着。
只听见那护卫敲开一户人家门。
“袁大人来本县悬赏。只是想打听一下,附近谁家有黄花漂亮大闺女,知情不报者,格杀勿论。”
一户户都吓得跪地说:“大人,没有啊!真的没有啊!”
这袁大人手下走累了,几个护卫不耐其烦的说:“再看见就抢一个,不问了,再耽搁时间,回去怕我们的脑袋不保,尤其遇见那杀人如麻的主。”
于是这几个护卫,急于交差,跟疯了似的,终于从一户搜出一个妙龄女子。
“走,快点,不配合找死吗?”
袁大人的一个护卫,扯着女子的衣服往外拉着说。
女子是连挣带咬地说:“休想?你这畜生,放过我……”
“啊……敢咬我,真是活腻了,不想跟袁大人享福吗?真是不知好歹?”
袁大人的护卫,举起手来,欲示着要打,然后拿起刀一脚踹倒她后腿跪下。
“呸!谁稀罕你去找谁去,反正本姑娘不稀罕。贵贱不伺候谁?”
姑娘很有个性,十分刚烈,怒气冲天地说着。
“找死,除了你还有下一个,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啊?”护卫说着拿起刀捅向姑娘。
这时,暗处的汪瑞,拿起手中东西弹了出去,打在刀刃上,袁护卫的刀立马落地,便惊慌失措的张望着。
”谁,谁,谁……搅了我的好戏,还没胆出来吗?”
这时汪瑞几个人蒙着面,走了出来。
“想现在死,你就抓她。不想现在死,不想回去死,那就听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去投奔那位汪大人?”蒙面的汪瑞,给袁护卫指一条明路。
“投奔,哪敢,袁大人不会放过我们!”袁大人的护卫,战战兢兢地说。
“到汪大人哪?就由不得袁大人了,最好能带兵更好,听说他人挺善良,不是我夸他,你可以问这些人,一定比你在袁大人手下过得舒服,何乐而不为呢?”
“谢谢蒙面人,请善人露出真面目,好留贱民日后报答。”
姑娘的父亲,在一旁见女儿有救,就急忙从后面出来,噗通一声跪在汪瑞面前说。
“不求回报,还请老人家起身,照顾好自已!”汪瑞说着,躬身去扶老人家。
“活菩萨啊?谢谢你啊!谢谢!”老人抱拳连连拜着,激动地说。
“不过你是什么人,在此胡说八道。不敢露出真面目?”
袁大人手下的护卫,叉着腿晃着刀,看着戴面具的汪瑞说。
“咱俩对比,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汪瑞认为我在做好事,还用华丽的语言赞美自已一番吗?
“好人能救世吗?”袁大人的护卫问起了世间希望的在哪里?
“能也不能,佛也渡不了无根之草!但有一个神,叫耶稣,说他救世也对。说他没救世也对,因为坏人杀死了他。一件事情看从哪个角度而言!”
汪瑞用穿透力,来回答护卫的未解之谜。
“我认为我的世界才是救世主,所以我要杀了你?”
“可笑,佛魔的区别就是魔干扰正事,却说成救世。而佛做正事,却被栽赃成魔?”汪瑞直接点明人性的悲哀。
“胜者为王,我战胜你,错也是对!”袁大人的护卫讽刺他说,认为对错只在权力手中。
“那你来追上我,比试一番啊?我就告诉你,我是什么人。可你现在就已经输了,还有什么不愿意听我的话呢?”
手持利剑的汪瑞,认为公道自在人心。
“你以为你厉害,我们就会怕你吗?我告诉你最好少管闲事,我们是袁大人的人,就得替人家办事?”
袁大人的护卫,不忘记想借主子光炫耀自已。
“大人再大,你们不过是一条舔腚的狗而已。没有自已的思想,没有自已的主见,无非就是一个附庸品而已!”
没想到,被汪瑞一道贬低。
“什么么汪大人,鼠胆之辈。就怕没得见,我们就已人头搬家了!”
袁大人手下的一个护卫,拿着刀指着汪瑞说。
“给你指条明路,你不走,休怪我不客气?”
汪瑞说着一把把姑娘推后,然后拿着剑指向他们,让他们尝尝本爷的厉害。
他们也不甘示弱,和汪瑞是刀光剑影的打起来。只见上下几个回合后,剑气纵横,扫落了多少落叶纷飞。
拼了一阵,汪瑞轻功一起,脚步蜻蜓点水,在树枝间忽隐忽现,诱他们追来。
果真几个人追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突然发现朦面的汪瑞他们不见了,袁手下追兵便相互后退,紧张的举个刀到处乱指,乱扎。
可是还是让躲在他们身后的汪瑞,从后面上来,把他们脖子紧紧勒住,拖进汪府,摘下面具。
“啊!原是汪大人,我说吗?何方大侠,能有如此功夫。恕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还请汪大人放过我们一马?”
袁大人手下的护卫,一见真面目,立刻服软,拱手连连叩拜地说。
“作何说?事没办成回袁大人哪吗?”
汪瑞回头,挑着角落里忽明忽暗的灯芯说。
“那您收留我们吗?可我们的家人都在他手心攥着,那人心狠手辣是不会儿放过我们的。”
袁大人的护卫,立刻单膝跪地的解释说。
听了袁大人护卫说的话,汪瑞拳头攥紧,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看来这个人真是恶贯满盈啊!但是没事,我不会让他走出去继续为所欲为的,一定要替天行道。”
“如果汪大人下定决心,可我们今晚怎么过?”袁大人手下的护卫,跪地不起,为一命连连相问。
“诈尸,说你们已经死了。我蒙面去一趟袁大人的地方,就解决了!”
汪瑞冥思苦想了一下,扶起桌子,走过他们两个人的身边,望向窗外说。
“你深入虎穴,就为我们两个护卫孤身前去涉险吗?”
袁大人的护卫,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好人居然能好到这个程度。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没好事,源于没好人,所以无知成就了毁灭。那做好事,就需要好人,我不当谁当?”
汪瑞感叹世道,需要无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