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来到宋珍珍旁边,白朗转过身,手上青筋暴起,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他怕自已忍不住。
片刻之后,柴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王瘸子带着两个人走进来,径直看向医女。
“青禾,检查的怎么样了?”
医女将手套摘下,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回答道。
“除了她,剩下的人都有资格被选上。”
穿着蓝色衣裙的女人大叫,“我娘骗了你们,我已经有男人了,求求把我放回去,我一定能还你们的钱……”
王瘸子一步步挪到她跟前,掐着女人的下巴,碎了一口。
“呸,下贱坯子,那可是五十两银子,除了进窑子你可还不起。”
“把她带下去,先玩儿几天,再卖给老鸨。”
两个壮实的男人不顾她的尖叫,轻轻松松架着女人离开。
王瘸子走之前,看了眼白朗。
“张员外很满意她,让她伺候好了,我就多给你十两。”
他的眼神像是黏腻的蛇,紧紧粘在宋珍珍身上。
白朗轻笑一声,连忙说没问题。
门被关上,男人没有转身看宋珍珍。
“能被张员外看上,是你的福气。不想像刚才那个女人一样,就老实些。”
宋珍珍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可等待被人选择,真的是她的幸运吗?
“你在说什么恶心话,这不是福气,是我倒了八辈子霉才遇到你们!”
白朗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呵,你做女官是为皇帝做事,我绑人是为张员外做事,都是助纣为虐,没有任何区别。”
“胡说八道!”
宋珍珍双眼通红,拼尽全力挣扎,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的梦想。
哪怕是她的朋友,是她做官路上的指明灯,她也不允许白朗这样玷污她的梦想。
“我做官,是为百姓,为弱者,为曾经千千万万个我。你不许侮辱我的梦想!”
这是她为之拼尽全力的事,她不觉得苦。
官场腐败,她就去做官,为能早日见到清明,贡献出属于自已的一份力量。
宋珍珍甘之若饴。
白朗迅速抬起头,又快速低下,随后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老实待着吧,你这辈子的梦想怕是要就此终结了。”
付珺予得到宋珍珍不见的消息,是在第二天下早朝之后。
本该当值的宋掌珍不见人影,以往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司珍司的女官发现后,急忙上报。
自从上次裴夏和宋珍珍谈过之后,付珺予便撤安排在她身边的人。
平时也是躲在暗处看着她,或者按照裴夏的吩咐,送一些不贵重但又很实用的小礼物。
如今人不见了,付珺予只能派人去找。
从她家里开始查起,宋父不在家,邻居也只是见过宋珍珍回来,却不知她去哪了。
付珺予在朝暮殿来回踱步,裴夏听着找到的消息,忍不住皱眉。
宋珍珍的父亲赌博,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自古黄赌毒不分家,沾上这些东西,轻则妻离子散,重则家破人亡。
如果所料不错,那宋父很可能会对宋珍珍出手。
“不等了。我们分头行动,先去最大的赌坊找到宋父。自已女儿的去处,他总该知道在哪。”
裴夏站起身,付景卿明白那人在皇兄心中的重要性,既然母后都这么说了,要帮忙他自然不会推辞。
付珺予一愣,他是喜欢宋珍珍,可远没有到要放下自已的身份,亲自去找的程度。
裴夏几乎一眼便能看出他的心思。
“是她,就要坚定的做出选择。不然你的畏首畏尾,可配不上她的喜欢。”
付珺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在端着自已的身份。
在爱情面前,不分彼此,自然也没有皇帝。
宋珍珍从一开始,讨厌的自始至终都是他的傲慢。
直到此刻,付珺予才彻底明白自已的心思。
他换上一身常服,急忙出宫,想要找到那人,郑重地告诉她自已的选择。
宋珍珍被绑着换上嫁衣,两个婆子压着她,走进小院,作为张员外第不知道多少位小妾。
“姑娘,我们给你松绑。不要想着出去,但凡能出去的地方都有人守着。”
有些人不听劝,被抓住打个半死。最后该受的,不该受的全都得受。
婆子出去后,没多久张员外便迫不及待地走进屋内。
“美人,乖乖伺候爷,爷不会亏待你的……”
五十多岁的男人强硬地搂着宋珍珍,抱着她的手开始胡乱摩挲。
“滚开!我有喜欢的人,你这是违法的……”
关于强奸,东虞有详细的法律条款。
“哈哈哈,爷有钱,谁敢抓我?”
“至于你喜欢的那个小白脸,等咱们圆了房,爷就派人处置了他。”
张员外被宋珍珍的话逗笑了,他有钱有势,他就是东虞的法。
当她提到喜欢的人,宋珍珍脑海中突然闪过付珺予的身影。
可听到他说小白脸,宋珍珍才发现张员外说的是白朗。
“我不喜欢他,你把白朗怎么了?”
男人掐起她的下巴,语气森然。
“还说那小白脸不是你相好,竟然想去衙门告我……哈哈哈,不过他可真蠢,没想到那衙门的师爷就是我的人……”
被张员外抓住,宋珍珍几乎不敢想象白朗的下场。
“他怎么了?你能让我见见他吗?”
张员外本就有这样的心思,他知道这些贱人吃硬不吃软。
只有让她们看清忤逆自已的下场,才会老实。
“来人,把他扔进来。”
门口的侍卫拖着人,丢了进来。是拖,他满身鲜血,浑身像是散了骨头,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宋珍珍瞳孔猛的一缩,几乎认不出这是那个悉心教导她的邻家哥哥。
“白朗……”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小心翼翼的试探。
听见有人喊自已的名字,男人动了动,抬起鲜血淋漓的脑袋。
他的眼神像是小时候哄自已般,温柔无比,像是在说:好姑娘,别害怕。
他张了张嘴,又有些羞恼的闭上。
宋珍珍心动一点,不敢怀疑自已的猜测。
“他……这是怎么了?”
张员外抱着她,见人浑身发抖,有些得意地炫耀。
“哈哈哈,我让人把他的舌头割了……”
想去衙门,那就挑断脚筋,想去告状,那就割了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