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局势危急时,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师父,接着!"
孟东亭不知从何处冒出,扔给李庚年一枚古朴的玉符。那玉符上刻着"镇"字,散发出一种祥和的气息。
"这是......"李庚年接过玉符,立刻认出这是当年九执事用来稳定规则的宝物。
"我在天庭藏书阁找到的。"孟东亭说,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阎卫的表情却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怎么可能!那件宝物明明......"
"明明被你藏起来了是吗?"孟东亭冷笑,"可惜你算漏了一点——我也是九执事转世。"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庚年仔细看向自已这个徒弟,突然发现孟东亭的气息确实有些熟悉。那种看似莽撞实则细心的性格,不正是当年九执事中最年轻的那位?
"原来如此。"玉华仙子恍然,"难怪你会主动要求跟随李庚年下凡。"
"不止如此。"孟东亭说,"这一万年来,我一直在暗中监视你,阎卫。"
阎卫眯起眼睛:"所以,那次打卡事故......"
"对,是我安排的。"孟东亭说,"我知道你会对定天镜下手,所以特意设了个圈套。你偷走的根本不是真品,而是我做的仿制品。"
"不可能!"阎卫举起手中的定天镜,"这明明......"
话未说完,镜面突然出现裂痕。一道道金光从裂缝中渗出,整面镜子开始解体。
"看来你终于发现了。"孟东亭说,"这些年你一直在用一面假镜子进行实验。真正的定天镜,早就被我藏在别处。"
阎卫脸色铁青:"你竟敢......"
"为什么不敢?"孟东亭反问,"当年你背叛九执事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能量风暴还在肆虐,但有了镇字玉符,李庚年总算能控制局面。他一边稳定空间,一边问道:"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不全是。"孟东亭说,"我只是在关键时候推了一把。比如暗中提醒张立研究规则,让他的记录引起你的注意;又比如故意泄露消息给天机阁,让他们发现这里的异常......"
"你这孩子......"李庚年哭笑不得,"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多弯弯绕绕了?"
"跟着师父您学的呗。"孟东亭笑嘻嘻地说,"您不是最擅长这个?"
就在这时,阎卫突然发出一声怪笑:"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的计划吗?"
"你还有后手?"孟东亭警觉地问。
"当然。"阎卫说,"你以为我真的会把希望寄托在一面镜子上吗?这一万年,我准备的可不只是这些。"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那令牌漆黑如墨,上面隐约可见几个血红的符文。
"这是......"孟东亭脸色一变,"勾魂令?"
"不是普通的勾魂令。"阎卫说,"这是我用一万个灵魂祭炼的至宝,能够控制生死规则。只要激活它......"
他话未说完,突然咬破手指,一滴血落在令牌上。刹那间,整个地宫都被一股阴冷的气息笼罩。无数冤魂从令牌中涌出,发出凄厉的哀嚎。
"不好!"李庚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他要用这些冤魂污染规则节点!"
确实,这些冤魂都是被强行抽取生命的亡者。他们死不瞑目,怨气冲天。一旦让这种负面能量渗入规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疯了!"玉华仙子喝道,"用活人的生命已经够邪恶了,现在连死人都不放过?"
"邪恶?"阎卫反问,"那现在的规则就不邪恶吗?这些人为什么会变成冤魂?不就是被规则逼死的吗?"
他说着,催动令牌的力量。那些冤魂开始融入法阵,原本紊乱的能量突然变得有序起来。一个更加庞大的阵法正在成型。
孟东亭看向李庚年:"师父,他这是要......"
"他要用怨气代替规则之力。"李庚年说,"如果成功了,三界的规则就会被仇恨和怨念所支配。"
"那岂不是......"
"会变成人间地狱。"李庚年说,"所有生灵都将被怨气侵蚀,永生永世无法解脱。"
阎卫大笑:"这不正好吗?既然活着这么痛苦,那就干脆让所有人都变成不生不死的怪物!这才是真正的平等!"
他的笑声中带着疯狂,显然已经完全丧失理智。那些年积累的怨恨和执念,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但就在这时,孟东亭突然说:"师父,我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
"当年在天庭的时候,"孟东亭说,"阎卫经常会在深夜独自去一个地方。我一直很好奇,但从没敢跟过去。"
李庚年若有所思:"什么地方?"
"忘川河畔。"孟东亭说,"就是通往地府的那条河。每次他回来,都带着一种特别的气息。"
"原来如此。"李庚年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阎卫,你最大的秘密,其实是......"
阎卫的笑声戛然而止:"你发现了?"
"嗯。"李庚年说,"你根本就不是九执事之一,对吧?你是忘川河的河神。"
此言一出,整个地宫都安静了。连那些冤魂都停止了哀嚎,仿佛在等待真相揭晓。
阎卫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错,我确实是忘川河神。每天看着无数亡魂过河,看着他们的不甘和痛苦......"
"所以你才会想要改变规则?"
"当然!"阎卫情绪激动起来,"你们知道那种感觉吗?日复一日地看着他们,听着他们的哭诉。有人还债而死,有人加班而亡,有人被压榨至死......这些都是规则的错!"
就在他说话的功夫,法阵已经完全成型。一股可怕的力量开始在空间中酝酿,似乎随时会爆发。
但李庚年却露出了一丝笑容:"孟东亭,去把那件东西拿来吧。"
"什么东西?"阎卫警惕地问。
"当年你在忘川河边埋下的那个盒子。"李庚年说,"里面装着你的根本法器——招魂铃。"
阎卫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最了解你啊,老友。"李庚年叹息,"从你第一天来到天庭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