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规则崩溃的刹那,一道红线突然从紫薇帝君身上延伸出来。
那不是普通的红线,而是当初在医院见过的那种诡异丝线。但这一次,红线的颜色更深,几乎呈现出血色。
"这是......"阁主神色大变,"生死契约?"
李庚年立刻明白了什么:"你跟地府做了交易?"
"不。"紫薇帝君看着自已身上的红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这不是我的契约。"
话音未落,更多的红线从虚空中浮现。它们像是有生命一般,在空中交织成网,笼罩着整个点卯司。
"不对。"张立打开他的规则笔记,"这些红线的源头......"
他的话还没说完,笔记本突然自行翻页,停在一个从未见过的记录上。那页纸已经泛黄,上面画着一个诡异的符号:九条红线交织成的漩涡。
"这不是我记录的。"张立说,"这一页,好像是自已出现的。"
阁主伸手想要触碰那个符号,却被一股力量弹开。他脸色一变:"是上古符文!"
李庚年打开勤务录,发现上面也浮现出同样的符号。而且不只是符号,整本勤务录都开始发生变化,崭新的纸页变得古旧,字迹开始模糊,仿佛要回到某个遥远的时代。
"规则在倒流。"阁主说,"但不是回到太上老君的时代,而是更早......"
"等等。"紫薇帝君突然说,"你们看这个。"
他指着空中的红线。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些红线并非随意交织,而是在形成一个特定的图案。那图案越来越清晰,最终显现出一个令人心悸的画面:
一座巨大的祭坛。
祭坛由无数红线编织而成,中心位置有九根巨大的石柱。每根石柱上都刻着古老的符文,似乎在叙述着某个尘封已久的故事。
"这是......"李庚年正要仔细查看,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来,发现众人已经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空间。
四周一片昏暗,只有祭坛发出微弱的红光。但在这光芒中,他们看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九个身影正站在石柱前,像是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而在祭坛中央,漂浮着一本散发着金光的古书。
"那就是规则初典!"紫薇帝君失声道。
然而更让人震惊的是,那九个身影中,有一个竟然与李庚年长得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那九个身影同时转过头,看向他们。九双深邃的眼睛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古老气息。
其中一人开口,声音沧桑而深远:"你终于来了。"
说话的,正是那个与李庚年容貌相同的身影。
"我终于来了?"李庚年问,"这是什么意思?"
"五万年。"那身影说,"我们等了整整五万年。"
其他八道身影也开口:"等待轮回之人归来,等待规则重启之时。"
李庚年感觉一阵恍惚,无数陌生却又熟悉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他看到自已与这些人并肩而立,共同创造规则;看到规则出现了某种致命的缺陷;看到自已选择转世轮回,等待重来的机会......
"我想起来了。"李庚年说,"我是......"
"你是九执事之首。"那身影说,"负责创造并监管规则的核心。"
"可是为什么要等这么久?"玉华仙子问,"为什么要让规则一直带着缺陷运行?"
"因为规则需要成长。"另一个执事开口,"就像生命需要经历风雨。这五万年来,规则在不断进化,终于达到了可以重启的程度。"
阁主若有所思:"所以点卯司的设立,天机阁的研究,包括紫薇帝君的所作所为......"
"都是必经之路。"执事说,"规则要真正完善,必须经历质疑、挑战和重构。现在,是时候了。"
九位执事同时抬手,祭坛中央的规则初典缓缓展开。金光流转间,一个全新的规则体系开始成形。
这规则既包含了太上老君的天规,也融入了地府的阴律,更有人间近万年来积累的规矩。而在其中,还有一种更为本源的力量在流转。
"这就是真正的规则。"执事说,"不是强加的束缚,而是自然的秩序。"
李庚年看着这一幕,突然问:"那我现在的身份......"
"你还是点卯官。"执事笑道,"因为点卯,正是规则最初的形态。通过记录、监督、平衡,让规则自然运行。"
"可是之前的红线......"
"那是规则自我修复的征兆。"执事解释,"当规则即将迎来重大转变时,就会出现这种异象。之前在医院看到的,不过是个开始。"
就在这时,规则初典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从中迸发,开始重塑整个世界的规则。
紫薇帝君看着这一幕,喃喃道:"原来如此,我一直都理解错了......"
可就在规则即将完成重启的关键时刻,祭坛突然震动,九根石柱的颜色开始发生变化。那些原本平和的红光变得妖异,一股诡异的力量正在侵蚀规则初典。
"不好!"执事们同时变色,"有人在干扰规则重启!"
"是谁?"
话音未落,一个阴冷的笑声在虚空中回荡:"找了这么久,总算给我找到机会了......"
虚空中凝聚出一道黑影,他的形象不断变化,仿佛无法固定在任何一个形态上。但那股气息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心悸。
"你是......"执事们似乎认出了来人,"混沌之主!"
"哈哈哈......"黑影大笑,"整整五万年,你们把规则完善得这么好,就是为了让我能一次性全部毁掉!"
他说着,一股可怕的力量轰然爆发。那是比规则更加原始的力量——混沌之力。在这股力量面前,一切规则都将分崩离析。
"不能让他得逞!"执事们同时出手,想要护住规则初典。
然而为时已晚,混沌之力已经渗入了祭坛的根基。整个空间开始扭曲,规则正在被迅速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