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排好军队部署之后,夫差终于有时间歇息片刻,夫差揉了揉自已的太阳穴,然后伸了个懒腰,一把站起来,是时候去外面走走了。
就在这时,行人大夫姬濮(乃吴国礼学大师季札的儿子,与季札一样自幼酷爱礼学,多少继承季札的衣钵,论辈分夫差估计还要叫一声叔叔,但是此时这位姬濮也不比夫差大多少。)走了过来。
“叔父!”夫差见面打了一声招呼。姬濮照着应了一声之后,就拿着自已手中的竹简匆匆离开。
夫差有些好奇,连忙叫住了姬濮询问道:“叔父,何事这么着急啊?”
姬濮这才停顿下来,对着夫差忧虑道:“王,吴国现在的处境十分不妙,刚刚在各国的行人馆传来消息,中原各国对现在的吴楚之战,像晋秦燕之类的距离吴国遥远的持观望态度,但是像齐国、宋国之类的现在有些许敌意,更有甚者就像徐国直接对我国的贸易路线都封闭了!”
夫差听到姬濮的担忧,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然后沉思片刻说道:“叔父,就在前几日,鸿儿在侦察的时候发现一群操着齐国口音的士兵在楚国的大营之中,寡人有预感这一次国际形势确实与我不利。”
学了一辈子礼学与外交的姬濮对于这些兵家之事不甚了解,但是对于其中大营出现齐兵之事还是十分忧虑,姬濮皱了皱眉头,望着手中的竹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夫差望着这位吴国大礼学家那文弱的身躯、看着自已的叔父为吴国之事忧虑,自已也有些于心不忍。
突然,夫差灵光一现,:“叔父,你刚刚可曾说徐国封闭了我国的贸易路线?”
姬濮点头道:“是啊,现在徐君也是一个忘恩负义之辈,可怜我父亲季札如此坚守信义,在老徐君墓前赠与宝剑,成就一段佳话。”
夫差听闻,接着说道:“叔父,让你再去一趟徐国可曾愿意?”
姬濮听闻,不知道夫差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疑惑的问道:“王,难道我去一趟徐国他们就能站在我吴国一边或者不与我吴国为敌了吗?”
夫差笑了笑,回道:“这还得看叔父了。”
随即,夫差抽出自已最爱的佩剑湛卢剑,此剑通体墨黑,浑然无迹,被太阳闪着阵阵寒光,光是摆在那里就有一种仁者无敌的帝王般威严。但是,此时夫差将这宝剑递给了姬濮。
姬濮瞪大了双眼,毕竟这是夫差最爱的宝剑,同时也象征着吴越之地的最高制剑水准,毕竟欧冶子大师千年难遇,这把剑也是他穷尽一生的集大成之孤品。
姬濮望着这位和自已年纪相差不大的大侄子,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姬濮明白了,夫差他变了。
姬濮双手接过这珍贵的宝剑,然后用丝绸紧紧的包裹好,对着夫差拜了一拜。
夫差急忙将这位叔父扶起,然后郑重的说道:“叔父,此去先去徐国拜会徐君,不可轻易与之,然后辞别徐君,再往晋国,但切勿展示此剑,之后经过徐国的时候,那就看叔父你的表演了!”
姬濮在听闻夫差这一番讲解之后,便知晓一二了,心想,好侄儿,鬼点子还是挺多的。
姬濮看着他用丝绸紧紧包裹好的宝剑,仿佛看到了有朝一日自已也能像自已的父亲季札那样美名流芳百世。
就在姬濮愣神的时候,夫差走到这位大外交家的背后,然后用提醒姬濮道:“叔父,此去路途遥远,还请保重,吴国靠您了。”说罢,转过身对着姬濮拜了一拜。
姬濮深感自已责任重大,如何改变吴国的出路,成为自已的今后,乃至穷尽一生都在寻找的答案。
此时,在拜别了自已的叔父姬濮之后,夫差,缓步走到大营之中,这时上军正在校场进行训练,整齐划一的动作,震天动地的叫喊声,让夫差感受到了强兵本色,不愧是兵圣孙武训练出来的士兵。
孙驰这时一身戎装,见到夫差到校场,立即将手头的工作交予自已的副手,然后,小跑到夫差面前:“王,上军正在操练,经过王的那次动员之后,将士们都期待什么时候能建功立业!”
夫差听闻自已的战前动员效果奇佳,感觉自已确实会画大饼,但是这饼也是实实在在的大肉饼。
夫差对着孙驰说道:“善,寡人对将士们的斗志深感欣慰,吴国正是有了你们这样的勇士才能屹立于诸侯之中,称霸东南乃至称霸中原啊。”说罢,夫差渐渐走上了校场的讲武台之上,看着上军雄风,自已也觉得一阵豪情。
将士们见自已的王走到了台上,纷纷停下了手中操练,静静看着台上的夫差。
夫差望着底下身穿白甲万人,说道:“吴国的儿郎们,今天,寡人很满意这次操练,决定今夜开酒!”
随即,让左右将几大缸美酒抬上了讲武台,阵阵酒香瞬间就勾起了,在场的将士们肚子里的酒虫。
然后,夫差吩咐孙驰道:“孙将军,让将士们今晚好好喝个痛快,这一次,我军必胜。”
孙驰对道:“遵令!”说罢,立即跑到酒坛那边分发酒水。
将士们喝到酒之后,一阵叫好声!
夫差也自已尝了尝美酒,这个味道确实醇香,由于是稻米所酿造而成散发出清新、自然的香味,香甜之中略带微酸,但这酸味又恰到好处,就在夫差一口将美酒带入口中,首当其冲的便是阵阵香甜气息,然后便是些许微酸,最后酒水入肚,留下的皆是自然之味。
“好!”夫差在喝完一碗之后,大喝一声。
看着底下的将士们痛快畅饮,夫差也自觉有感而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