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轻舟确实喜欢她的礼物,夏未央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世子,其实这些千纸鹤还暗藏玄机哦,”夏未央神神秘秘地贴了过来,将千纸鹤翻了开来,“每一个千纸鹤里面都有我写给世子的话,若是以后世子心情不好,那就拆一个来看,保管你看完心情就变好。”
见沈轻舟木似乎傻了一般,一双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看,她心中好笑,“说话呀,看我干什么。”
她双手在他面前摇摆,调皮地作弄他,沈轻舟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似乎想把她的样子刻在心里。
半晌他郑重地将那千纸鹤放下,又从袖子里面拿出了那把刀,夏未央的笑意凝固,沈轻舟这是做什么。
“那我也送姐姐一个礼物可好。”
夏未央见沈轻舟起身从桌子上拿来一个杯子,随后手起刀落。
“沈轻舟,你干什么!”刀一下子划破他的手心,夏未央吓得心砰砰跳,一把将刀夺了过去。
沈轻舟却是用力收紧手掌,血顺着杯壁一点点流进了杯里。一时间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夏未央抓住他的手掌,里面全是慌乱,撕扯着衣服就要给他包扎,“你是疯了吗,好端端的扎自已作甚。”
“姐姐不是想让我今日开心些吗,你将这血喝下,我便开心了。”
夏未央吞了吞口水,看着杯子中的血水,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算是什么要求,她又不是吸血鬼。
“姐姐,这是我的血可是良药呢,喝下去寻常的毒药都奈何不了你了。”他没说,喝了他血,他的蛊虫就会将她也作为第二主人,不会再对她有所攻击了。
他端着茶杯,手指微微蜷曲,“姐姐,不想要我的礼物吗?”
“那可真太可惜了,”他垂下眼帘,轻声叹息地,“除了这个我也没有别的东西能给到你了。”
说完,他就要将那茶杯丢掉,夏未央心里一紧。她莫名觉得此刻的沈轻舟就像一只委屈的小狼狗,就连尾巴都是下垂的。
脑袋里一片空白,她怕沈轻舟多想,从他手中拿过杯子,一口干了。
几乎是瞬间,她就觉得她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侵袭,又很快消散。后背的伤口似乎也变得没那么疼了。
“你的血可解毒,还有别人知道吗?”夏未央严肃地问,沈轻舟摇了摇头。
“那你告诉我,我的来历你都不清楚,万一我要害你呢?万一我将这事泄露出去,你知道自已会遭遇什么局面吗?……”
夏未央简直要被他的做法搞疯了,还想再叨叨几句,就听沈轻舟淡淡道:“那你会说出去吗?”
“我……我当然不会。”
“那我怕什么呢。”沈轻舟无所谓地下床,还贴心地给夏未央倒了一杯茶来缓冲口里的味道。
夏未央一时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索性严肃道:“我给你过生辰是想着你开心,并不要求你对我投桃报李,今后再随便伤害自已,看我依不依你。”
沈轻舟看着她气呼呼的脸,心里那种不安被妥善抚平,他笑了笑没有回应。
这时的夏未央哪里知道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拉开帷幕。
那是沈轻舟生辰之后的第二日,她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下床走路也不再需要人搀扶。
沈轻舟盘算着沈家那边部署地差不多了,两人同谢青玄告别后踏上了归程。
夏未央将头探出轿子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来的时候一行人还散漫的很,怎么回去的路上一个个都这么严肃,特别是吴峰,见夏未央望过来,赶紧撇开眼睛。
“他们怎么了,一个个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一般。”她疑惑地望向身边的人,那人见她看过来无辜道:“姐姐,看我做什么,左右他们是父亲的人,我哪里知道。”
夏未央摇了摇头,也许是自已多心了,总觉得这一行侍卫看自已的眼神充斥着畏惧,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吓人了吗。
时至午膳时分,她放下帘子,正欲吃些点心,却听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沈世子,留步!”
有人挥舞着马鞭赶了过来,他微微抱拳行礼。
夏未央认出这人应该是谢青玄的贴身侍卫,此刻他身上满是泥污,衣袍处还有血迹。
“怎么回事?”沈轻舟想不到还有什么突发情况,能让谢青玄亲自派人来跑一趟。
“世子可否进一步说话,他凑近在沈轻舟耳边低语了一会,沈轻舟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半晌,他只道:“知道了,我会小心。多谢你家公子的提醒。”
一行人继续上路,夏未央却再也没有了吃东西的欲望,她小声询问:“到底怎么了?”
“谢青玄遇袭了,陈景轩还有张允的弟弟都被人带走了。”
“什么,我们才刚走,怎么这么巧?”她偏头想了想,“对方居然在陈家直接动手,这般行径只为抢走两个看上去无关紧要的人?”
沈轻舟心想陈景轩已成了蛊人,对方敢正大光明地抢夺,说明肯定是知道了自已的手段。还有那个张允的弟弟,他又是什么身份,对方要他又有何用呢。
对方在暗,是什么身份自已全然不知,可对方却好似很了解他的一举一动。
接下来的路程,一行人走得更加谨慎,可一路上什么特别的事也没发生。大家逐渐放松起来。
夜风吹来,众人点起火把,正在这时候,忽然队伍中传来一声惨叫。
接下来就是人的身体倒地的声音。
吴峰拿火把一看,那侍卫已经气绝身亡。
黑影晃动,所有人都没看清那到底是个什么。恐惧蔓延,吴峰提刀上前:“阁下何必装神弄鬼,有种便出来一战。”
林子里再没有动静,那黑影似乎也消失了。
沈轻舟盯着树林那边若有所思,那黑影明显不是人,人不可能消失地那么快。
那如果他没猜错,那黑影应该就是陈景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