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元月,洛阳那边又传来一个丑闻。
有两名刺客想要刺杀洛阳王与其王妃,谁知从屋顶上看下去时,洛阳王正同王妃在做那事,场面很是尴尬。
洛阳王被气了个半死,连夜就叫人将那两名刺客剁碎了拿出去喂狗,王妃还因此被惊病,多日起不来床。
此事被传到朝堂上,原先被安插在朝堂上的眼线参了洛阳王一本,说他行事残暴不仁,被今上问及参他的缘由,便将那两名刺客惨死的事说出来,当即引得朝堂之上众人纷纷掩面偷笑。
太子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白的,狠狠瞪了那名御史一眼。
加上先前洛阳王离京时在城门处也同王妃传出了那样的丑闻,一时间,“王爷同王妃在做那事”便成了城里人的笑谈。
后宫妇人聚会,适逢太子妃也在,宁妃捏着手腕故作气急败坏:“那些人也当真是下流,我们王爷同自已的媳妇儿亲热他们也要去听,也不怕耳朵聋了,还惊病了王妃,活该他们死得那样惨。”
众人看着谢妍脸上不对,却都没在意,反而拿城中近日流行的酸笑话出来打趣:“宁妃姐姐当真是有福气得很,说想抱孙儿,那儿子儿媳啊,就日日夜夜勤加耕耘,后宫之中,谁人有这样的福气。”
“也不知洛阳王妃这一病要多久能好,可别耽误了宁妃姐姐抱孙儿啊。”
众人说着说着就是一阵哄笑。
宁妃媚眼一挑,满不在乎地道:“我们清河只是胆子小了些,身子还是不错的,可不像外面的女子,三不五日的缠绵病榻,是有福的。不过金乔啊,回头你再准备一些补品,吩咐人连夜送到洛阳去,那臭小子在洛阳日日带着清河出去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怕万一吃伤了身子就不好了,咱们得提醒他们多补补身子。”
“这还要补身子啊,宁妃姐姐你莫不是想要一年抱一个孙儿吧。”
“一年一个那也太赶了些,怕伤着我儿媳妇的身子,三年抱俩就好。”
洛阳王遇刺一事借着桃色事件在长安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还有宁妃在一旁推波助澜,搅得满城风雨的,成功逼得太子那边的人收了手。
而洛阳王府这边,宋清河听着红叶、绿杨说起长安那边传回来的消息,一时羞愧不能自已,真恨不得将那容扶抓过来打一顿。
那晚她便说不要不要,是他非要来,结果被人撞破了那件极羞耻的事,这下可好,她怕是这辈子都没有脸再回到长安城。
正暗自咒骂着那罪魁祸首,容扶带着几支红梅闯进暖阁里来,抛了个媚眼,示意那俩丫鬟赶快出去,被她掐了下手背,便笑呵呵地凑上去吻住她。
红叶、绿杨赶忙退出去,纷纷低着头不敢看那两人。
“你如今愈发不知道收敛。”
“有吗?”他抱着人,将手上的红梅随手一放就将她抱到梳妆台上,故意靠近她:“你不是最喜欢我放肆的吗?”
“又去哪里喝的酒?一身的酒气。”
“那洛阳知府非要请我出去喝酒,去到那儿喝了几杯,发现他们还安排了美人儿,我便赶紧回家来了,再顺便给我娘子摘几支红梅赔罪。”
“哟,有美人儿你还舍得回来?”
他嘿嘿傻笑,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娘子,你的皮肤真好,不用胭脂水粉也这样光彩照人,当真是好看。”
“少来这套,有没有趁机吃人家美人儿的豆腐?”
“天地良心,我可是看见她们进门就马上起身走了的,思安可以给我作证,有美人儿想靠上来也都是他替我挡着。”
“当真?”
“那是自然。”
“鬼才信你。”
她想将人推开下去,被他顺势抱起来,想起如今长安城那边流传的话,暗自羞红了脸,用力捶打他:“放我下来,你倒是在外面喝得痛快,可我为了等你还没用晚膳呢。”
“嗯?娘子怎么不先吃着?”他停下正往床边挪的脚步,掂了掂她的重量,神经兮兮的:“是轻了些啊。”
“我饿了。”
“那我带你出去吃醉鹅?他们家会做那个鹅肠汤,甚是美味,很适合在冬日里给你暖身。”
“我不想出门。”她将脑袋靠在他肩上,羞于看到他的眼神。
“为何?”
她将方才红叶和绿杨说的话大致说了一遍,被他摸了摸脑袋,一时气恼:“你还得意呢,都怪你。”
“该被嘲笑的不是我们,天底下哪对夫妻不做那事啊,便是有那不是夫妻的,千方百计也要抱在一起寻欢作乐,我们是正经夫妻,做那事有什么不对?错的是那偷听的人和传出去的人。”
“你敢说你没有传出去吗?”
“我做什么要告诉别人我同我娘子的房事啊。”
“好吧,那我便信你。”
他登时嘿嘿笑出声:“我娘子真好骗。”
于是又挨了两个拳头。
为了让她能在冬日里也可以随时出门去觅食,他专门叫人打造了一辆马车,四周贴满了牛油纸,保证一丝风都透不进来,牛油纸上再贴着厚厚的绒毯,底下也铺了软垫,好几层厚,人坐在里面,便是再怕冷的,也只需要抱一个汤婆子就够。
他带着自家王妃兴师动众地去了城里的千春坊。
说起这千春坊,其实是偏下九流的一个暗娼园子,所接待的也多是不那么有钱的人,故而食物也都不金贵,所用的料也都是常人弃之不用的。
可偏偏是这登不得台面的食物,被他们做出了滋味来,一些口味刁钻的食客来了,便都因那一口下水吃得走不动道儿。
丫鬟说王妃近来胃口不佳,便想着带她来吃些开胃的,上次她吃了那辣菜,也是喜欢得很。
千春坊里灯光不算明亮,楼上楼下却食客众多,到处吵吵嚷嚷的,也没有个雅间。
他将那里的老板叫来,叫人给安排了一个雅座,四周人稍微少一些的地方,点了菜,没一会儿后厨便将那些都端了过来,速度还是极快的,比那些高档的酒楼要随意得多。
那醉鹅是用上等的黄酒腌渍过,闻起来独有一股悠悠酒香,鹅虽然肥,但被那酒香和其他的香料一遮掩,便也不容易觉着腻。
她忙着吃鹅腿,容扶又从锅里给她盛了一碗汤,里面加了几根鹅肠,凑到她面前大献殷勤地要喂她喝下。她腾出嘴来喝了一口,那汤鲜中带辣,辣里又含有一点儿酸,很是可口。
他再夹了一根肠子喂她,看她嘟着嘴一点一点将那肠子咬进去,虽有故作斯文之嫌,却也可爱得紧。
肠子是鲜脆的,不带一点儿异味,她自已捞了几根上来,吃得热火朝天,再眼巴巴地望着他,他心领神会,叫来老板再送一些鹅肠过来。
“其实他们家还有个鸭肠,但是那个比较柴,口感不及鹅肠,想着你应该更喜欢这个,便只要了这个。”
“你带我吃的馆子都很对我胃口。”
在一旁伺候的红叶和绿杨看他们吃得这样开心,想起长安那边的叮嘱,小声叮嘱:“王爷,娘娘再三叮嘱,不能经常带王妃来吃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怕万一吃出毛病。”
“你们两个做奸细的真是不懂得低调,回去我就换了你们两个。”
“娘娘也是为了王妃的身体着想。”
“娘子你瞧,母妃远在长安呢,尚且要管到我们嘴上来。”
“母妃也是担心我们嘛,她独自一人替我们带儿子,在宫里那样一个地方,也是很辛苦。”
容扶听了这话当真是无奈:“知道母妃为何这样喜欢你吗?就因为你什么事都听她的什么都觉得她好,天底下哪个婆婆不想要你这样的儿媳。”
一边的两个小丫鬟也跟着笑出声,忙道:“是呢,我们王妃也是天底下最好伺候的主子,满京城谁不羡慕我们能跟王妃这样的主子。”
“娘子,听到没有,她们说你好欺负。”他耍了个贫嘴,不屑地瞥了那两个小丫头片子一眼:“回去咱们就叫人将她们俩打一顿。”
宋清河被他们几人逗乐,呛了一口,险些被那鹅肠噎住。
四周的食客越来越多,以至于最后他们周边的几桌也都坐满了人,几人填饱肚子便即刻打道回府,路上又相互斗嘴,也是乐呵得很。
没几日,从长安来的两名主事拿着今上的手谕过来,说是要协助他们二人打理封地洛阳的一些事务和他们府内的内务。
容扶枕着她的腿百无聊赖地看着书,懒得分出一个眼神:“瞧见没有,如今不只是母妃要给我们安插眼线,连父皇也要派人来亲自盯着我们。”
“有人来帮也好呢,上次母妃来信说叫我学着打理府中内务,我看了几日账本,看得我头晕眼花的。”
“你从前没学过看账吗?”
“学过,我家中医馆的账本时常由我打理,可是那小小医馆同一个王府对比,真是小得不能再小,我一时半会儿看不过来,又被你养得懒了,什么都不想动。”
闻得此言,他爬起来朝她靠近,仔细观察半晌,忽而一口咬起她脸上的肉,被她一推便顺势将她压在下面,笑道:“你如今倒比从前圆润了不少,我一口就能从你脸上咬下一块肉来。”
宋清河尖叫一声,又羞又恼地要将他推开:“烦死你了,就是你一天天给我投食将我喂成这样的。”
“可我就喜欢你如今的模样怎么办,每每躺在你身边却又不能碰你,我总想把你身上的每一块肉都咬上一口。”
“你、你……。”她实在羞极,不敢说出那两个字。
“你如今这样便很好,可知这世上美人,有环肥燕瘦,你不适合赵飞燕那样的瘦弱美。”
“是吧,那谢妍就适合?”
“怎么又提她?她那是过于瘦弱了,让人只敢远观不敢近赏,怕走路的步子跨得大些,那裙角扬起的风也能将她掀倒。可你不同。”
“哪里不同?”
“你脸上是有棱角的,若没有肉遮挡,会显得你凶,如今脸上肉肉一多,便显得你面如皓月、温柔如水,眼睛也更大了些,却又不吓人,反而显得你愈发的精神,这是最富贵无极的面相。你的鼻峰也比常的女子高,若是单单看你鼻子,会觉得有男相,如今被你的富贵脸一柔和,那便是许多女子求都求不来的英气,预示着你整个人的运势以后都将是顺风顺水。如今我看你,只觉得,一边想狠狠要了你让你欲仙欲死,一边又怕亵渎了你恨不得将你捧起来供着,矛盾得很。”
“你还会看相?”
“昔年在国子监求学时,同先生学过一些。”
她原想同他生气故意闹一通的,如今反被他逗笑,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趁机窜上来又往她脸上咬了一口,看得痴迷:“你知道吗?每次你一笑,我便是把命给你也甘愿,所以,你可千万别把自已折腾得瘦弱不堪的,将自已的富贵都折腾没了,我们儿子还指望他的娘亲给他换一个江山来呢。”
“那我想问你个问题。”暖阁里春意盎然,房里摆着好几瓶他特意采回来的红梅,正是最适合说闺房话的。
“嗯?”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当初你为何会喜欢谢妍啊,在梦里你与她不离不弃不论发生什么都未曾想过放弃,回到这一世,在你从那个梦里醒来之前,你喜欢她喜欢到亦是京城人人皆知,日日夜夜爬她家墙头。”
果不其然,有时候男人的预感还是很灵验的。
他轻轻蹭着她的鼻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若我说了,你保证不生气,也不许将我赶出房间,更不许拒绝与我同房。”
“你说。”她同样回以一个不甘示弱的眼神。
为了安全起见,他将她的腿分开让她圈着自已的腰身,就是想离她近一些,方便在她要暴怒的时候一击制敌将人控制住。
“小时候她随家里人进宫玩耍,我那会儿淘气,皮猴子似的到处上蹿下跳,看她文静,便想逗逗她,结果不小心扯坏了她的裙子。虽说那时还小,可也知道自已做了错事,便答应她以后长大了娶她为妻,她这才不哭。后来她便一直以我未婚妻自居,在我被父皇和皇后责罚的时候给我送药送吃的。
她生得好看,年少时被那样一个漂亮的姑娘死心塌地的喜欢着,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满京城的少年郎谁不羡慕我。偏偏母妃不喜欢她,她家里人也嫌我成天惹是生非,两边都想着法儿的拆散我们,我脾气犟,越是不让我做的事我偏要做,便时常去爬她家的墙,在墙头上同她说情话,就是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与她是谁都分不开的。
再后来一些,是太子以为我要娶谢家大小姐是看中了谢家的权势,想通过谢家来争夺太子之位,伙同皇后一起处处给我使绊子,于是就连父皇也不同意我娶她。为了让父皇点头答应,我自请上战场,以为只要拿了军功回来,就能如愿去谢家提亲。之后的事,你便也都知道了。”
沉默半晌,他飞快地加上一句”说完了“,便将脸埋到她胸里,故意吃她豆腐。
“所以你们这是被长辈阻挠,才生生多了这么多变故,以至于后来走不到一处去的。”她若有所思,眼神空空地看着上方帷帐。
“娘子,你不生气吗?”
“不气啊。”
他将脸抬起来,凑过去将她表情的每一处都细细打量一遍:“当真吗?你别现在强装大度过后再给我小鞋穿。”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已,我不能因为自已没有这样的感情,就抹掉你过去的一切。”
“你今日大方得不太真实。”
宋清河一声冷笑,目光里大有深意地看着他:“不然你希望我因为什么生气?”
虽说娘子不生气就是天底下第一大幸事吧,可说到现在,不看她吃会儿飞醋他到底是不甘心,又接着作死:“在你生下瑾儿之前,我去爬过她家墙头一次。还有那次在胤兰阁雅间,我不仅抱了她,也真切的想过把她带回家当小妾来着。”
所以说有时候这男人吧,就是觉着日子过得太舒坦,非要给自已找罪受。
宋清河听他这样一说,先是脸色一变,继而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故意松了一口气:“好吧,本来想如你所愿生气的,可是想了想,觉着自已虽为女子,但还是要以公平起见,咱们俩扯平。”
“什么扯平?”
她这样子成功让他起了疑心,莫不是她去偷偷结识了宁十二郎,或者她私底下同姚思安有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改天是不是要找个由头把姚思安赶走才行?
她莞尔一笑,慢悠悠道:“那时在阡关,你当我为什么扒你衣服、扯你领子动手动得那么熟练?我从小练的。”
这话让他成功松了一口气:“你是大夫,扯了衣服查看伤口是应该的。”
她嗯了一声,继而咯咯咯地笑了出来。
容扶越听她那笑声越觉得不对劲儿,眼神逐渐阴沉:“你还对其他男子做过什么事?”
“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啊。”
“嗯,不气。”娘子都能那么大度不生气,自已生什么气啊毕竟她曾是一名大夫。
“就是吧,以前我可以独立行医的时候,被一户人家接过去……。”
“好你别说了老子生气了。”他冷不丁气呼呼地坐起来,虎着个脸瞪她:“以后不许对外人说你懂医术,你只能给我一个人瞧病,连儿子都不行!”
“醋劲儿这么大啊。”她诧异,却笑得更开心了。
“你还笑。”
“你自已答应不生气的啊,我这都没说完呢。”
“不行!一想到在我之前,你居然扒了那么多个男人的衣裳,我就不舒服。”
他越想越气,直接爬起来去到座榻上盘腿坐下,揪过一支梅花就在那儿扯,看她躺在床上不动,又觉着很不甘心:“那户人家把你接过去干嘛了?”
宋清河笑到不能自已,缓了好一阵才开口:“我去给那户人家的娘子瞧病,结果她家的儿子非说看上我了来给我捣乱,我就将他裤子扒了往他命根子上扎了一针。”
“宋清河!你居然还看过别的男子的命根子!老子今晚非弄死你不可。”
一个人影径直闯过来,不由分说就将她衣裳裙子全都扯了,一口咬在她胸上故意折磨她,她被闹得低吟出声,声音出奇的妖媚撩人:“那家的儿子才三岁,你同一个三岁的娃娃计较什么。”
三岁?容扶的动作顿了一下,看到她脸上戏谑的笑,愈发恼怒:“三岁又怎么了?三岁的娃娃你也不放过,你好意思吗?”
“那你扯谢妍裙子的时候几岁?”
他愣了下,凝神想了想:“好像是六岁。”
“看吧,你就是一个小色胚,才六岁就知道扒人家姑娘裙子。”
这样一通闹腾之后,是她被人逗弄得娇喘不停,身上的汗出了一拨又一拨,最后被迫叫了两次水,当晚的晚膳也是容扶端到床上来喂她的。
新来的两个主事在他们的院子里守了一天都没能见到人,丫鬟也一直不给去通报,就说王爷和王妃在忙着不想见人,直到里面命人抬水进去,那两个主事才一脸无奈地选择放弃。
寄送回京的奏报上,写的全是这两人如何不务正业整日就知道厮混,今上看得无奈,却也没什么办法,只得吩咐那两个主事帮他们多尽尽心。
这一拨一拨的人派出去,得来的消息都是容扶一心只放在如何讨王妃欢心上,这同他人密报的,容扶趁机在洛阳行谋逆之事、大肆敛财招兵买马什么的,竟全都不一样。
自已派去的两位心腹呈送回来的行事录,不是记录他们今日去了哪家酒馆吃喝,就是记录他们在家摘花逗猫的,写得最多的是那两人成天待在房里哪儿都不去,完了一天叫几次水都给记录上。
哦,王妃身子不方便的时候,他就早起自已去练剑练拳,跟王府里的侍卫打上几架。唯一一次出去应酬,是同洛阳知府,可没吃半盏酒就跑回家陪王妃去了,说是怕王妃独自一人在家觉着寂寞。
可真是恩爱得紧啊!
掌事的公公过来,问今上要去哪位娘娘那儿歇着,他不动声色地将那封奏报放好,叹了口气,吩咐去琅沅宫。
“爱妃,咱们将清河召回来吧,想必你也想清河那孩子了。”
“好呀,瑾儿一定也很想自已的母亲呢对不对。”
“不过那臭小子……。”
“怎么了呢?”
“把他们俩分开一阵子吧,那小子,一天天的不务正业,就知道跟王妃厮混,朕看他用不了多久就得变成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陛下……。”
“爱妃放心,不是要将他们拆散,只是不能总让扶儿一直这样荒废下去,日后咱们的孙儿长大,知道他的父亲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也学了他去,那咱们这些日子的努力不就全功尽弃了嘛。南边闹了山贼,叫他过去吧。”
……
“娘子,以后你不许看别的男人,他们就是病死、痛死,也不许你出手为他们医治,你眼里只能有我。”
“我看心情。”
“不行,只能看我。”
“你耍赖皮。”
“我就耍赖皮怎么了,谁让你是我娘子。”
“那你当初在婚后还同旧情人亲热,这个事怎么算?”
“你说了不给我穿小鞋不生气的。”
“你尚且能出尔反尔,我为何不能?”
“那时我抱她想纳她为妾都是因为愧疚,不是真心。”
“那我替病患诊治的时候俱是出于医者仁心要救他们性命并无私情啊,况且,我一直记着你说的话,自嫁给你后便不再出诊,可你呢,你去爬墙头私会旧情人,还是在我孕期!”
容扶自知理亏,抱着她可怎么都不肯松手,势要将她腰勒断一般:“那时你也不喜欢我,你甚至巴不得我将她纳进门呢。”
“我不喜欢你你就能红杏出墙了?倘若以后你有了其她心爱的女子不再喜欢我,那我也可以去找自已的奸夫潇洒快活呗。”
哦,娘子太伶牙俐齿,真不是件好事~
二月初一,长安来讯:召洛阳王夫妇二人即刻回京不得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