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既白目光瞬间变了,似乎瞬间变成了一个人,他右手握上刀柄,将刀拔出,而后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闪现,将男人斩杀。
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那个手握冲锋枪虐杀沈斜的男人倒在地上,没有动静了。
沈斜的双脚被子弹打穿了,血一直在流,他迷茫的看着宋既白,一股恐惧从背后升起。
宋既白手中的刀消散,他瞬间脱力倒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冷汗直流。
“你还好吗?”宋既白无力的问,就像刚才那个冷漠杀人的人不是他。
沈斜看了看他,又望向远方。
“呜哩呜哩——”
红蓝的灯光闪耀着,沈斜扯了扯嘴角,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天空的风雨散开,落到他的身上,宋即白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丝疯狂。
“谢谢。”沈斜神色晦暗不明,他说,“逃吧!”
宋既白有些晃神的看着他,不明白的问:“什么?”
沈斜不语,他抬起手似是在空中抓住了什么,下一秒宋既白消失不见。
沈斜笑着晕了过去,待救护员到达才被抬去救治。
但宋既白却消失不见了。
顾洲看着地面的血迹,难以置信。
沈斜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想找到消失不见的宋既白那么沈斜就是重要的线索。
但顾洲怀疑宋既白的消失就与沈斜有关。
“队长,尸体经法医现场勘查发现此人身上有大量注射禁药的针孔,而死亡原因是被一刀封喉。”
一刀封喉?
顾洲点了一支烟,吐出一口烟圈。
“将尸体带回法医处,告诉刑侦支队着手调查禁药流通,禁药不归维系管,还有将宋既白的信息给他们,发现此人立马通知维系部,或者他们直接抓捕,如果抓捕失败,就找护城人。”
*
砰砰砰,砰砰砰——
四周白茫茫一片,占满了无生机的空白,只留着灰色的天空与无尽的风雪。
少年捂着心口,一直在雪地里奔跑的他吐着雾气,最后停了下来。
——不能被他抓到。
沈斜是什么意思?
他面色惨白,躲进了一处荒楼里,依靠着墙坐了下来。
但在荒楼的阴暗角落里走出了一个人,他携着风雪,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宋既白的面前,蹲下,细看可以看清那人的样子,黑发蓝瞳,面容俊美,五官深邃,但通身透着逼人的寒气。
宋既白吃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没出声。
“你在躲谁?”男人语调平静,但细听可听出那无处不在的压迫感。
宋既白无力的依靠着身后那面冰冷的墙面,笑了笑:“躲你。”
男人手指微微收缩,手指掐入掌中,眼中的情绪瞬间不稳定了,他语气有些颤抖:“你知道我是谁?”
宋既白不愿看他,但他心中不甘,抬手拉住对方的衣领,吻了上去,男人扣住他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相抵着前额,宋既白无声的落下一滴泪来。
“余酌,这个吻就当是埋藏了。”宋既白说,“埋藏了你与我的一切。”
男人神色不明望着他,缓缓开口:“我不会同意的,阿白,还有对不起。”
宋既白冷笑一声将人推开,微喘着气起身,眼神冷漠,似乎刚才的伤情与不舍从未出现过。
“余大监察官亲自抓人,让我这青少年十分荣幸且受宠若惊。”宋既白的目光扫过男人的脸,“说来也巧,今天刚好是高考结束的最后一天,我也已保送大学 您是打算怎么处置我这个案件嫌疑人?”
余酌起身,他很高,几乎只能低头看着宋既白,他眼里的情意未消:“让我陪你一天好吗?”
宋即白冷漠的看着余酌:“你不是一个留情的人,余酌你不用对我感到愧疚,这本身与你没太大的干系,你只是为了…为了人类命运。”
余久久不语,他后退一步,向自已联通耳麦的另一边说:“梅,实行抓捕。”
不到半刻,荒楼附近响起枪声,不久归于平静。
“我会让你自愿告诉我你的秘密的。”余酌眼中坚定,“但现在盯着上你的人太多了,你得跟我走。”
宋双白一身沾了血的大花棉衣在这种寂静的氛围十分突兀,但两人都未说话,像在对峙又像是无话可说。
宋既白将手上的一个银色的手链取下,他看了眼链子上的一个蓝灰色水晶,用力将水晶捏碎了,一股电流闪烁在他指向一瞬,后归于平静。
“跟着你确实安全,而且我也——”
“轰——”
那声爆炸是如此突然,迎着二人所在的墙上炸开了一个大洞,宋既白捂着脑袋,爆炸引起的耳鸣声久久散不开。
“余酌?”他下意识的开口叫余酌,眼神还涣散着。
余酌将他护在怀中,听言应了一声:“还好吗?”
宋既白并非提那种温室里的小白花,他被护在余酌的怀里,眼里闪过一瞬间的阴沉,待一睁眼后,他的眼神又茫然起来。
“先撤离这里。”余酌冲耳麦另一边道,并未注意到宋即白的神情,“梅,分一小队前来协助后撤,通知武装部与维系部过来围剿邪派。”
他打横将宋既白扛起,往另一处门口跑去。
宋既白清楚的听见了另一侧传来的女人的声音。
“——监察官,救援已到。”
而后对面被轰炸出的口子里涌出几个人,他们皆被枪击杀死。
宋即白的眼里只余下无尽的冰冷。
是他们……
宋芳死了,可我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无辜人员。
他被护到了一辆车上,面如死灰的坐着,余酌让人看守着他,自已跑到前方指挥围巢。
宋既白这时才回神看向那个背影。
从一开始这个男人就在他当诱饵,引出宋芳,而这次是引出重极,他冷笑一声。
他目光冰冷的注视着驾驶位上的司机,一秒将人打晕丢出车外,发动引擎,将车开走了。
但却不是逃走,而是往一处废弃的工厂开去。
重极怎么可能会全在荒楼里呢?
至少他还没发现那个女人的身影,这些疯子在哪他清楚得很。
那些人应该就在工厂,几天前他被抓到那,但他逃了,本想着去举报他们,但他被宋时悦阻止了。
前方突然爆发出一阵冲天火光,他还未到,废弃工厂爆便发生巨大的爆炸声,爆炸声将地面都震动了。
什么?
宋既白错愕的望着前方,爆炸的余威向四周扩散将车前的防风玻璃震裂了。
半晌,宋既白一脚踹开了车门,狼狈不堪的滚了下去。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膛倒烈起伏,一片阴影投入到他的视线里。
“宋先生。”男人微笑着看向宋既白,将手边提着的女人丢在一边,“这么巧呀?”
宋即白眼瞳不自觉的收缩。
宋既白骂了一声:“你可真够残忍的,她可是你的属下。”
“属下不就是为护主才存在吗?”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一股傲慢,“她为护我而死,使命也达成了。”
“而且,你打算一直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与我说话吗?宋先生,你在我这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