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系者的身体素质一向很好,宋既白深有体会。
他想这房子是不能待的了,找了一处空地等着那堆人来将他带走。
命运如此不可失缘,沈斜头顶着绷带,动作却因受过伤而显得半死不活。
而他一边还站着个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男人。
如果没猜错,那个男人是沈斜的上司,叫顾洲。
“又见面了。”顾洲说道。
然后姗姗来迟的几辆警车将宋即白所有可以逃跑的路线全部堵住。
顾洲看了眼那栋颤颤巍巍的房子,忍不住说道:“一回来就要闹这么大动静。”
顾渊早在车上看到了那个朱雀了,只不过有些话不好在外面说,现在不过是为了试探宋既白的想法。
宋既白没搭理他,抬头看向病患沈斜,温柔道:“又见面了。”
沈斜尴尬笑笑:“好久不见。”
宋既白问:“你身体还好吗?”
“别担心他了,我看你风吹就倒。”顾洲打断两人跟传情一样的谈话,“跟我们走一趟吧,宋先生。”
宋既白十分配合的抬手让人上铐,沈斜只觉得宋既日的心态太好了点,但他什么也没说。
一阵刺痛蔓延到他的神经,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每当与顾洲谈起河西南的案子他的脑子就忍不住隐隐作痛。
河西南的案子最终确认为禁区生物混入人群实行屠杀,但真相是真是假,也仅有那几小人心知肚明。
“想什么呢?”顾洲瞧着对方盯着一个地方十秒了,忍不住问,“一铁杆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头痛又犯了?”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沈斜摇了摇头表示自已没事,他说,“你说那说过我将宋既白送去计划地点时被袭击,但是那个重极真的蠢到当街开打吗?”
“就算是想杀了我,那他们重极也得不偿失。”
顾洲认同的点了点头:”我也有这个疑惑,写了封信问大监察官,他给的回信是那人不是重极。”
沈斜有些意外的挑起眉头,他问:“那会是谁?”
“不知道。“顾洲依旧摇头,”这事关机密了,大监察官能回个不是重极就是最好的答案了,别猜了,上车吧。”
沈斜总觉得自已忘记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可他就是想不起来。
顾洲见对方又要想东西唯恐对方头痛又发作,立马将人拉上车,放了音乐干扰。
人的思维很难被控制,而且沈斜伤的还是脑子。
宋既白一直在注意着沈斜的状态,沈斜在三个月里变得十分消瘦,面色虽不比他毫无血色,但病态显著。
宋既白收回目光,那两人的对话他听见了,影子有个作用,可以附在别人的影子上窃听对方的谈话。
如果那日袭击他的不是重极,那么就只一个答案可以解释了——除了重极以外,还有其它国际上的犯罪组织盯上了他。
“在想什么?”沈斜突然开口,“你刚才盯着我是有一分多钟。”
宋既白的手腕上铐着手铐,他似乎盯着哪出神没听到沈斜的声音,但片刻后他语气平淡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沈斜不理解:“奇怪什么?”
“那伙人会不会也派着人在这边守株待兔,等我出现?”他说着看向窗外,“就如你所说的,重极怎么会蠢到当街开打。”
“监察官又为什么对外称那当众行凶的人为重极?”
他一连几问将车里所有人干沉默了。
顾洲怪异的看着宋既白,开口:“你偷听我们讲话。”
“是。”宋既白坦坦荡荡的迎上顾洲探究的目光,“但那又怎么样?”
“我只是让你们意识到底层有一股不明势力正在想尽办法从内部挑起恐慌,而目的是什么,不能得知。”
当众使用枪械等非法武器,并且当时人流众多,行凶者却并没有对别人动手,而是选择沈斜,这很难不怀疑那个人会不会是沈斜的仇敌或者仅因为沈斜是维系者。
维系者当街被杀死本身影响巨大,加上沈斜的维系能力在A 级,这件事情的恶劣性可想而知。
但顾洲与沈斜怎会没往这方面想过,只是概念模糊没有宋既白想的那么全面。
而接下来宋既白的话让他们心上一紧。
“所以我怀疑他们已经再次行动,并在我们附近。”
恐慌被监察官用重极镇压,那股恶劣的苗火被风一吹差点灭了,他们当然不会甘心。
有的人天生是个极端分子,就像普森佳一样,心里种着一颗种子,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便会拼命露头,从而找到与自已一样“志”同道合的人。
所以现在那股恶劣还不足庞大,就只需拔出根本便引动不了任何威胁。
但知晓一切的余大监察官能想不到吗?
只不过因为宋既白这个明确的因素会干扰他所有行动的走向,而现在这股干扰形成了东风,因为余酌的布局往制定好的方向发展。
那个面具男人不仅知晓宋既白要干什么,连余酌的计划也知晓得一清二楚。
那个人难道来自于未来?
旁边的二人面面相觑。
沈斜&顾洲:他不会已经猜到了吧?
*
余酌回到华区后便得到宋既白出现的消息,如他所料的分毫不差。
余酌总觉得太巧了,但直接给那辆白色车主一个来自于未来或过去的标签不是他处事的作风。
“按计划推进。”余酌下了命令便让梅盯着任务进度,自已则去了执法部处理另一件事。
陈落正在指挥着执法部人员行动。
陈落是到华区就立马奔往一处禁区边境执行围巢行动, 余酌在幕后与一众人员分析着地形与支援路线。
余酌只觉得一切都太突然了,几乎所有事情与计划在这一刻全部集中爆炸。
余酌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他忽视了,他扶额想了想还是想不出来。
此时执法部的大门被再次打开,一个文质彬彬身着白色大衣的男人姗姗未迟。
余酌一眼认出,他走向前去:“肖先生。”
男人留着一头长发,镜片下的眼睛微眯:“执法官。”
两人握了一下手,随后走到一处3D模型数据图前,模型上面有几处红点,是陈落以及其他执法者埋伏的位置。
肖安在是一位军区的天才,也是余母手下最看重的苗子,两人没见过面,因为余酌身负两个要职本身不能与军区有过多的联系往来。
这是华区政府以防腐败的作法,这同时也是余酌很少同余母往来的原因。
而肖安在来这里也属于执法部,一众人在指挥了一个小时后围巢成功圆满结束。
余酌下令收队后回头看了眼肖安在: “肖先生,我们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