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进到姜府门口停下,谢危走下来,直直的朝府内走去。
门口的小厮知道谢大人是老爷的好友,也没有阻拦,只让人禀报了声,就让人进去了。
姜伯游本来还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听到谢危来了,还疑惑,但听到人开口第一句话就问自家小白菜的下落,他的眉毛紧紧的,眼睛狠狠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你问这个干嘛?我家孟哥儿去哪里关你什么事!”
看来是不清楚孟辛的真实动向了,谢危看了愤怒的人一眼,转眼说起姜雪宁来,说她的琴忘在了宫里,今日顺便来送,然后就让人去请姜二小姐来了。
姜伯游怀疑的看着谢危,然后放下紧绷的神经,想要赶人出去,但听他是来送宁丫头的琴,要见她说几句,就同意了。
外面又来了新的客人,不好让人久等,姜伯游去待客了,而谢危就在一处亭子里等着姜雪宁过来。
看人满脸的疑惑,站在他的面前,谢危冷冷的问。
“孟辛到底去哪里了?”
姜雪宁眼中闪过不自在,没敢看谢危的眼,害怕被人轻易看穿,她故作轻松,扯着谎言。
“表哥说要去江南逛逛,然后还要去他的从小长大的地方看看……”
是吗?
谢危看着眼前的人,一举一动间,浑身都是暴露出来的信息,心是彻底的冷掉了,为什么?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去做那样危险的事……
江南,呵!应该是西南的大月吧?!不听话,公主一事,少年他是偏要扯进去吗?不是说不喜欢,为什么偏要去!
谢危有些疯了,他从姜家出来,看向天空中自在飞翔的鸟,残忍病态的想着。
少年就该被关起来……
他回府中换了身衣服,拿着沈琅给他的牌子就进了宫,面见了圣上,开始说起大月的事来。
大月一事其实还有转机,大乾乃是泱泱大国,怎么要被无耻小卒胁迫,惹的天下人嗤笑,更会招其他国的觊觎,因此,这一仗必须打……
谢危处身立地的说着,面上神色是担忧又是为沈琅着想。
“那依谢爱卿的意思是?”沈琅这几日被苏氏一派的官员烦的头疼,原本就有点想打的心思了,现在被谢危这一说,眼睛亮了亮。
“愿圣上暗中下旨,派燕家军前往大月,公主和亲……大月那边必定放松了警惕,我们可以来个里应外合……”
“哈哈哈哈,就按你说的做,不过这件事关系重大,我该派谁去啊?”
“臣愿前往。”
谢危跪下请命,一副愿意为圣上分担点样子,惹的沈琅更是龙颜大悦。
当着人的面,把圣旨写好交给谢危,让人准备好了就立马启程,还要又派人去给燕家军送消息,但派谁去?
沈琅想了想朝堂上下的人,一个个排除掉了,最后选中了张遮。
这些事都是秘密进行的,明面上只是又派了两人去两个地方查东西,实际上是马不停蹄的朝着大月的方向去了。
谢危和张遮见了一面后,两人冷眼相视,但为了正事,还是没出手,张遮朝着燕家那里去,谢危要到公主和亲的队伍里,之后还要相互暗中传给对方消息,现在也闹不起来。
所幸京城离大月很远,现在算算他们的队伍应该也没有走到目的地,赶一赶还是能够到的。
两人收拾完,连忙就带着沈琅派下来的人朝着各自的方向去了。
谢危那边婉拒了,他暗中行动,也不宜人多,就带着自已的人先走了。
“先生,你这是干什么?”刀琴一肚子的不服气,原本那个冷静自持,一心一意想要完成自已的事的先生到哪里去了,谢危完全已经脱离了原本的计划了好嘛!
这孟少爷到底是给先生下了什么迷魂药啊?
谢危没有回答,只是在出京城后,从马车中下来,换了匹快马,向着那个方向奔去。
剑书捣了人一下,示意跟上,他说了一声。
“先生自有自已的考量,我们不该问的就别问,而且……”
“你不觉得先生有所牵挂不是也挺好的吗?”
不像先前一样,仿佛会在自已复仇完后死去,对整个世间都没有了留恋,那样的空虚冷淡,对什么都不在乎,活着和死去就是一念之间,那样才更可怕不是吗?
“……”刀琴没有说话了,他也是想到了几年前的先生的模样,默默的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