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琪的态度,并没有难为纪金枝的意思,这让丫头和秀儿感到宽慰。
其尉先生不同意,用龚鹞子交换纪金枝,这让丫头吃了一惊。她把手中的腰刀翻转过来,怒气冲冲地对其尉先生说:
“你们不放我的天后,先问问我手中的这把刀,看它愿意不愿意?”
被封禁在尖刀囚笼里的纪金枝,她知道,和二次元空间里的人,不可以硬来。她呵斥丫头说:
“丫头,别乱来。去让人把糖包子带过来。”
听说要带糖包子过来,丫头便杏目圆睁,愤怒地看着李天琪。她怒气冲冲地说:
“用糖包子那个骚婆娘,来交换我的天后,这是羞辱我的天后。我不同意。”
李天琪笑笑,他不以为丫头的行为过头。他平静地对丫头说:
“你劫持了我的囚犯,还给我们就是了,无所谓交换不交换。”
李天琪这么一说,丫头的火更大了。她盯着李天琪,怒不可遏。她愤怒地说:
“天琪哥,你有贼心,恬不知耻。那个骚婆娘,我得用三尺白绫把她勒死,再交给你们。”
其尉先生大恕,他冲到丫头的面前,愤怒地呵斥丫头说:
“大胆!你个丫头片子,居然出言不逊,辱骂我的皇上。来人呀,把这个丫头片子,给我拿下!”
天兵中的皇上亲兵,立即冲了上来,捉住丫头的双臂,把她推到李天琪的面前。
丫头不服,她奋力地向上抬着头,怒视着李天琪。她说:
“天琪哥,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我还是得说。”
李天琪的颜面通红,就是在这里。三驾马车轿厢那个淫窝,让他糊里糊涂地失去了心志。他被糖包子妖娆美艳姿容挑逗,弄得失魂落魄,差一点失足,酿成千古之恨。
当着群臣的面,丫头没有说透。他李天琪也羞于启齿。他担心丫头少不更事,信口开河,弄得他颜面尽失。
李天琪拦住丫头的话头,他呵斥她说:
“丫头,换人就换人,哪里来的那些废话,胡说八道!”
丫头为她的王后纪金枝鸣不平,她恨她的天琪哥。她还是懂得,要给她的天琪哥留点面子。她说:
“我不管天琪哥的心里怎么想,那个骚婆娘换我的天后,她不配。”
当初,在三驾马车的旁边,李天琪浑身骚热,淫情勃发。好在有三位若隐若现的奇女子,拦住了即将失态的李天琪。
李天琪觉得,对不起纪金枝。他也感激丫头和秀儿。他歉意地对丫头说:
“你们劫持了我的囚犯,送回来就是了,谈不上什么交换不交换的。丫头,你说可好?”
丫头的火气,也消了一点。她扭动着身体,甩开亲兵的手,她说:
“我怕天琪哥心软,让我去把那个骚婆娘勒死,再把尸首给你送过来。”
旧情仍然在李天琪的心里作怪,他似有不忍。可是,有丫头在当面,他忍住了,不能让丫头看出来他的心思。他平静地对丫头说:
“看见那辆三驾马车了吗?糖包子是女人,必竟没有亲手杀死过我们李龚纪家的人,就让她安静点,在轿厢里去了吧。”
丫头听到李天琪的态度,她一时没有了主意,她的目光转向了纪金枝。
纪金枝的脸色铁青,对糖包子的嫉妒,对李天琪的愤恨,五味杂陈,在她的脑际中翻江倒海。
她忽然感觉到,劫持糖包子,不是一个无用的囚犯。而是劫持她,自有大用,可以除去自已胸中的恶气。她愤怒地说:
“糖包子不能交出去。这也太便宜她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天琪也懵逼了。他对纪金枝口气严厉,却是暗中讨好地说:
“不是说好了吗?把糖包子交回来,我要杀死她。”
女人天生的嫉妒,让纪金枝愤怒,她冷笑着说:
“杀死那个骚货,你舍得吗?”
李天琪一个愣怔,骚得无地自容。糖包子不死,那就是个大祸害。
说心里话,李天琪不想看见糖包子死亡的惨象。他思前想后,还是答应糖包子,来到这个他们曾经想入非非的地方。
让糖包子在离开的时候,也能安祥地躺在她的三驾马车里,追憶过去美好的浪漫之旅。
李天琪内心里的想法,不想让她们知道。特别是不能让纪金枝感觉到,他对糖包子仍然有些许的旧情。他讪讪地说:
“女孩子嘛!去的安静一点,没有什么不好。”
纪金枝是彻彻底底的不相信李天琪了,她冷静地说:
“把糖包子交给我。她不能死。”
李天琪大惊。他以为,纪金枝还不知道。她纪金枝,被人隐藏在高家豪宅,在那暗无天日的燧道里,披枷戴锁,是谁的主意。
纪金枝大概以为,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史豹踪,用镣铐锁住了她。把她囚禁在燧道里的那个死无生路的地方。李天琪不由得惊呼说:
“金枝,万万不可。你知道吗?杀糖包子,就是为你纪金枝复仇,她不能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纪金枝虽然还不知道,把她囚禁在燧道里的主谋就是糖包子。可是,她却知道,围剿龚家人,残害李家一百多口人的主谋,就是她糖包子。
现在,就是砍她糖包子一百个脑袋,也不能消除纪金枝心中的愤恨。
糖包子就这么轻飘飘的死去,不解恨。纪金枝茫然地望着远方,她自言自语地说:
“糖包子就是凭自已妖艳的身子,水蛇腰,去勾引男人。让他们蜷缩在她的石榴裙下,作威作福,滥杀无辜。”
李天琪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糖包子作恶多端。纪金枝不可能不知道,残害她的主谋,就是糖包子。她也不会饶过糖包子。他说:
“这就对了,让她去死,留着一定是个祸害。”
纪金枝抬起头,目光转向李天琪,她说:
“就是把她杀了,打入十八层地狱,她那淫荡的德行也不会改。她变成鬼,在地狱里,也会给恶鬼滥施淫技,祸害阴界。”
李天琪无语,为人无非就是生死二字。对糖包子来说,死亡就是最大的惩罚了。也只能让她到阴间里去,祸害阴间里的那些鬼魅了。他无奈地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也只能让她到阴曹地府里去,祸害那些孤魂野鬼去了。”
纪金枝已经有了主意,她不能让糖包子这种恶人,再祸害阴阳两界。她说:
“这个骚货,瘾头颇大,一刻都不想离开男人。我们送她到没有男人的地方去,让她去疯癫,让她去发狂。看她怎么祸害生灵。”
想法很浪漫,现实却是很骨感。阴阳两界,哪里会有没有男人的地方。就算是到了阴间,魑魅魍魉,孤魂野鬼中的男性,一样不少。
纪金枝这是一口气,让她发泄出来就好。李天琪顺着纪金枝说:
“这当然好了,夺其心志,让她发疯,也能出了一口恶气。”
纪金枝暗思,李天琪这是同意把糖包子交给她纪金枝了。她的心里泛出些许的温存,她看着李天琪说:
“天琪哥,你愿意把糖包子交给我处置了?”
李天琪忽然清醒过来,他不记得自已什么时候,同意把糖包子留在纪金枝的手中。他欲改口,却是有点不好意思。他说:
“我们不是正在讨论,糖包子怎么死的事儿吗?不管她在谁的手中,她必须死,绝不能留。”
纪金枝不为李天琪的变掛所动,她平静地说:
“李天琪,你不放我走都行,糖包子,必须交由我来处置,不让她死。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李天琪懊悔不已,现在,企图残害他们的主谋,就是糖包子一个了。她不死,后患无穷。不能把糖包子交给纪金枝。
万一纪金枝一招不慎,动了妇人的惻隐之心。不杀糖包子,就会坏了大事。他说:
“把糖包子留在你的手中可以,我得派龚鹞子跟着,负责监斩。”
纪金枝一个愣怔,她不由得大呼说:
“不是说好了的,糖包子不死,由我来处置吗?”
李天琪才不会为她的浪漫所动,他说:
“你要怎么处理糖包子,我得知道。”
在天外,很遙远的地方,有一个黑洞。黑洞大到令人无法想象,那里无声无息,也没有光源,永远是一团漆黑。
黑洞里有数不清的星球,它们永不停歇地旋转。
纪金枝她们,就住在黑洞里。她决定选一个不大的星球,把糖包子囚禁在那里,再加上封印,让她在那里自生自灭。
黑洞里的星球,只是旋转,无声无息,没有阳光。星球上,荒凉到没有生灵,那里莫说是男人了,就连一个喘气的虫子都没有。
纪金枝把她自已的想法,如实告诉李天琪,她说:
“让糖包子跟我回去,去管理一个星球,权力大得很。也能够满足她的一切欲望,就是没有男人。”
糖包子不死,李天琪的心里,好受多了。
他们把糖包子带到李天琪的面前。看到如花似玉的糖包子,李天琪的心里,由不得暗暗作痛。
多漂亮的美人儿,真可惜,净干些伤天害理的罪恶行径。李天琪说:
“糖包子,你不用死了。”
糖包子一愣,她算是猜透她的天琪哥了。就凭她糖包子的姿色,就没有那个男人,忍心对她下手。她连忙跪下,高呼万岁,她对李天琪说:
“谢谢皇上,从今往后,我这条小命就是你的了,随便你怎么用,就全都拿去。”
李天琪笑不出来,他不愿意去想糖包子的命运,他指着纪金枝,对糖包子说:
“谢错地方了,是冥王后留下了你的小命,你就跟她去吧。”
糖包子惊恐万状,她不知道李天琪这是什么意思。她最怕落在纪金枝的手中,想起来高家豪宅,那个暗无天日的燧道,她的头皮就会发麻。
是她糖包子,授意史豹踪,将纪金枝囚禁在燧道里,这事纪金枝不可能不知道。
糖包子跪着,向前走了几步,她抱着李天琪的腿,嚎啕大哭,她恐惧地说:
“皇上!天琪哥!我糖包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就在这里弄死我吧,我死都不能离开你啊!”
龚鹞子鄙夷地看着糖包子,他把三尺白绫扔在糖包子的面前,不屑地说:
“我看你害人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手软过。这就怕了么?捡起白绫,你是自已了断,还是让我帮帮你。”
糖包子止住大哭,她抽泣着,从地上捡起白绫,绕在她自已的脖子上。
可惜,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无法悬梁自尽。糖包子用手拉住白绫两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龚鹞子沉着脸,伸手指着不远处的那一棵歪脖树,他调侃着说:
“想死还不容易,挂歪脖树上去。”
糖包子无可奈何,她提着三尺白绫,慢慢地向歪脖树走去。她把白绫搭在树枝上,挽好绳圈,用手抻了抻。她回过头、绝望地看着李天琪。
李天琪没有看她糖包子,在场所有的人,好像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样,都不理她。
可怜的糖包子,绑在歪脖树上的绳圈,并不高,脚下不垫东西,就能挂在脖子上。
即便是这样,糖包子还是没有勇气,把头伸进绳圈里。
糖包子怨天怨地,更怨这一群吃瓜的天兵。眼看着就要死人了,也不说过来劝劝她。哪怕是心狠一点,到这歪脖树下,送她一程也好。
痛定思痛,糖包子终于下定决心,把她自已的头,伸进绳圈里。可是,双脚依然站在土地上,身体不能悬空。
终于,糖包子听到她的身后,有了脚步声。来人若是帮她,只需把她的身体,飞快的转动,她也可以就此了结。
听着脚步声到了她的近前,糖包子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她紧张地喘息着,幻想着咽气的那一刻,会有多么的痛苦。
脚步声停了,并没有什么人触动她的身子。这也太折磨人了,恐惧令糖包子喘不过气来。
“跟着冥王后走,可以不死。”是丫头的声音。
糖包子的头,立即从绳圈里出来。她一手勾住绳圈,惊讶地看着丫头。只要她糖包子不死,干什么她都愿意。她质疑地说:
“此话当真?”
丫头鄙夷地看着糖包子,不无嘲讽地说:
“自已没有那个本事,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下来跟我走。”
丫头说完,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糖包子甩开手中的绳圈,一路小跑,就去追赶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