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驾马车停下来的时候,龚鹞子去小溪边汲水,准备饮马。
忽然,龚鹞子发现不对,满山遍野包抄过来的白盔战士,被他们的天兵拦住。周围的天兵和白盔战士,正在厮杀。
龚鹞子扔掉手中的水桶,就向三驾马车那边奔过去。他远远看见,糖包子被人从轿厢里拖了出来,仿佛在半空中悬着,快速的向山坡那边跑去。
好大的胆子,是谁不要命了,居然敢在他龚鹞子的眼皮子底下,公然抢劫他的囚徒。
龚鹞子刚刚冲到山坡前的林子边,就被白盔白甲的战士阻拦。他们端着手中的长矛,成扇形包围,默默地冲向龚鹞子。
白盔战士是丫头的队伍,在鬼剑涧的时候,他们曾经帮助过龚家人。龚鹞子伸手示意左右的天兵,慢一点动手。他对白盔战士说:
“朋友,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们都是李天琪的人,是二次元空间里的天兵。我们应该是友军,不能动手。”
周围的厮杀已经白热化,这些白盔战士,不回答,也没有停下脚步。他们端着长矛,对着龚鹞子就刺。
龚鹞子不悦,他一闪身,就夹住了几根戳过来的长矛杆。他身体一个旋转,就弄断了他们手中的长矛杆。
摔倒在地上的白盔战士,转眼之间,便消融在大地的泥土中,不见了踪影。
龚鹞子子不由得一惊,他呼喊着说:
“卧槽!搞了半天,你们不是朋友的队伍,是阴兵啊!”
后队的白盔战士,也是不作声,手持大刀,就冲了上来。
龚鹞子也是生气了,他躲过迎头劈过来的刀锋,躬身便捉住白盔战士的脚腕。他左手提着一人,右手提着一位白盔战士,便抡了起来。
使足了力气的龚鹞子,把手中的白盔战士,抡得像两个飞快转动的小摩天轮。
这阵势,惊得正在冲锋的白盔战士,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他们在原地发呆,由不得慢慢地向后退缩。
天兵们冲上来,趁势便把白盔战士,逼退到山坡上的树林子里。
龚鹞子抡着那两个人体,一使劲,便把他们扔回到白盔战士的队伍里。他脸不红,气不喘。龚鹞子拍拍手中的尘土,嘲讽地调侃白盔战士说:
“小样儿!就这点本事?快叫你们的头儿过来,我不杀你们,把我们的人质还回来!”
躲进树林子里的白盔战士,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眼前的这一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私语几句,这才重整旗鼓,嗷嗷叫着,又冲出树林子。
龚鹞子可是火了,他本不下狠手。可是,这群白盔战士,却毫无理智,不讲道理。那只有用拳头说话了。
眼见几位冲在前面的白盔战士,龚鹞子躬身向前一冲,就抓住最前面一位白盔战士的衣领,转身就把他举起来。
冲锋的白盔战士,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龚鹞子就把他手中的白盔战士,扔了出去。
被龚鹞子扔进队伍里的白盔战士,一下子就撞倒了七八位。
龚鹞子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白盔战士的队伍,大喝着说:
“快去告诉你们的头儿,把人还给我们,否则,后果自负。”
白盔战士在树林里,站成前后两排,终于没有人再敢向前一步。
忽然,龚鹞子的余光发现,斜地里刺过一条长矛,速度非常快,矛锋直奔龚鹞子的前心。
龚鹞子来不及躲避,他顺势伸臂一拨,长矛便像一根甩棍似的飞了出去。
长矛杆拖着持矛的人,便被甩出了一丈开外。
手持长矛的人,一身白衣,长发飘飘。她双手紧紧地抓着长矛杆,就地一滚,便又向龚鹞子冲了过来。
龚鹞子不由大惊,这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丫头么。他伸出双手,做阻拦的样子,他大声地吆喝着说:
“哎呀误会,是我,我是龚鹞子!”
丫头不由分说,先把手中的长矛刺了出去,她这才喘着说:
“我知道是你!我杀的就是你龚鹞子。”
龚鹞子连忙跳后一步,他大惊失色,他不解地说:
“丫头,这话从那里说起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杀我?”
丫头脸色通红,她喘着向前冲。她手中的长矛,像一条银蛇一样,在龚鹞子的前心,喉咙前快速的飞舞。她说:
“你们背叛大西王秘旨,就是背叛冥王后。我就是奉旨,前来杀死你们这两个叛徒”
龚鹞子向后退着,躲着她刺过来的枪尖。他百思不得其解,这怎么就伤着什么冥王后了。真让人哭笑不得,他说:
“我们啥时候就得罪你们的冥王后了,你放下手中的枪,咱们把话说清楚,再动手不迟。”
丫头手中的长枪,仍然不停地向龚鹞子刺着,她厉声地说:
“说冥王后你不知道,纪金枝你总该认识吧,她就是冥王后。”
龚鹞子侧身跳到一边,他这才恍然大悟,他说:
“早说吗,天琪哥的新娘纪金枝,我当然认识。我和天琪哥,可没有得罪过她呀?”
丫头又是一枪刺了过来,却是被龚鹞子抓住了枪杆。她使足了力气,想把长矛拉出来。可是,丫头的力气太小,压根就没有办法拉回长矛。她愤怒地说:
“龚鹞子,你放手!你还敢说你们没有背叛,你看看,你身后的天兵是谁的?”
龚鹞子侧目看着天兵,若是和丫头她们的白盔战士们试试刀锋,他们肯定不是对手。他说:
“天兵是皇上的天兵,怎么啦?”
丫头不由得一个愣怔,莫非大西国已立,天兵自然而然的,就交给新立的大西国皇上了。丫头迷茫地看着龚鹞子,她喃喃地问他说:
“大西国的皇上是谁?”
龚鹞子以为丫头误会,少见多怪,不知道天兵到底是咋回事。他得意的说:
“见识少了吧,皇上就是天琪哥,我和这些天兵,都属于他管。”
丫头大惊,以为龚鹞子这是胡说八道。她杏目倒竖,怒气冲冲地说:
“大西王姓张,大西国的皇上,也应该姓张才是。”
大西王张献忠,立了大西国,即便是有了新王,是该姓张。
龚鹞子没有说清楚,他有点歉意地笑着说:
“天琪哥是二次元空间里的皇上,可比大西国大的不知道有多少了。我们的这个皇上,不是小小的大西国皇上。”
丫头不会想了,她压根就没有听说过,什么二次元空间。她的思路又回来了,李天琪把大西国的天兵,据为已有,带到二次元空间里,自封为皇上。
难怪冥王后对李天琪大怒,说他违背祖辈的忠诚传承,背叛大西王。这是忤逆不孝,违背祖辈忠诚的传承。
士可忍孰不可忍,丫头不想听龚鹞子的这些谎言。她奋力地向后,拼命拽出她的长矛。
龚鹞子把矛杆夹在腋窝下面,他并没有使多大力气。是丫头拼命夺枪,用尽了气力。她连人带长矛,就扑倒在龚鹞子的的怀里。
在葫芦沟的时候,龚鹞子就和丫头面对面地有过交流。
那时候,龚鹞子莫名其妙的感到羞切,不敢抬起头,更不敢正眼看着丫头。
丫头来葫芦沟,给他们龚家人,送来了要紧的情报。龚鹞子和她说话,总是低着头,放纵的思绪,大于眼前不敢看着的丫头。
龚鹞子觉得,丫头比他见过的任何女孩子都好看。想起丫头来,他总是心跳。有一点,龚鹞子记得非常清楚。他和丫头,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就是生日的这一条线,搅扰的龚鹞子,想起丫头来就心跳,久久不能忘怀。
当时,龚鹞子试图去摸丫头的手。他不以为自已有邪念,他只是想确认,丫头是不是真实的存在。
摸是动手摸了,不知道为什么,龚鹞子还是没有摸到丫头的小手,好像只摸到了她的衣角。
今天的运气不错,丫头倒在了他龚鹞子的怀抱里。他感到了丫头身子上的温热,在这一瞬间,龚鹞子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
运气也只是那么一瞬间,龚鹞子仿佛是被烫着了似的,松开了怀抱里的丫头。他投降似地举起来双手,他红着脸说:
“男不和女斗,我可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丫头怒火中烧,她要取龚鹞子的性命。过去的什么事情,她全部都抛之脑后。她并不为自已的失手感到难堪,只是感到这个龚鹞子,力气大的惊人。她生气地说:
“你倒是斗啊!别以为我就怕你,刚才是失足,没有站稳当。再来!”
龚鹞子见丫头从自已的怀抱里,挣脱出去,又连忙环起双臂,把丫头环在他的臂弯里,他红着脸说:
“我说过了,男不和女斗。我龚鹞子从来都不和女孩子打架,要斗,你就找个男的来。”
丫头被圈禁在龚鹞子的臂弯里,她忽然感觉到什么,脸色飞红。她在他的臂弯里扭动着身子,手中的长枪,也无法施展。她噘着嘴巴说:
“龚鹞子,你羞不羞,打不过人家,就耍赖招,把人家圈在你的臂弯里。”
龚鹞子一愣,他无意间真的是做出了这个无奈的选择,的确是有点儿损。
可是,他也没有办法,丫头的手中有长矛。放她出去,她回头就会用长矛戳过来。他不想和她斗。他说:
“丫头,你把人还给我,我们就相安无事,各走各的路。”
丫头知道龚鹞子说的人是谁,她不高兴了,她说:
“这关你什么事?我们钓的是李天琪,要这个狐狸精有什么用?”
龚鹞子就不明白了,用糖包子吊李天琪的胃口,这就是个笑话。他说:
“我说你们笨吧,你还不承认。我们送糖包子来这里,就是为了结束她的生命。你们想用糖包子,吊天琪哥的胃口,这不是吃错药了。”
丫头痛苦地低下头,她为她们的冥王后纪金枝鸣不平。这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她愤怒地说:
“天琪哥混蛋,他对不起我们的冥王后纪金枝。冥王后为了他,至今都把黑洞冥王的王位留着,冥王后非他李天琪不嫁。可是,他李天琪可倒好,居然和那个狐狸精糖包子有一腿。”
龚鹞子不相信自已的耳朵了,他不相信,他的皇上,他的天琪哥。居然和自已的死敌糖包子有染。他暴怒地搂紧了丫头,他说:
“丫头我恨你!你说的都不是真话,我不许你们作贱我的天琪哥!”
丫头痛得尖叫起来,她拍打着龚鹞子的胳膊,失声叫嚷着说:
“哎呦死鹞子!你弄疼我了。我也爱天琪哥,能诬陷他吗?”
龚鹞子为自已的一时失态,感到不好意思。他的内心里,确是愿意和丫头争执,那就可以长久的抱着她。他还是松一点臂弯,他质疑地说:
“你敢去和天琪哥当面对质?”
丫头当然愿意,为了给她的冥王后争一口气,她敢和李天琪当面对质。
就是在三驾马车停泊的地方,李天琪和糖包子,在轿厢里温存。他和糖包子,已经热烈到接吻的时候了。
是纪金枝,带着丫头和秀儿。在他李天琪即将失去理智的那一刻,叫醒了迷恋在糖包子的情欲中的李天琪。
丫头她们,把这个恩仇不分的李天琪,从欲望的迷途中拉了回来,又一直保护着他,去了京都。
这些事,丫头至今都历历在目。可她又不愿意让李天琪当众丢丑。她说:
“我可以当面和天琪哥对质,但不是今天。”
龚鹞子不悦,他低头看着丫头,他吼着说:
“那你就是诬陷!我不饶你!”
忽然,从龚鹞子的后脖颈上,伸出了两把利刃,把他的脖子紧紧地夹住。
龚鹞子感到懊悔,他的心思,全都用在了丫头的身上。一时忘却了,这里就是战场。他低沉地说:
“后边的朋友,把刀放下,你们杀不了我龚鹞子。”
用双刀架在龚鹞子脖子上的人,是秀儿。她也是事出无奈。她们的冥王后纪金枝,落在了李天琪的手中。
秀儿的双刀向龚鹞子的脖颈上紧了紧,她严厉地说:
“少废话,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龚鹞子真的是男不和女斗,莫说是两个女子,就是两个男人,他也不在话下。到什么地方都行。刀锋离开他脖颈的时候,就是他们的死期。
秀儿的刀锋,并没有离开龚鹞子的脖颈。她对丫头说:
“丫头,快把他给我绑了,带他去换冥王后。”
龚鹞子的心里有数了,她们这是要带他回到天琪哥的身边。交换的又是新娘纪金枝。他就不用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