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个!如果不是陈岚提起,赵若彤早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回事。她没有打过白雪松的电话,没有用任何方式联系过他,他也没有联系过她,更没有在别墅出现过,这让她忽略了他和她还有那么一点关系。
不过,现在的白雪松,和她有关系吗?
赵若彤一下子沉了脸色:“他怎么了,和我有关系吗?现在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又怎么知道他怎么了?”
赵若彤的口气非常不高兴,那种讨厌陈岚多此一举的情绪,毫不保留地显示出来。不过,陈岚的话还是让她的心也噔地骤跳了一下。
还真是的,这段时间完全都没有白雪松的消息。
在以往,他的电话或者短信每天都有,当然了,电话她很少接,所以他就用短信和她说话,哄她开心的、嘱咐她各种注意事项的,不过他发的短信她也没有回复过,
这几天什么都没有,她清静极了,她也享受这种清静,竟然完全把白雪松这个人会怎么样的事情给忘了。她知道陈岚问她的目的,因为白雪松曾经要求她和他去医院,陈岚是担心他的身体。
她认为白雪松很健康,没有值得别人为他的身体担心的事情,当然她不会告诉陈岚。
她的目光,挑衅一般的看着陈岚。他和她离婚了,别人问她白雪松怎么了,什么意思?
陈岚的内心起伏不定,她做不到像赵若彤那样淡定。她是相信白雪松的,他说他身体出了问题就一定是出了问题,他是诚实的人,不说谎话不骗人,不会拿他的身体状况开玩笑,也不会用这个来拴赵若彤。
陈岚一脸惋惜:“若彤,没有他的消息,你一点都不着急,你真的一点也不关心他?”
“我说过,我们离婚了!他怎么样,和我有关系吗?”
陈岚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离婚了又怎样呢?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你真的能这么绝情?你知道我的意思,是因为他的身体。”
赵若彤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悠远:“陈岚,你不懂。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从开始就不应该结婚,离婚也是他要求的是他的决定。既然已经分开,各自管好自已,没必要再藕断丝连。”
陈岚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你太狠心了。不知道白雪松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担心他妈?万一他真的遇到了很大的困难,或者真的是身体出了问题呢?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
赵若彤沉默了片刻,又缓缓说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已的选择负责。他选择了离开,我也选择了重新开始。我不能总是活在过去,总是为他担心。”
陈岚无奈:“可是若彤,我觉得你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再说你们有那么多的过去时光,你不可能完全放下了他。你只是在强迫自已忘记他。”
赵若彤眼神一凛:“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不会再回头。白雪松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赵若彤最不愿意让别人提起的就是过去,陈岚的话等于触了她的逆鳞,加重了她的反感,说话就更加不客气了,“陈岚,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可我不愿意你碰触我的底线。你——倘若不愿意在雅娜干,也随便!”
陈岚惊愕注视赵若彤生气的脸,她脸上全是冰冷和厌恶,就好像她的不幸全是由她造成。陈岚的目光慢慢带上了悲哀,心中一寒,她无声地摇摇头,退了出去。
临到门口,陈岚还是停下来,扭过头轻轻说道:“若彤,你太冷漠了,你的心太狠了。”
一丝诡异的气息在空气里酝酿,随着陈岚的关门声,愈加浓重,赵若彤颓然跌靠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
白雪松和她离婚,是她自已的事情,为什么总是被人指指点点,为什么总是有旁人来干涉?这件事,她还没有亲口告诉养父母,目前她也不敢让他们知道,并不是怕他们,而是不想让他们喋喋不休说些话,扰乱她,增添烦恼。
离婚,只是白雪松和她的一件事。旁人却把他们离婚的事情牵扯到别的事情上,牵扯到她的身世,牵扯到她和养父母的关系,牵扯到她小时候的备受欺辱,牵扯到白雪松对她的好,牵扯到她和另一个男人的“不正当”关系……
反正全是她的错,她低贱,她靠亲妈发达了,她忘了白雪松对她的好了,她有行为问题,她有道德问题……
社会就是这么复杂,就是这么不近人情。大家只看表面问题,为什么就不能通过表面多看背后的问题?好在她从小在逆境中长大,习惯了被排斥,习惯了被指点和议论,习惯了被欺负,性格中一种我行我素的一面,所以她不在乎别人的指责和谴责,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现在,不管外界怎么看她,全不重要。她庆幸白雪松放了她,是他自愿放弃的,只希望养父母能不和她计较,在他们得知她离婚的那一天,白雪松能真正像个男人,站出来说明真实情况:离婚——是他自愿的,和她无关。
不过,面对眼下的情况,赵若彤还是有些担心了。舆论全部倒向白雪松,所有人都不支持她,是不是有人帮白雪松出主意来整治她?
比如说,白雪松找了人来故意针对她,比如白雪松告知她的养父母她对他的不好。她只想和他离婚,各自走各自的人生路,互不干涉,并不想把两个人的关系搞成像敌人那样。她现在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也不管不问他如何,也是希望他明白一个事实,就是他们俩不合适。希望他们都能冷静下来,把这件事情看淡,彼此从这段关系中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
他曾经给过她那么多帮助,在她最孤独无助的时候温暖她,她没有忘。她不会无情无义,更不是忘恩负义,她会回报他的,只是现在不到时候。她不能把以后说出来,不能做任何解释。旁人看的只是眼前,只是通过眼前这一件事发挥他们的想象,把这一件事想到那一件事上,再由那一件事歪曲到旁的事情上。歪曲、扭曲,到最后所有的指向全部和原始事件失去了关系,也给当事人造成伤害。这是世人的悲哀,却不是所有人都明白。
赵若彤没有办法,她也只能任人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