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大丫鬟们已经将椅子摆成两排,各家夫人、姑娘依次落座,左惜夕便开始第一次关于女性的生理心理的健康讲座。
左惜夕从女孩的发育开始讲起,讲到了月经的成因,讲了月经期间的注意事项。刚开始,屋子里的女孩们羞的满脸通红。
可听着听着,也便听进去了,这些都是她们从没听过内容,也从来都不会被人拿到这种场合说的事情。通过左惜夕的讲解,她们了解了自已的身体,也知道了如何在那个特殊的时期保护自已。
之后,左惜夕又讲了关于乳腺癌和宫颈癌的预防,屋子里所有女性都听着这些从没听过的名词儿,听着左惜夕说着女性要爱自已的心理,爱自已的身体这些话。
新的思想和观点,一点点地进入了她们的脑海,很奇怪,又觉得很有道理。
正当大家都全神贯注地听讲时,只见那二婶母的娘家姐姐脸红脖子粗地站了起来,“不要脸,臭不要脸,女人裤裆里的那点事儿,也要拿出来说,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满嘴胡话,还什么国舅爷府千斤呢,呸,什么玩意儿!”
众人本就正在努力地理解左惜夕讲的知识中,被这妇人突然地发怒吓住了,一下子都没了回应。
左惜夕的脸色冷了下来,她本来就有心理准备,女性健康讲座不会那么顺利,一定会有比较封建礼教的老人,出言阻止。
没想到,到场的穆老夫人和静文伯家的老夫人,都没有站出来反对,反而听的聚精会神。
倒是这不在邀请名单上的二婶母娘家姐姐,跳了出来,而且张嘴就是人格侮辱,不光骂了左惜夕,还搭上了国舅爷府,这可就别怪左惜夕面冷嘴黑了。
“这位夫人,是哪家家眷?姓谁名谁,惜夕还真是眼生。”左惜夕的双眸,换上了寒冰般的冷冽,如刀似箭,直射向这位妇人。
冷脸的左惜夕令人生畏,屋子里鸦雀无声,这位刚刚还理直气壮的妇人,居然不敢直视左惜夕的眼睛。
“我…我是你二婶母的娘家姐姐,你刚才不都听到了吗?明知故问!”妇人局促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虚张声势地抬头挺胸,给自已加一份气势。
再看那二婶母,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这会儿又端起了被她批判的一无是处的奶茶,轻吟了一口。
左惜夕没打算放过这位二婶母的娘家姐姐,再次逼问,“那,是否接到我们府里的请帖呢?”
“接什么请帖,你这破地儿,老娘能来是给你面子,还要什么破请帖,笑话!”这妇人也是拿出了泼妇骂街的架势,叉着腰,用手指点着左惜夕。
左惜夕面不改色,双手置于身前,微微抬头,薄唇轻启,“就你这样的泼妇,若不是二婶母将你带进我的府里,怕是和你说一句话,我都嫌脏的!”
那妇人本是家道中落,仗着妹妹嫁入了左家,又狐假虎威了几年,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有被年轻女子这般羞辱过,一时间愣住了。
三婶母一脸欣赏地看着左惜夕,这姑娘,别看平时温温柔柔的,是真敢说话啊。喜欢,太喜欢了!
一边喜欢着,一边悄声告诉左明月,“向你姐姐学着点,女孩子就是不能让人欺负了!”
二婶母也惊讶地望着左惜夕,好歹是自已带来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呸,不对,这么对待自已的娘家人,就是打自已的脸,二婶母下场迎战。
“左惜夕,你这话是从何说来,毕竟是我娘家的人,上门皆是客,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一看妹妹开口力挺自已,这位妇人又来了精神,瞪圆了眼睛,怒视着左惜夕。
“二婶母,您这话不对,受我邀请的是客,惜夕自然热情欢迎,好好招待。但您这客带客,还带了这样的拿不出手的泼妇,我还真是觉得,脏了我国舅爷府的桌椅板凳了。”左惜夕仍然面色平淡,却句句话往二婶母的心窝子里扎。
“你…你放肆,我是你婶母!”二婶母气地浑身发抖。
“是啊,二婶母,要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这不是客的人,早就派人轰了出去,哪还能在这三碗四碗的用茶。”
左惜夕温温柔柔地走到众人面前,行礼赔罪,“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今日让各位夫人姐妹受惊了,是惜夕的不对。惜夕给各位赔罪了。”
“不过已经闹到了这份儿上,惜夕也顾不得遮丑了。二婶母是个实心眼儿的,对待娘家,对待自已的儿子,总是带着些偏袒。旁人看着二婶母连件像样首饰都没有,还以为我们左家二叔亏待了您。
“可这都城谁不知道,二叔也是疼夫人的,朝廷的俸银全数交给二婶母,想必二婶母平时也没少补贴娘家和那位在外的小儿子吧!”
左惜夕战斗力不减,把二婶母的脸说地红一阵白一阵,完全对不上话。
“小堂弟在外吃苦受罪,二婶母慈母之心,多补贴一些也是应该的,这样小堂弟也不用费心惦记接手我们国舅爷府了。”
众人听了一片哗然,难怪左惜夕得理不饶人,原来她家那个浪荡子还惦记着他大伯家的家业。
左惜夕就是要把左潇雨的那点心思公之于众,这里面的是非曲直,正直的人自然有自已的判断。公开了,以后闹出什么事儿,大家的心里也自然有了偏袒。
“你…你!”二婶母气得说不出话来。
“本来这国舅爷府就应该给我那小外甥,那可是国舅爷的亲侄子,你是从哪冒出来的野丫头,跑到来国舅爷府作威作福,哪来的滚哪去!”二婶母的姐姐终于把实话彪了出来。
还没等左惜夕回呛,一直没说话的恒王妃忍不住了。
“这位夫人,怎么,皇上的圣旨是没传到你的耳朵?左惜夕名正言顺过继到国舅爷一脉,现为国舅爷府嫡出独女,怎么,她不在国舅爷府张乐事宜,要你来为非作歹吗?”
恒王妃身份尊贵,说话也自然有份量。
几句话,逼着二婶母的姐姐不敢再言语。
“青红,看来二婶母的姐姐身子不适,派人送回府上吧!”左惜夕冷漠无情,开口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