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们打开大门的,老太婆,这可是国舅爷府,要是进来乱七八糟的人,看我不…”
一阵吵闹声穿过竹林,钻进左惜夕的耳朵,打破了这一份宁静。
“哎,左小少爷又来了!”邓伯叹了口气往外走,迎了出去。
“这个左小少爷?是谁?”左惜夕疑虑的问落顾辞。
落顾辞两手一摊,“我常年在外,对都城这些富家公子不熟,走,去看看。”
二人跟着邓伯,也往前院走去。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只见这左小少爷摇摇晃晃的吼着老嬷嬷。
“我告诉你,老太婆,这国舅爷府早晚是我的,你给我好好守着,要是有什么闪失,敲碎你这把老骨头,你也…”
落顾辞听着这位小少爷的话,不由得怒上心头。
“放肆!哪来的混账东西!国舅爷府,哪容你这般嚣张!”落顾辞中气十足,吼的这位小少爷一愣。
“你是哪来的野……东平王?”左小少爷努力的站稳了脚步,定了定神儿。
“拜…拜见东平王,只是…我这国舅爷府素来和你们东平王府无任何交集,你…你来干嘛?”左小少爷随意的行了礼,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
落顾辞冷眼的望着他,“看来你还不知道吧,这位左惜夕姑娘,已正式继承国舅爷左文济门下,为国舅爷府独生女,掌管国舅府全部事宜,你是哪家的公子?”
“大伯有孩子?什么时候的事儿,哈哈,少骗我了,哪冒出来的野女子就想接管国舅爷府,拿我们左家好欺负呢?我还说我是大伯的儿子呢…哈哈哈哈”左小少爷狂妄的嘲笑。
“头脑不清的人本王不屑沟通,青玄,带他去醒醒酒!”落顾辞脸色阴沉。
“是,王爷!”青玄从外面跑了进来,拖着左小王爷就要走。
“放开我,放开我,落顾辞,你怎么不在东海镇呆着,回来捣什么乱?我要告诉皇后娘娘,我要治你的罪…别扯我…我自已会走…落顾辞…”
邓伯赶紧走过来,“王爷,姑娘,您消消气,这个左小王爷每天都醉醺醺的,清醒的时候很少,醉酒胡话,不听也罢。”
落顾辞怒气未消,这个什么小公子,满嘴对国舅爷,对惜夕的不尊重,让他怎么也忍不了的。
倒是左惜夕,神色自若,并没有太多情绪。
“邓伯,这位小公子是谁家的?”惜夕开口询问。
邓伯拱手行礼,“回姑娘的话,是左文书,左大人家的第三个儿子,这孩子自幼顽劣,长大后更是吃喝玩乐,不思进取,去年相中了烟柳巷的柳姑娘,闹的人尽皆知,被左文书大人逐出家门了。”
邓伯顿了顿,继续说道,“自从这位小公子被逐出家门,他就盯上咱们国舅爷府了,时不时来闹一场,说…说要找皇后娘娘请旨,接手国舅爷府…”
“左文书?是二叔家的!”左惜夕思索片刻,脑子里浮现出二叔见到她那激动的神情,二叔任职礼部,怎么小儿子这般顽劣?
“管他是谁,国舅爷府容不得他放肆!落顾辞厉声说道。
“青玄,派一队东平王府的府兵过来,以后负责国舅爷府的安全,再告诉青云,买一些手脚利索的小子丫头,国舅爷府需要人手。”落顾辞着手安排起来。
正布置安排着,只见一浩浩荡荡的队伍停在了国舅爷府门前。周围的百姓也都围了过来,窃窃私语。
“国舅爷府沉寂好几年了,今儿怎么这么热闹?”
“是啊,国舅爷和夫人可是好人…想当年,唉,你家不也是受过国舅爷府的救济吗…”
“是啊是啊,这些年国舅爷府荒凉了,我这心里…快看看怎么回事!”
……
“国舅爷府,左惜夕接旨!”
“皇上有赏,紫檀木罗汉床一张…赏紫檀木八仙桌椅一套…赏紫檀镶宝石屏风一张…赏黄金一千两…”
“皇后娘娘有赏,赏南海珍珠项链十条…赏翡翠玉如意一对儿…赏白玉耳坠五副…赏玛瑙手镯十只…赏雪缎五匹,香云纱十匹,彩霞锻五匹…赏翡翠枕一对儿…赏黄金500两…”
宣旨的公公一项项报着礼单,赏赐的宫人抬着箱子,依次有序的进入国舅爷府。
“哇,这么多的好东西,皇上对国舅爷府真好啊…”
“看,那姑娘也太漂亮了吧,好像仙女下凡…”
“这姑娘是谁呀,皇上为什么说是赏赐国舅爷府的左惜夕…”
“这是国舅爷家的千金吗?国舅爷不是没有孩子吗?”
……
落顾辞眼笑眉开,偷偷拽了一下左惜夕,“父皇和皇后娘娘给你壮声势呢!”
左惜夕怎么能不明白,心里的感动已经涌上眉眼,泪水也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
落顾辞手忙脚乱的想帮惜夕拭去泪水,左惜夕赶紧躲开了。
落顾辞很是失落,以为自已被惜夕嫌弃了。
左惜夕看到落顾辞一脸失落,突然意识到自已刚才的举动可能让他误会了,便轻声说道:“我并非嫌弃你,只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
落顾辞听了便安心了,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像个孩子一样。
随后,左惜夕和落顾辞一起谢恩,接受了皇帝和皇后的赏赐。这些珍贵的礼物,不仅彰显了皇恩浩荡,更让左惜夕感受到了关怀与重视。
比左惜夕更激动的是邓伯,只见邓伯满脸泪水,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皇恩浩荡,皇恩浩荡,老爷,夫人,咱们府里又热闹起来了…”
与国舅爷府的热闹不同,皇后宫中却显得压抑烦闷。
“皇后娘娘,侄儿不管,大伯本来就无儿无女,凭什么嘭一下就蹦出来个左惜夕,抢走了我的一切!”左潇雨跪在皇后娘娘脚边,不停的撒娇耍赖。
“什么你的一切?那是你大伯的产业!”皇后刻意的严肃起来。“起来,站在一边,像什么样子!”
左潇雨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怎么不是我的,大伯没有子嗣,我家大哥二哥均有职位在身,不会和我抢,三叔家都是丫头片子,更争不过我,国舅爷府只有给我!她左惜夕是哪冒出来的?”
“丫头片子怎么了?我们左家女子各个有能力有志气,哪像你!”
“好好好,有志气,可是姑姑,父亲已经把我轰出家门了,我和柳姑娘实在是…”左潇雨继续坚持,试图唤起皇后娘娘的疼爱。
“闭嘴,你别给我提那个柳姑娘!”皇后娘娘厉声斥责。
“左惜夕是皇上下旨过继于你大伯门下,也是通过了左家整个家族的决定,更何况左惜夕治好了皇上的病症,有功在身,这对我们左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是对你们有好处,你们管我的死活吗?姑姑,您最疼我了,您去和皇上说,把我过继给大伯就好了,我给大伯焚香祈福…”左潇雨使劲的往外挤眼泪,还想用小时候的招数。
吵闹声中,皇后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她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无奈的摆着手,“警告你,不要去找左惜夕的麻烦,去找刘嬷嬷拿一百两银子,退下吧!”
“一百两银子?姑姑,这么点儿不够侄儿几天的花销…姑姑…”
“左小少爷,您这边请!”刘嬷嬷面无表情,下了逐客令。
“哼,谁都靠不住,你们都不管我,我只能自已争取了!”左潇雨愤恨之余,不忘拿走刘嬷嬷递过来的银两。
“哎,这孩子真的是养废了…”皇后娘娘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