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把三十万还给了王明,整个人卸下了重任,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愉快。新的一年马上到了,这次的事情给了他一个教训,他安安心心上班,不贪图任何小利,不会被别人利用。
事情过后,云天从肖凡手机里看到了那张保证书。从来不查肖凡的手机,那一次是例外。
为了保留证据,也是相信云天不会看他的手机,肖凡的聊天记录并未删除。在和江洋的往来中,云天一眼就看出了王明在其中作戏。
云天装作不知情,跟王明聊天时谈到江洋,王明找了一个借口说是江洋另谋他就,辞职了。
三十万,想必是花掉了肖凡所有的积蓄,还有自已转的钱,被王明设计轻易地拿走,料定肖凡不敢告诉云天,也不敢报警。
云天心里暗下决定,王明他是不敢得罪,一个离职的助理,想尽办法也要搞定。想拿三十万,仅仅是动动手指,也太容易了,他的人也不是随意让人拿捏的。
云天从容不迫,他经常去王明的公司,通常会跟办公室的美女们聊聊天,带点小礼物送给她们。公司里的一些新闻,也能从中打探得到。
江洋确实离职了,但跟王明似乎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这在平时的相处中,云天也察觉到了。云天按照往常和王明聊天、相处,想看看他在背后到底玩什么把戏。
江洋的信息,云天找人查探到了。江洋不在A市,也不在老家,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过年时节,人人都在沉浸在喜庆中,没有人愿意被威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付肖凡,云天没有这么容易置之不理。
过年各回各家,云天一直到元宵节才回A市。春节走完亲戚,云翰拉着他参加各种饭局。吴薇趁着他回来,带着他参加各种相亲。
鉴于云翰的告诫,云天不敢将自已的取向告诉吴薇,只得用找理由。要不就是“年纪太小,没阅历。”或者,“年纪太大,城府深。”气得吴薇大发雷霆,“我不是要你做评委的,人家都没挑你,你倒这不情那不愿。以前好歹有个编制,非得要出去闯荡,快三十的人了,事业没个起色,女朋友也没有,天天只知道鬼混。”
云天只当没听见,多次的不同意,让吴薇的颜面挂不住,难免怒火攻心。
肖凡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在相过两个女孩,谈到家里还有一个自闭症的哥哥时,都退却了。肖父猜到他的心思,扔下一句,“休想把云天带回来。”不再跟他多说。
肖凡也不再辩驳,云天和他说过,父母言语激烈时,不要对抗,三言两语改变不了他们的思想,亲情无论如何割舍不掉。
回到A市,肖凡已经将家里打扫干净,衣服被套也重新清洗晒干。久未见面,自然是干柴烈火。
“小天,我不想和你分开了,我只想天天跟你在一起。”俯身贴在云天的耳畔,肖凡喘着气息说道。
分开的十几天,每天都在想念云天的味道。习惯了身边有这个人,突然间一个人睡总觉得缺少什么,空落落。
“好。”云天双手环抱着肖凡的腰,他也依赖这种彼此交付的感觉。
三月份,天气开始回暖,空气里都是潮湿的味道,一通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一听到江洋的声音,肖凡差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你在哪里?”肖凡的心在嗓子眼里打转。
“事情我都知道了。晚上,在夜宴酒楼等你。”江洋说话的声音不急不躁。
“好。”放下手机,肖凡激动不已。他的三十万有着落了,心中七上八下,怕江洋又消失,坐在那里上班,心思却飞在千里之外。
这对于一个普通打工的人来说,三十万并不是小数目。肖凡得需要存上四五年的时间。这件事情是在云天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要不然,不知道云天会以什么眼光看待自已。
等到下班的点,肖凡急冲冲地赶往酒楼。
包间里,江洋已经在等他了,脸上容光焕发。
“你把我害惨了。”一进门,肖凡的火气窜上心头。
“我知道,我知道。”汪洋见他面带怒气,急忙安抚,“先点菜,我是特地回来处理的。”
“哎,你说你电话也打不通,就这么消失......”肖凡那段时间压抑的情绪,找到了突破口,奔涌出来。他被王明逼迫,还要瞒着云天,忍气吞声地吃下苦果。
“好好好,我知道,先点菜,我慢慢跟你说。”江洋知道自已理亏,叫了服务员点菜。
点完菜,江洋将一瓶红酒打开,替肖凡倒上一杯,“对不起,凡哥,这件事情是我错了。”
说着,给自已的酒杯满上,举起酒杯,低头认罪,“我向你赔罪。”
江洋的态度,缓和了肖凡的情绪。他们联系这么久,江洋不像王明那样高高在上的气势,谈话间很柔和,让人觉得很温暖。
“凡哥,年前我去外地,是为了躲债。你知道的,我跟别人一起做的项目,回款一直没到,合伙人也跑了,工人找到我这里来了。王总不允许我们做副业,我也不敢跟他说,只能辞职。”
“至于那三十万,我其实就拿了十万。”说着,便掏出手机,“我先转十万给你,另外二十万过两个月等钱到帐了,我一定给你,不能让你替我赔。”
江洋转完,特意交待了句,“转过去了,你注意查收一下。”
肖凡没想到年前头疼的问题,江洋突然间出现,这么爽快地直接转钱给他。虽然只有三分之一,已经让肖凡放下了所有的成见。
“这些事情你跟王总说吗?”肖凡见他自已要拿二十万出来还。
江洋无奈地笑了笑,“这种事情,我把你拖下水了,怎么还把其他人拖下来。到时候,我还怎么混?”
说话间,服务员陆续地上菜了。
肖凡见他说话诚恳,问道,“你还有钱吗?”
江洋把菜推到他面前,重新满上酒杯。
“也是因为没钱,我才去了外地躲债。最近得了一条路子,赚了些钱,想着赶快回来还你。”江洋抿上一口酒,“跑,我是不会跑。我的房子还在这里呢。”
“吃饭吃饭。”江洋拿起筷子,先帮肖凡盛了点米饭。
“你得了什么路子,两个月能拿二十万?”肖凡对他提的赚钱路子好奇起来。
江洋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吃饭,“你呀就跟云天好好的就行,这些个门路别打听。云天家庭条件不错,自身条件也好,你也有份工作,安安分分生活挺好的。”
都在说云天的条件好,自已像是高攀,肖凡自已何尝不清楚,只是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总感觉不那么爽快。
看到肖凡的脸色略变,江洋连忙圆过话,“我的话没有其他意思。王总说,云天他聪明,能赚钱,人也很好,你们在一起,他都挺羡慕的。”
听到王明,肖凡闷声地吃着饭,这个人一直围绕着云天阴魂不散。
收到江洋转的十万元,肖凡第一时间充进了共同账户,他不想让云天看出端倪。
云天看着他明显的变化,就猜到江洋回来了,假装不知道。
两个月之后,江洋果然信守承诺,转了二十万给他,另外加两千作为利息费。
利息多少,肖凡已经不在乎,只要能把三十万追回。他心中庆幸,没有看错人,他的钱又回来了。
江洋跟他提过的神神秘秘的赚钱路子,肖凡很感兴趣,他一心想要赚到钱,不让别人看不起。江洋不愿意透露,觉得他没必要冒风险。对于项目,仍然继续与肖凡合作,让他帮忙出设计方案,画图。虽然钱并不能马上结算,对于他来说,有额外的收入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