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冉再傻也明白了陆晏洲这是故意的。
林嘉业见女儿出师不利,赶紧硬着头皮站出来打圆场:
“陆总,我这女儿不懂事,唐突您了,还请您大人大量,饶过她这回。她其实平时性子挺沉稳的,从小品学兼优,凭自已的努力考上了华政大学法学院,大学毕业后就在永诚律所做律师,她所在的团队好像最近还准备了贵公司专利诉讼项目的投标,听说开标成绩还不错,不知道您是否知晓?”
闻言,陆晏洲倒像是来了兴趣,“哦,永诚律所?”
林嘉业心里一喜,看来他这次押对宝了。
上次他听说这位陆家太子爷没有拒绝许应鸿送过去的女人,许氏集团还因此得了城北项目。
这才知道传闻有假,否则,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捋虎须。
更何况,他这女儿长得如花似玉,金尊玉贵,跟外面那些女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既然外面那些莺莺燕燕陆晏洲都能接受,更何况小冉呢?
只要小冉跟了这位,恒昌电器和大哥就有救了,以后他就是陆家太子爷的老丈人,看京市谁还敢小觑他。
林嘉业越想越兴奋,赶紧回道:
“是啊,就是咱们京市最有名的律师事务所,里面全都是法律界的顶尖人才。”
言下之意,他女儿能进去那样的律所,足以看出她的优秀。
陆晏洲抿了一口酒,低着头随意晃动了一下酒杯,道:
“你女儿确实很优秀。”
一句简单的话,顿时让林嘉业和林小冉父女俩欣喜若狂。
他们正准备再接再厉,不料陆晏洲却已经站起了身,“今天就到这吧,改日再约。”
“陆……陆总……”
林小冉心有不甘地看着那抹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包厢门口。
这还什么都没开始呢,怎么突然就走了?
林嘉业安抚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
“急什么?他既然说改日再约,就说明对你有兴趣,凭他那样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庸脂俗粉肯定入不了他的眼,你没看见他刚刚也是在听到你在永诚律所工作才开始有兴趣的吗?所以,你一定要稳得住自已,循序渐进,男人嘛,越容易得到的越不会珍惜,懂了吗?”
林小冉若有所思地点头,眼睛里闪过一抹势在必得。
……
楼下包厢。
季时川温文尔雅,见识广博,对两位女士又体贴周到,饭桌上的气氛就没有冷过场。
不过基本上都是黎蔓和季时川在聊,岑安宁只是微笑着当听众。
见岑安宁一直不怎么说话,季时川找话题道:
“你最近在忙什么案子?”
“我们团队刚忙完海晏集团的专利诉讼项目投标。”
“哦?那位陆家太子爷的海晏集团?看来咱们还真是有缘,我这次来京市也是代表许氏集团跟陆氏接洽。”
“许氏集团?”
闻言,岑安宁心里一动,“你认识许应鸿?”
“自然是认识的,那可是我们律所的甲方爸爸。”季时川玩笑道,“怎么?你也认识许总?”
岑安宁摇头,“不认识,不过有些私事想找他,可惜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原来是这样。”季时川点点头,想了想道:
“这周六晚上许氏集团有个酒会,发了邀请函给我,我正好缺个女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可以吗?”岑安宁知道他这是有意给她机会,不由得有些心动,可又怕给他添麻烦,“会不会不方便?”
季时川爽朗一笑,“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要是做我女伴的话正好可以帮我挡一挡那些狂蜂乱蝶,我可求之不得。”
岑安宁感激地笑了,“谢谢。”
“别这么见外,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黎蔓看着他们俩你来我往,嘴角偷偷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
这一回,她一定要把自家闺蜜给推销出去,让她也尝尝男欢女爱的滋味。
否则依岑安宁那古板保守的性格,指不定这辈子就孤独终老了。
饭局结束,三人一起走到门口,黎蔓先是朝岑安宁眨了眨眼,然后对季时川道:
“季律师,要不辛苦你送一送安宁吧,我正巧还有点事儿。”
说完,也不等季时川回答,一甩头发就跳进了自已的红色跑车,油门一踩,片刻就没了踪影。
岑安宁:“……”
这可真是她亲闺蜜,居然就这么把她给卖了!
“走吧。”季时川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
岑安宁不好拒绝,只得上车。
季时川非常礼貌地将她送到小区楼下,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这才道别了。
陆晏洲在车里看着依依惜别的两人,笑得讽刺。
一顿饭的功夫就成了护花使者,岑安宁,你真是好样的!
脚下油门一踩,跑车轰隆隆地离开了小区。
……
第二天一早,岑安宁一到律所就接到通知说开会。
匆匆拿上笔记本赶到会议室,几位大佬面色都不好看,气氛十分凝重。
她刚坐下,霍亮就将一份文件扔到她面前,语气严厉,“岑律师,你给大家解释一下。”
她拿过一看,居然是那晚盛世酒吧的出警记录。
坐在她旁边的张睿低声给她解释:
“据海晏集团那边传来的内幕消息,因为你这个事,咱们律所从中标候选人中除名了。”
什么?
岑安宁惊愕地看向张睿,可他面上却无任何玩笑之色。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屏息看着岑安宁,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有为自已这一个多月来的辛苦付之东流而感到愤怒的。
岑安宁冷静地解释:
“那晚我在酒吧差点被人侵犯,所以才正当防卫了一下。”
“这么说,你确实动手了?正当防卫?谁能证明?”
“我……”她还要解释,却被霍亮厉声打断,“总之,你闯的祸你去解决,不管用什么方式!否则就给我滚蛋!散会!”
岑安宁这才知道,原来彻底被孤立的感觉是这样。
往日的友好和玩笑全都消失不见,团队的同事虽没有刻意刁难,却对她避之不及。
走在办公室里,那些谴责的目光就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她难以呼吸。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现实而残酷。
比起同事们这一个多月以来的辛苦努力和上亿的律师费,她的那点委屈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