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小仙,在线应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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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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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实习小仙,在线应愿
作者:
温俏
本章字数:
9574
更新时间:
2024-11-17

谢月升醉酒后双颊陀红,颇为娇媚地望着魏成功笑盈盈的。

她身量本就较于寻常女子高出许多,只比魏成功这人高马大的矮小半个头,一旦靠近便能给人十足的压力。

魏成功节节后退,只觉得自已做出了个错误的决定。

谢月升喝多了也不忘演戏,她故作矜持不敢把魏成功往自已房中带,而是领着人去了学堂。学堂三面开放,阵阵秋夜里的冷风吹动竹帘,似乎吹散了谢月升身上的酒气。

可这夜风吹不去她身为俏寡妇的忧愁,竟然和魏成功面对面坐着絮絮叨叨地说起自已当初与去世的相公如何相爱,又如何遭受公婆排挤。

在她的故事里,她是商贾出身,对于寻常百姓而言多了些黄白二物,活得也很滋润。但是她相公却是氏族公子,那家人眼高于顶看不起她的身世,得知她和她相公互相爱慕后便百般阻挠。

可氏族也有烦忧,当官的也不是真的清贫,朝廷因查处一些贪官污吏,他们家受到了波及,曾动用过公库修葺老宅,若这事捅了出去怕是满门都要受难。

这时便显出谢月升的好来。

谢月升家中出资帮忙填补了漏洞,她相公一家也终于接纳了她,但因为婆母实在难以相处,她相公便与兄长分家,二人搬出来后做生意,曾也走过许多歪路。

“我父亲死后,有个曾经的友商前来悼唁,说是给我介绍生意,当时我丧父痛心,相公便一力为我顶起门楣。”谢月升说着,又低头抹了抹泪。

魏成功想安慰,却不知要从何处开口。

谢月升瞧着比他大上好几岁,可毕竟他们孤男寡女的,本就不适合单独待在一起,即便学堂三面漏风,算不得什么私密场所。

谢月升若自称“我”,魏成功还能把她当先生,可谢月升慢慢自称“奴家”了,魏成功就觉得自已连带着骨头缝隙里都在发疼。

他现在十分坐立难安,只想找容先生再操练个十天半个月。

谢月升哭着说出她丈夫是因何去世的。

常年在世家中长大的公子,哪懂做生意的门道,他被当年的友商下了个局,亏了谢月升大半家财。

“那友商说给他介绍金原,他只从中搭线,相公不识人心,只试探了对方几遍确定那卖金原的商人确有其人后,便将契书签了,可实际上他们送往我们的是掺着沙粒的次金,说是假也不算,却远达不到我们所要的标准。”

谢月升后来又哭,正因为这一次生意,她相公深受打击,又见她为生意奔波不忍她辛苦,心中愧疚,只觉得自已身无长物是个累赘,渐渐地苦闷都埋在心中,这才一病不起,最后撒手人寰。

谢月升年纪轻轻守了寡,后头还要被夫家追责说她克父克夫。

魏成功不知是否因为冷风吹得他脑袋疼,他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各种声音都有。

这时谢月升抬起泪濛濛的眼问道:“魏公子,你是不是也觉得奴家命中有煞?”

魏成功本能摇头:“不,你很厉害,如今你已经成功了。”

她不仅填了她丈夫的错,还将生意做得更大更好,入了京,盖了楼,与皇商结盟,是女人中的翘楚。

谢月升这时才抹了抹泪,一副破涕而笑的模样,朝魏成功凑近了些:“魏公子若真觉得奴家厉害,便好好学着,奴家的本事你才只看见一二。”

她的手眼看就要摸上魏成功的手背,魏成功的心思却不在这儿,他双目发空,怔怔地盯着一处似乎是发呆,却在下一瞬豁然惊醒。

“我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险些被谢月升触碰的手一下拍在了桌面上,惊得躲在屏风后一起吹冷风的金九珠差点儿吓出了声,还好扶央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谢月升眨了眨眼,笑得眉眼弯弯:“什么问题?”

魏成功道:“若真是外人布局,并不会深受令君信任,当时的骗局,一定有自已人从中作祟,才能将契书、账面平得毫无错漏,让对方占尽便宜。”

谢月升故作不知:“那我便不得而知了,我相公死后,夫家大闹一场我名声受损,便离开了伤心地远赴京城,往日老人全都打发,一个没带。”

魏成功却振振有词:“一定如此!我真是蠢货啊,差点儿就着了道,就差一点!”

他从怀中掏出了账本递给谢月升道:“这么晚我来找谢先生,便是因为这账本中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两册账本,字迹不同,上册是我父亲写的,他身体还行时家中账目都是他记录的。后来我父亲身体不好,便由信任的钱叔管账,钱叔在我家做了三十年,是老人,所以我们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

魏成功原先并未看明白这两本账册中的问题所在,经过谢月升的故事一点拨,反倒明白过来他为何会觉得账本有误了。

他对家中生意并不了解,所以凡事都会过问魏有福,可魏有福前段时间身体愈发不好,魏成功便会问钱叔。

钱叔给他账本让他看府中亏空,他的账本记得很细,每月花销较于往日多出许多,近来就多了两笔额外支出,一是维护茶山上的老茶树,需要人日夜看守,多加防护,另一个便是上个月有家佃户家人死在了田里,他们赔了银钱。

按照以前来看,这账册精细,一分不多用,一分没少花,可今年连月大雨,佃户虽免租,田地却也免了维护,往年福利应当也全部消减,账本上却没有体现。

茶山损失惨重,又如何会有炮制、晒茶等人员开销?

魏成功的确只要看账本就头疼,所以他也经常偷懒,把今年的账本与去年核对,所有支出部分没有大出入,便默认账目是对的。

近来他忙于与张老板的周旋,更是不曾仔细观察过这一点。而他起初觉得不对却又不知为何,便是因为他从未怀疑过钱叔。

现下仔细回想,当初张老板如何找上门的?

是他们今年雨水造成茶山损失惨重,误了去年京城那边早早定下的订单,可为了维护京城那边的商人,他们必须得持续交付茶叶才行,如此南来的茶商张老板就十分重要。

饭局是钱叔布置的,魏有福倒了之后,钱叔便对京城的商人点头哈腰不知说了多少好话,魏成功将他的尽心尽力看在眼里,便越要抓住张老板这难能可贵的同行。

是他自已想到的,从张老板那里下来年清明前茶叶的订单,再用这茶叶交付给京城的商人,也让他们魏家有一个缓气的机会,这样既保住了生意,也多一条门路。

钱叔觉得此事可行,就一直帮他筹谋。张老板是个很难相处的商人,他越高傲,魏成功便越要求着他,绑着他,急吼吼地赶紧找他签契书,哪怕用山上的两株老茶树作为交不出尾款的赔偿。

这局,与谢月升的亡夫遇见的几乎一样。

确有其人的商贾,不容再错的急情,府中亲近之人再里应外合。

待到他与张老板签了契书,京城那位商人却不会在他这里拿货,到时候魏成功便有一堆难以处理的茶叶,还即将赔给张老板的茶山与老茶树。

他们要吞了魏家,而他险些酿成大错。

想明白了这一层,魏成功只觉得冷汗涔涔,他嘴里喃喃着要去找魏有福,也要及时控制住钱叔。

谢月升却道:“如若你真的有所怀疑,需得证据确凿才好拿人,否则宣扬出去,旁人只会以为你魏家真的家道中落,连府中尽心三十多年的老人也要赶尽杀绝了。”

魏成功脚下一晃,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此时再转身朝谢月升看去,二人之间离了十数步,可他依旧能在月光下看清谢月升的面容。

她早就没了酒意,却还是软骨头一样伏在桌面上,媚眼如丝,弯弯地朝他露出几分笑意,没有勾引,没有献媚,也没有她方才哭诉时的怜弱。

魏成功心跳漏了一拍,豁然明白过来,便连忙拱手对谢月升弯腰行礼:“多谢谢先生点悟。”

待到魏成功走了之后,扶央和金九珠才从屏风后出来。

三名女子围桌而坐,金九珠嘿嘿一笑,从荷包里掏出了几块精致漂亮的糕点。恰是金秋时分,桂花盛放,桂花绿豆糕散发着甜甜的香气,诱人品尝。

谢月升刚要吃,金九珠便狗腿地将桂花糕先捧给了扶央,扶央道谢拿了一块,剩下的才是谢月升的。

谢月升:“……小龙女,你不厚道,明明这些天都是我带着你去玩儿的。”

好吃的,好玩儿的,都是谢月升拉着她,还以为几十天下来,她们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结果没想到金九珠还在巴结扶央。

那莫名的无脑崇拜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金九珠却不买她的账:“哼,你今晚出去就没带我。”

谢月升也不脸红:“唉,姐姐今天去的地方,不适合小孩儿,等你长大点,我再带你看男人脱——”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扶央塞了一块桂花糕。

扶央眼神不认同地问:“你确定你是姐姐?不是奶奶?”

谢月升:“!!!”

为何要拿她年龄说事!

金九珠睁圆了单纯无辜的大眼睛:“什么意思?什么奶奶?”

谢月升:“……”

她连忙吞下桂花糕,扯开话题:“啊,说起来这个魏成功人倒是不错啊,我方才都刻意引诱了,想来任何一个成年男子都不应该不动心的,他却能正襟危坐连眼神都没乱歪一下,心性颇为坚定。”

“这样的人,日后去了官场才不会为利益所惑,反倒像个干事实的。”金九珠也对魏成功这点颇为赞同,毕竟在九重天里,就没有哪个男仙能逃过谢月升的魔爪。

扶央拿起一块糕点慢慢吃,丝丝甜意顺着齿缝吞入,这些天她并不是在瞎玩儿,其实也设立了一道道对魏成功的考验。

一个人是否能成功,与其名字并无多大关联,最重要的还要看他的品格、心性、智慧。

若是以前,魏成功大约会吵吵嚷嚷地跑去找魏有福,也不管魏有福是否在病中,手上没有证据,全凭一腔怒火质问钱叔。

到最终只是伤到了老爷子的心,也拿不出钱叔任何把柄,那本错了的账册,说到底银钱流向何方也未所知,钱叔至多只能说自已忙中疏漏,老东家如今看他不顺眼,自请离开。

最后魏成功冲动行事,魏有福再度病倒,钱叔装模作样地离开,还会得一堆不知情之人的同情。

许是这段时间在魏成功的身上实在发生了太多事,他渐渐明白过来自已往年有多单纯多天真,做事全凭心情,处处错漏都是老爹给填上的窟窿。

而今学会了稳重做事,安排得便更有条有理。

魏成功查到了账目有误,便去银库点查了银钱,那些本不必要的开支还在往外一点点流失,魏成功在银子上隐晦地打上了记号,再去查银子最终走向。

他万万没想到,当初徐公子赔给他的一千两被他放置银库,作为家用和生意周转,最后却还是去了赌坊。

钱叔染赌,也是徐公子下的套。

而徐公子要钱叔做假账,皆是因为他们认定魏有福身体不能好转,认定魏成功不是个聪明人迟早败光家业。他们与那南来的茶商张老板一样,想在这头即将倒下的老牛身上撕咬一块血肉下来。

钱叔欠了赌坊的钱,便只能从魏家取,魏家没有钱,他便动了茶树的心思。

其实张老板刚出现时,魏家已经赔了京城的商人违约金,还能残喘半年,只要雨停,他们明年清明前未必收不回来茶叶。

钱叔为了给魏成功一些危机感,便使计毁了一些山下的茶树,魏成功围观茶山后发现坍塌了一大块,更是增加人手务必保护好老树,更让他从中抽出一笔周转的赌资。

再后来佃户家有人出事,更是天降机会,钱叔刻意去慰问佃户,似乎是说漏嘴地提醒对方人是死在魏家的田里,魏家理应赔偿。

那佃户户主还有些老实:“可魏老板见我们也受雨水祸害,免了我们租金,我们现在去找他岂不是……”

钱叔却道:“我家老爷心善,若是知道你们发丧了也没找他,说不定心有愧疚,日后还会落人口舌。”

那佃户便拖家带口,去了魏家门前哭诉苦楚。

魏成功被逼到了跟前,主动去找张老板要买茶叶,而钱叔与张老板早已说好,若契书签订,老茶树来年定是张老板的,他也能得个三百两的辛苦费。

这些证据,从佃户口中得知,从赌坊赌债的债条上得知,从酒楼里给张老板和钱叔上过酒菜的小二口中得知。

魏成功的确聪明了许多,他把人证——佃户、小二,和物证——钱叔赌钱在外欠下的各种大小债条,还有魏家假账,一一送去了衙门。

衙门受理了,钱叔被抓,魏有福不可置信又痛心,非要跟过去等个结果。

只是这结果不尽人意。

佃户、小二说的话,是他们一面之词,钱叔只要否认,再加上哭诉,谁也不能说他到底有没有私下请张老板吃过饭,是否教唆佃户去魏家大闹。

况且便是他私下请张老板吃饭,也不代表他与张老板设了骗局,至于张老板也是不认的,还大骂了魏成功一顿,气哼哼地走了。

魏成功到底没被张老板骗,此番指控只能作废。

剩下的钱叔在外赌钱所欠的债条,还有他在魏家做的假账,钱叔认了。

债条是他私下好赌,与他人无关,又没说不还钱,至于那假账,钱叔抹着苍老的脸说自已年纪大了,记性不行,既然做错了便请魏家把他赶出去。

但魏家府里银钱的亏欠处,他也不知,断不承认赌坊里做记号的银钱是他拿去输了,说不定是手下人见他糊涂,也将错就错了呢。

这一句话打翻了魏家一船下人,若真要层层剥茧抽丝,寒的是那些真心为魏家的下人们。

况且平日里有些采买因时令差价,那些许本就默认为府中下人的福利,不好在再做追究。

衙门敲打钱叔一番,说因他年老糊涂使得老东家亏损,赔偿老东家五十两,再打十板子,这事儿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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