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淮月算是明白了。
是原主和三皇兄提前商议好对策了。
故而,她方才的反抗无效。
良久,向淮月压着万千思绪,语气淡定从容:
“三皇兄,我深知你是为了我好,但我还是要去求父皇收回成命。”
“且贺朝野对我本就无意,我若嫁给他,断不会幸福,三皇兄定不忍心看我愁颜不展,夫妻不睦吧?”
他本以为月儿会因得到贺朝野而狂喜。
谁知她转眼就将人抛之脑后,现下倒成他的不是了。
向淮序眉心骤然蹙起,睫羽往下一压,长叹了口气,“你且去试试吧,三皇兄不阻拦你。”
向淮月眸里闪着璀璨星光,兴奋道:“三皇兄,你最好了!”
虽说向淮月是刚穿过来,和向淮序没有什么感情基础。
但经过刚才的相处,向淮月感受到了来自哥哥的温暖,也深觉得有哥哥挺不错的。
向淮月在现代是独生女,可以独享父母的宠爱,却因没有兄弟姐妹,时常感到孤独。
如今穿来古代,倒可以圆了她的梦!
岂料向淮月好说歹说,软硬兼施都没能让这门婚事作废。
皇上扬言圣旨已下,断没有收回的道理,且很赏识贺朝野的为人,相信向淮月嫁给他能鸾凤和鸣,恩爱一生。
正当向淮月郁闷之际,脑海响起一道冰冷的机械音。
“叮!恭喜宿主获得盲盒系统!”
“只要宿主让贺朝野感动一次,便可进行一次盲盒抽奖!”
这是所谓的金手指?
向淮月是个书虫,尤爱看小说,看此类小说时也会渴望得到一个金手指。
现在竟然梦想成真了!
那她岂不是要安心嫁给贺朝野,然后攻略他?
指不定盲盒会开出回现代的办法。
既如此,她便安心待嫁吧!
……
北国,寒冬凛冽。
一夜之间,白雪已经覆盖了崇华宫的院子,银装素裹,煞是好看。
凤仪宫的寝殿内金顶石壁,玉砖铺地,雄伟壮丽且无尽奢华。
殿中坐着一位美人,她衣着牡丹凤凰纹浣花锦衫,凸显曼妙的身形,举手投足间又多了几分高贵典雅的气质。
她的容貌极其明艳,双瞳秋水,朱唇贝齿,一颦一动拨人心弦,美得不可方物。
此时,殿内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姐姐,妹妹来给你请安了。”纯妃轻移莲步,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出现在殿里。
坐在皇后宝座的虞欢总算抬起明眸看向纯妃,眸底染着一抹寒意。
虞欢是昨日穿到了北国皇后的身上,她不仅和原主长得一样,还同名同姓。
穿过来的第一时间更是融合了原主的记忆。
眼前的纯妃就是害死原主的凶手!
原主在后宫并不受宠,虽有皇后之名,却无后宫之权。
偏生原主性子软弱,逆来顺受。
宫中的嫔妃见是如此,便都来欺辱她,小到痛诬丑诋,大到克扣日常衣食用度。
长此以往,连宫中的太监丫鬟也不曾她好脸色。
原主在前些日子感染了风寒,本是小事,只需好生休息便能痊愈。
岂料纯妃当晚来了她的寝殿,说她少时恋慕之人在战场上牺牲,身首异处。
原主少时的确有恋慕之人,也曾许下海誓山盟,最后却迫于家族压力嫁给当朝皇上。
嫁给不爱之人,原主心如死灰,在进宫之后便对皇上清冷疏离。
久而久之,皇上便不再踏入她的寝殿。
原主本以为心中挂着心爱之人,便能在后宫过完一生,却不曾想心爱之人惨死。
是以,原主听完纯妃的话后,郁结于心,吐血身亡。
再睁眼,虞欢就穿过来了。
虞欢本觉得穿越之事荒唐,但还是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接受了一切。
本想清静个几天,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思绪回笼,虞欢眼神迸出一抹锐利,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体内的血液在叫嚣。
纯妃捂着手帕轻笑出声:“姐姐,你身边怎的一个丫鬟都没有?到底也是一宫之主,怎如此寒酸?”
虞欢红唇微张,声音稍冷几分:“本宫没有丫鬟这件事,妹妹不是心知肚明?”
原主本有两个陪嫁丫鬟,却被纯妃嫁祸与太监私通,她们受不了世人的指摘,选择撞墙自尽。
纯妃手握后宫实权,非但没有给原主拨几个丫鬟过来,反而以此来嘲笑原主。
凤仪宫的诸多太监皆听命于纯妃,对虞欢来说是摆设。
是以,凤仪宫也就是虞欢能单打独斗了。
纯妃缓步上前,略施粉黛的面容也遮不住喜悦,“妹妹不明白,姐姐不妨直说。”
虞欢眉眼清冷,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虽不是一宫之主,却手持掌权职责,后宫诸事皆由你掌管,本宫这里缺衣少食,便是你玩忽职守了。”
话至此,虞欢话锋一转,“本宫倒是想知道皇上是否知情?”
虞欢不仅敲打她的身份,还要向皇上告状?
怎么虞欢病了一回后,连性子都变了?
纯妃敛起思绪,微抬下颚,眉眼之处尽是嚣张之态,讥诮道:
“你是觉得没有皇上的同意,本宫能少你吃穿用度?你如今的处境还不如冷宫的弃妃,就别在本宫这摆谱了。”
“尽管你闹到皇上面前,也断不会改变眼前的局面,你若是识趣,还不如对本宫恭恭敬敬的。”
说话间,纯妃眉眼高高扬起,眼神中透着唯我独尊的傲慢,“本宫要是被你哄开心了,兴许还会让你好过些日子。”
虞欢不语,倒是先鼓起了掌。
响亮的掌声萦绕在纯妃耳畔,显得格外刺眼。
纯妃眉心一沉,没好气道:“你为何鼓掌?”
“本宫可谓是对你赞不绝口啊。”虞欢皮笑肉不笑。
纯妃仍是不解。
虞欢的话语如利箭般向纯妃刺去,“毕竟纯妃方才可是耍了好大的威风啊!”
她的眸里蕴着愠怒,继续道:
“本宫再不济也是皇上亲封的皇后,你个小小妃嫔竟敢不把本宫放在眼里?还口无遮拦地自称本宫,当真是厚颜无耻啊。”
“你对本宫不敬,便是对皇上不敬,如此一来,本宫倒是不想罚你也不行了。”
话落,虞欢从宝座下来,一步步朝着纯妃逼近,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纯妃下意识地往后退,端着架子睨了她一眼,“你想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