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之将她的恐惧收进眸底,温声道:
“翩枝,我并不是让你自个跳下去,我会用轻功把你安全带到地面的。”
“只是你我男女有别,我揽着你的腰飞下去,不知你是否介意?”
他端详着沈翩枝的神色,只见她抿唇一笑,“你能带我下去,我感激不尽,不会在乎这些。”
陆行之闻言暗松了口气,但还是转身将幕篱递给了她。
沈翩枝怔了须臾,伸手接过,“多谢。”
幕篱将她明艳娇媚的脸遮住,微风一吹,丹唇暴露在空气中,泛着光泽。
陆行之一时看愣了神,直至沈翩枝的声音响起才将他思绪拉回,“行之,那便劳烦你带我下去了。”
“举手之劳。”陆行之大掌稳稳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身子轻轻一纵,腾空跃起。
刺骨的寒风灌入幕篱,打在沈翩枝的脸上,竟有几分疼痛。
性命到底不是掌握在自已手上,所以她有些忐忑不安。
直至双脚落地,沈翩枝才暗松口气。
陆行之是正人君子,双脚落地便将手收回,往后退了一步,问道:“没事吧?”
“没事。”沈翩枝摇了摇头。
倏然,一股肃杀之气席卷而来,沈翩枝心跳如鼓,总觉得不妙。
未等她有何反应,萧沉渊已至眼前,眸里迸出戾气,“沈翩枝,你竟背着我与其他男子幽会?”
寒夜方才火急火燎地找到他,并说沈翩枝不知去向。
他料定沈翩枝会从轩窗逃走,所以早在此等候多时。
可他没料到有男子助她,还紧紧搂着她的腰一跃而下!
且两人对视的眼里更是柔情似水!
妒火在萧沉渊心中烧得猛烈,薄凉的指尖掐住她的下颚,挤出两个字,“说话!”
沈翩枝不曾想一下来就被萧沉渊逮住了。
她忍着下颚传来的疼痛,低声道:“王爷,他是我新交的朋友陆行之。”
“我对他的名字不感兴趣。”萧沉渊冷声道。
不等沈翩枝开口,萧沉渊扣着她的手腕,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沈翩枝奋力挣扎,“萧沉渊,你发什么疯?不是你让我自个想办法回东国的吗?你这是出尔反尔?”
任凭她说再多,萧沉渊脚下的步伐愣是没停一下,反之越来越快。
沈翩枝身着繁琐长裙,步子迈得小,好几次险些摔倒。
陆行之阔步上前,“公子这是何意?看不出来翩枝不想与你离开吗?”
萧沉渊脚步猛顿,抬眸看他,嗓音冷得结冰,“你不配如此喊她,再者,她是我的妻子,不劳公子牵挂。”
丢下此话,萧沉渊揽着她的腰身,腾空而起。
他用轻功将陆行之甩开了。
随之将沈翩枝塞进马车,欺身而下。
沈翩枝轻皱秀眉,清丽的面容透着几分厌恶,“萧沉渊,别逼我恨你!”
“恨我?”萧沉渊勾唇冷笑,“我倒是想尝尝恨是什么滋味。”
说罢,他猛然朝她红唇吻去。
沈翩枝偏过了头,“萧沉渊,你这样和强盗有何区别?”
“区别在于本王是你丈夫,其他人没有这个资格。”萧沉渊道。
他直接堵住了她的唇。
“唔……”沈翩枝胡乱踹他,硬是没让他松开。
慌乱之下,沈翩枝用贝齿咬了他的唇。
“嘶……”
萧沉渊吃痛地皱眉,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开来。
短短一瞬,他的眸底覆上一层怒火,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她的腰间,用力往外一扯。
伴随着“嘶拉”一声,沈翩枝的衣裙被撕裂了。
她瞳仁骤缩,恐惧之意油然而生。
萧沉渊该不会要在马车里办了她吧?
不行!
她绝不能容忍此事发生!
还未等萧沉渊有何动静,沈翩枝直言道:“萧沉渊,你若是敢违背我的意愿,我便咬舌自尽!”
“你带我来南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倘若我没和你一起回东国,他人会如何想你?你又如何向父皇交代?”
“我知道你不喜被人威胁,但我没有其他法子了,唯有一搏,反正于我而言,我的性命不重要。”
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若真死了,或许还能回到现代。
倘若回不去现代,至少不用眼睁睁地看着自已被人侮辱!
可沈翩枝没想到萧沉渊就是一个疯子。
且他一向不择手段,暴戾残忍,没有谁能赢得过他。
半晌,萧沉渊将一块布塞进她的嘴里,轻蔑一笑,“想在我眼前自尽?到底还是过于愚蠢了。”
他忽而凑到沈翩枝耳边,狠咬一口,“你若想死,便只能承欢不住而亡。”
沈翩枝蓦地瞪大双眸,指尖狠狠扎进手心。
他竟想把她糟蹋至死亡!
真是个疯子!
看来硬碰硬是只能吃到苦头了。
沈翩枝眸里泛起一层水雾,娇柔的嗓音透着哽咽,“王爷,我错了,我不该自怨自艾,亦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其他男子拉拉扯扯。”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夺眶而出,落在他的手背,滚烫不已。
萧沉渊眯起双眸,只见她抽泣道:“从今往后,我会与他断绝来往,乖乖待在你身边。”
这番话似对他很有用,他眸色渐深,冷意褪去不少。
沈翩枝双睫挂着泪珠,十分可怜,“王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求饶也摆脱不了我要你的事实。”萧沉渊冷漠瞥她一眼。
沈翩枝心尖一颤,她刚才那些话是白说了?
她好不容易才丢下自已的自尊,说了那么一番话,竟然没用?
沈翩枝心有不甘,灵眸忽闪,双手倏然搂上他的脖颈,娇羞道:“王爷,你若想,我们回府就是。”
她顿了须臾,又道:“此事自是要在好的环境做才有意义,如此一来,才能给我们留下好的印象,日后闲来无事可以屡次回忆。”
萧沉渊闻言眉眼微挑,“本王竟不知王妃有这等好脑子?”
“我只是没向王爷透露过罢了。”沈翩枝道。
萧沉渊不语,神色倒是没有多大变化。
沈翩枝的心又提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了。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
难道她又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