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渊凝着沈翩枝半晌,凑近和她贴了贴鼻尖,掌心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躲闪。
沈翩枝脸色微不可察地沉冷下来,“萧沉渊,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告诉本王,因为本王的哪句话生气?”萧沉渊黑润的眼珠微转,低声问了句。
沈翩枝眉心不由自主地蹙起,话却脱口而出:“你不是说不缺女人吗?”
“气你的。”萧沉渊喉结滑动。
沈翩枝含着水雾的眼眸打量着他的神色,登时红了眼,喉间微哽,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微微仰起的面容带着几分委屈,心底的坚强刹那塌方。
眸里泛出浅浅的泪光,两行清泪无声落下。
萧沉渊眉峰狠压, 垂眸凝着她,温热的指腹拭去她的泪花,“我错了,不该说话气你。”
沈翩枝心间被酸涩堵满,眼泪似坠落的繁星,一颗又一颗。
萧沉渊狭长的眼尾洇出薄红,嗓音低哑,“我以后不气你了,好不好?”
她的眼泪似火星子,一下滚到他的心间,疼得他几近窒息。
萧沉渊掌心轻柔环绕她的纤腰,拥她入怀,流畅的下颚抵在她的肩畔,低声哄道:
“枝枝乖,不哭了,再哭我的心都被你哭碎了。”
沈翩枝埋在他的颈窝,檀口微张,用力咬了下去。
末了,还说了句,“萧沉渊,你真混蛋。”
萧沉喉结微滚,忍着她带来的疼痛,嗓音温柔缱绻:“枝枝可有解气了?若是没有,混蛋给你咬另一边。”
沈翩枝贝齿离开他的锁骨, 脑袋埋在他的颈窝,没有抬起头来。
但是,他为何要故意气她?
是她没有承认对他的喜欢吗?
萧沉渊掌心轻抚她的后背,声线温润:
“我想知道你心里是否有我,又害怕听到不满的答案,气昏了头才说出此等混账话。”
“枝枝对不起,我让你难受了。”
他沉澈磁性的嗓音格外好听,与她的心跳共振了一刹。
沈翩枝抬起湿润的眼睛看他,娇嗔道:“我表白的话还没道出,你就抢先一步了。”
她毫不掩饰的爱意赤裸展现,使得萧沉渊心尖颤了下,黯淡的眸底乍现一抹碎芒。
他猛然攥住她的手腕,双眸攫住她的瞳仁,声音发紧,“枝枝,你喜欢我?”
他神色掠过无尽的愕然,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沈翩枝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眉眼微弯,“萧沉渊,此生固短,无你何欢。”
萧沉渊眸色渐深,情绪在心间翻滚,似下一刻就会失控。
直至手上传来的疼痛,他才确定自已不是在做梦。
他终于摘到一直想要的那颗星星了。
再也没有阴差阳错,而是得偿所愿。
她终于看到他的存在了。
萧沉渊将她紧紧摁在怀里,似要融入体内,再也不分离。
沈翩枝愣了一下,嫩白的素手圈住了他劲瘦的腰身。
未几,她感到他身体微微发颤,一抽一抽的,似在哭泣。
沈翩枝喉间发紧,欲抬眸看他,脑袋却被他扣住,动弹不得。
一滴滚烫的泪珠忽而滚到她的手背,她心被烫了下,泛起酸涩。
“萧沉渊,你哭了吗?”半晌,她才低声问道。
萧沉渊眼角沁出泪珠,眼眶通红,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一抹轻颤,“嗯,哭了。”
“为何?”沈翩枝脱口而出。
“我故事的女主角终于看到我了。”萧沉渊阖了阖眼,低低道。
沈翩枝背脊微僵,她知道萧沉渊很爱自已。
但不知道他爱得这般深沉。
沈翩枝仰眸看他,神色平静地替他拭去泪珠。
尽管她假装淡定,指尖的轻颤还是把她出卖了。
萧沉渊眼睛湿润,与平日里矜贵冷傲的王爷截然不同。
此时的他是脆弱的,似极了委屈巴巴的大狼狗。
“对不起,我走了很远很远才走到你面前。”沈翩枝哽咽道。
“走到了便不算晚。”萧沉渊轻抚她的发顶。
他眼神温润深情,只是一眼,沈翩枝便陷了进去,难以自拔。
萧沉渊小心翼翼地吻着她湿润的眼尾,“乖,不哭了。”
他身子往后退了一寸。
沈翩枝忽然凑了过去,滚烫的唇顺着气息将他覆盖。
萧沉渊唇角不经意间勾起,徐徐阖上眼眸。
他慵懒的倚靠在车壁,一副享受的模样。
沈翩枝一改往日的温吞,变得有些霸道强势。
萧沉渊抬手捋捋她柔顺的乌发,复而轻揉她的眉眼,就是不动唇。
沈翩枝慢慢泄了气,欲离开他的唇。
萧沉渊早有料到,眸底划过一丝浅笑,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他是故意的!
故意看她炸毛,然后反客为主!
狡猾的男人!
沈翩枝故意咬了他的唇角,血腥味渐渐蔓延开来。
萧沉渊不怒反笑,“枝枝是属小狗的?”
沈翩枝没答,盯着他溢出血丝的唇瓣。
萧沉渊凑近了些,嗓音带着蛊惑的意味,“枝枝乖,再咬一口,不够明显,他们会看不见。”
沈翩枝:“……”
她准备心疼他来着。
敢情他是想方设法炫耀呢。
“疼。”萧沉渊倒吸一口凉气。
沈翩枝知道他的故意的,没有开腔。
“夫人吹吹就不疼了。”萧沉渊狭长的凤眸溢满笑意。
还真是花孔雀。
变着法子吸引她注意。
沈翩枝拿他没办法,凑近给他吹了吹。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柔的怀抱。
她也从软垫上坐到了他的腿上。
沈翩枝惊得一颤,脸颊透出艳丽的绯色,“你干什么?”
“和我的夫人贴贴啊。”萧沉渊理直气壮。
“萧沉渊,你好幼稚。”沈翩枝无奈笑了笑。
“刚追到的夫人连抱一下都不能了?”萧沉渊嗓音低得似在叹息。
沈翩枝默了默,“我没说不能。”
“既如此,待会贺兄上来了,也保持这个姿势。”萧沉渊弯唇一笑。
沈翩枝愣了一下,侧眸看他,“原来你搁这布局呢。”
她皱了下眉心,推搡着他的胸膛,“放我下去。”
“夫人脸皮太薄也无碍,跟着为夫久了,自然而然就厚了。”萧沉渊悠悠笑道。
好一个脸皮厚。
她真学不来。
正当沈翩枝跳下去之际,马车外传来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