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是真不想娶王家女。”张念丰一直絮叨着。
张三婶莫名有些烦躁,止住了话,想着连月那小妮子也好,可就是有点难办,现如今都不晓得那家人家住在哪里的。
上次看样子家里比之前在张家庄富裕。
可王家姑娘更好,貌丑,家里又有钱,估计好拿捏。
她更倾向王家,可儿子非要连月,她想得脑袋疼,索性不想了,倒头就睡了。
张念丰是个不老实的,又虚荣,连月是十里八乡最出挑的姑娘,如果能娶上她,不晓得有多少人羡慕。
本来他都死心了,说是连家人葬身在火海之中,可有一天母亲说在隔壁镇上看见了连月。
他死去的心又蠢蠢欲动了。
第二天张三婶就去镇上打听那个大夫,在她看来,那大夫肯定和连月是一家的,还讹她的钱,张三婶什么时候吃了这么大亏。
陈老爷子才从山下回来,和张三婶错过了,张三婶仍不死心,去到处打听,还真打听出来,那是陈家人,陈家在这个镇可谓是风生水起。
张三婶有点打退堂鼓,但一想到家里儿子又要发疯,她脑袋就疼。
有了,干脆去陈家门口转一圈,如果能遇到就提一嘴,遇不到就回去说连月已经嫁人了。
她反正也不喜欢那样的狐媚子,这样儿子就没有啥说辞了。
张三婶假意走到陈家,被陈家的房子惊呆了,门口有着立柱牌匾,看样子比张家庄最富有的张地主家看起来更阔,更讲究。
门没有关住,里面有许多小孩传来声音。
她变了心思,想着如何才能攀上这个亲事。
按照以前的经验,估计怕不行,她转身打算先回去和儿子商量一下。
来镇里还得知了一条重要的消息就是那大夫每逢初一十五就会来集市摆摊,大部分都有个漂亮姑娘陪伴。
张三婶一下就肯定那漂亮姑娘就是连月。
张三婶急匆匆就回了庄子,才走到庄子门口就遇到了王家姑娘她娘。
张三婶有点心虚,但面上却笑着迎了上去“我今去隔壁镇子,想着要是你家姑娘嫁过来,给买点白米。”
王家婶子一远远就见到张三婶,本来不想打招呼的,可耐不住自家女儿看上了她家不成器的儿子。
王家婶子淡淡一句“算你有心了。”
张三婶怎么会听不出来王家婶子的冷淡,心下烦躁,但还是一脸谄媚地说“嫁过来,肯定天天吃白面。”
王家婶子觉得张家还算有心,对女儿的婚事还算稍稍满意,但也不想被拿捏了“我家天天都是白面,你不晓得那糙面下不了口,你说是吧。”
张三婶心里都气死了,白面可只有儿子和自已才能吃,其余的人都该吃糙面,面上仍说着“应当的,应当的。”
王家婶子这才满意,没特意打招呼就走了。
张三婶本来就一肚子火气,谁稀罕你家姑娘,又丑又老。
张三婶到家才把火气压了下来,看见在门口来回闲逛的儿子。
张念丰晓得自家母亲肯定是去打听连月家的事,忙迎了上去,假装殷勤,“娘,你辛苦了。”
张三婶一下就被这关切的话安慰了,再大的气也没有了,“走,进屋说。”
张三婶才坐下,张念丰又是倒水,又是捶腿。
“行了,我还不晓得你那些小心思,坐吧”。
张念丰赶紧坐下。
张三婶故意拿腔“我也看不上那王家姑娘,她那个娘实在是太酸了。”
张念丰一听这话,不是他想听的话,顿时有点急了“娘,不是去隔壁镇打听连月的事吗,怎么又扯到王家姑娘了。”
“你就那么急,魂也被迷走了。”
张三婶确实不满意,感觉媳妇还没进门,她的地位就被动摇了。
“没有,娘,你别误解我啊。”张念丰推脱着。
“好了,打听回来了,上次讹我们钱的就是连月外公,陈家人,连月初一十五和他一起下山看诊。”
“就这样,那娘什么时候我能娶她呢。”张念丰急了。
“不急,这事不能急,你想想连月喜欢你,能嫁给你。”张三婶也直说了。
张念丰呐呐,“那王家姑娘不是要倒贴,怎么连家姑娘就看不上我了。”
张三婶只能叹气,这傻儿子“难不成,我去帮你提亲。”
“娘,你有啥想法就说,只要能娶连月,我以后都听你的。”
张三婶沉默了很久才说“那摊子离望河很近,我想办法把连月推到水里,你再去救她上来,这样一来她就没办法,只能嫁给你了。”
“娘,这,我再想想,”,张念丰惊了,果然是他娘啊,
“你考虑着吧,王家的亲事我还吊着,万一这次不成,你必须给我娶王家女儿。”
连月一家在山里到处寻找比较平坦的土地,找了好久也才找到一块较为平坦的地方,得一圈圈用石头围起来,还得把地养一养。
附近只有一点水源,水源得从旁2里地的小溪打过来灌溉。
虽然条件简陋,但连月一家人没有放弃,而是从早到晚地在这里收拾,连漠更是一天到晚都不回去,早上背着粮食和水就来干活。
第一步就是除草,野草的根格外地深,必须要把草根彻底除干净。
连月拔草的气候,偶尔拔不出来,还会拔个屁股蹲。
.阿树更是急于表现自已,带着黑娃和连漠一天天的较劲。
陈老爷子也清理了一小片,他想开一片药田出来,种一些常见的药材。
门口溪边的豌豆秧已经长了很长了,在地上张牙舞爪。
连月砍了竹竿给豌豆秧做了个架子。
没过几天,豌豆秧子就爬了上去。
连家格外的忙,或许天气暖和了些,大家猫了一冬天,都想活动活动。
兔子眼看那一小窝都变得更大了。连月打算下次下山一定把这兔子卖了,再买两只鸡回来。
连漠每到晚上回来就咕噜震天响,陈兰帮着收拾,人才没趴下。
三天才把草除完,连家人都累得沾床就睡,得赶在惊蛰前把地整好,把种子种下。
阿树也累,但他察觉连漠的眼神越来越温和,他觉得值。
山上的人都不知道下次看诊时有陷阱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