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顺将手缓缓地伸进钢铁盒子,小心翼翼地按在指纹感应仪上,好像生怕那感应仪会将自已的手掌吞噬似的。
他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满怀期待地看着大门,然而大门却纹丝不动,并没有什么反应,把他看得一脸懵逼。
他将手抽出来又重新试了一回,还是一样,这时德彪冲上前来,定睛一看,道:
“哎呀,你怎么把手指并拢了?手指要对准上面的标志。”原来那指纹感应仪的手型呈五指张开状,而封顺却五指并拢,所以根本就没有对上位置。
“哦,我的错,我的错。”封顺一边道歉一边将手指张开,准确地对准位置。
只听的“哐啷”一声,大门在铰链的带动下慢慢移动到门洞,然后迅速地往里面嵌入封闭了整个地堡。
封顺松了口气,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从来没用过这种高科技。”
“没事,一回生,二回熟,走,咱们快点回家吧。”
德彪将粮食重新扛上肩膀,打开手电,小心翼翼地向隧道出口走去。
两人穿过隧道,来到了隧道出口,见着出口逼仄,便先将粮食从肩上放下来推出隧道出口,再挪动身体爬出隧道。
两人在出口处歇了口气,借着皎洁的月光,又背上粮食,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在城市废墟里费力迈进,这种负重行军对于德彪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封顺就惨了,他可从来没吃过这种苦头,途中他被石头绊倒摔了好几跤,最后一次比较严重,把手都擦破皮流血了。
德彪停下来随手撕了一块布帮他包扎了一下,封顺虽然痛的呲牙咧嘴,但是一想到以后能让家里人都吃上有机粮食,摆脱癌症的困扰,心情又立马好了起来。
这时德彪向着村子方向一看,只见那里只剩下几盏星星点点暗淡的灯光,看来村民们大都已经休息了,想着小菲她们肯定会担心自已和封顺,于是催促封顺加快了脚步。
经过将近二十分钟的艰难跋涉,两人终于来到了家门口,房间里依然亮着灯光,显然两位妻子都在等待着丈夫的归来。
德彪走向前去,敲了几下门,向着屋内喊道:“小菲,开门,我们回来了。”
随着一个人匆匆的脚步声,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来人正是小菲。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们都担心死了。”
“这背的什么呀?这么重?”
“哎呀,姐夫,你怎么受伤了?”
小菲一边看着他们走进屋内,一边疑惑地接连问道。
小薇在卧室内听到动静,立即冲了出来,边骂道:“死鬼,说好的早点回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让我们担惊受怕的。”
小菲赶紧笑着对她说道:“姐姐别说了,姐夫受伤了,快去拿金疮药帮他包扎一下。”
小薇本来还要继续骂,看到封顺手上被血染红的布条,便打住了嘴,转身去拿金疮药去了。
德彪两人走到桌旁,在小菲惊讶的目光中将粮食卸了下来,坐到桌旁喘了一口气。
才指着地上的包裹说道,“我们买粮食去了。”
“为啥买粮食啊?家里的粮食还有好几袋没吃呢。”
“这个粮食不一样,这是有机粮食,是我从我同事那里搞到的。”德彪笑着撒了一个谎。
“对对对,这是德彪托关系搞到的,一般人还搞不到呢。这个粮食对身体健康好。”封顺在旁边连忙附和道。
“搬粮食能把手搬出血?”这时小薇拿着金创药和一杯白酒从旁屋走了出来。
“姐夫不小心摔了一跤。”德彪赶紧解释。
“你这死鬼走路经常不看路的吗?把手伸过来,让我看看。”小薇握住封顺的手,一把将沾满血迹的布条扯了下来。
“哎哟哎哟,轻点好吗?”封顺哭丧着脸埋怨道。
小薇没有理他,拿着那杯白酒对着封顺的伤口就倒了下去。
“啊——......你这坏娘们,你要痛死我吗?”封顺惨叫起来,德彪在旁边笑得都快憋不住了。
“真是不知好歹,给你消毒呢,不然你会感染而死的。”小薇边说边用湿毛巾擦去封顺伤口上的污物和白酒,然后又在上面撒了一些金创药,这才用一块干净的布条重新将伤口包扎起来。
“薇姐以前学过医?”德彪看着小薇那娴熟的动作就像是医务人员,忍不住地问道。
“我爸就是医生。我们从小就跟爸爸学了点。”小菲在旁边插嘴道。
“哦。”德彪恍然大悟,原来老丈人是医生,难怪自家在这村子里地位高,也难怪能在这个贫穷的村子上赚到这么一栋大房子。
小薇给封顺包扎完伤口,就开始和小菲一起清点地上的粮食,她拿起一罐罐头问道:
“这是什么?”
“那是罐头,可能是蔬菜罐头或者是肉罐头,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要打开才知道。可以用作干粮,味道还不错。”德彪答道。
这时小菲拿起一罐塑料瓶封装的蜂蜜兴奋地叫了起来,“哎呀,这个好像是蜂蜜!”
“什么好像?这就是蜂蜜。特意买来给你们和孩子们吃的。”封顺一边说着一边向卧室里看去,“孩子们都睡了吗?那就明天再叫他们吃,我们先尝尝看看味道好不好,就当吃夜宵了。”
他从小菲手里接过蜂蜜,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刀,用小刀飞快地将罐子封口打开,一股浓郁的蜂蜜香甜味道瞬间充斥了整个屋子。
小薇立即拿来几个碗和勺子,给大家每人分了一套,然后在每个碗里分别倒了小半碗蜂蜜。
封顺又从袋子里拿了些饼干,分发给众人。
小菲用勺子舀了一小勺,送进嘴里。
众人眼见得她双眼微睁,面露微笑,嚅动的嘴巴里发出一声“嗯——”的无比满足的声音,彷佛陶醉在某个甜蜜的温柔乡里。
小薇笑了笑,她很理解小菲现在的心情,毕竟她们已经十多年没有尝过蜂蜜了,她们姐妹上一次对蜂蜜的记忆还停留在少年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