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缓步而来的五人,宋知意再也按耐不住自已的情绪,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师傅!师叔!”宋知意哽咽道。
那日她单独离开陵阳后,就是给泉山派送去了一封求援信。
但是谁也不敢保证,泉山派会派人援助。毕竟说到底,宋知意也不过只是一个挂名弟子罢了。
可是此时,泉山派不仅来了,而且来的还是整个门派当中的中流砥柱。
泉山五老!
自老掌门仙逝之后,他们五人,便是整个泉山派威望及辈分最高的存在。
“我看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惹我们泉山派的麻烦。”五老当中一人,一步踏出,厉声喝道。
意料之外的援兵到来,让城主也不得不警惕了起来。
莫九锡和余连山自那日后,便带着夏凌风不知去了何处。眼下整个府内的高手,基本上都已经在这里了。
“这事,与你们泉山派应该不相干吧。”城主冷冷的说道。
“不相干?知意这丫头,是我大哥最宠爱的弟子,你说不相干?”
“意思是,你们泉山派要出手了?你们别忘了,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是个怂蛋!”五老当中,脾气最爆的老二开口骂道,随后,五老用实际行动向城主证明了,这意味着什么。
浑厚的内力席卷而出,五老杀入敌阵中的那一刻,就仿佛猛虎入羊群一般。
五老单独一人,也许武功还不及孤月。但是泉山派同样有着属于自已的底牌,五老合力出手的时候,就算是普通归一境的高手,也得谨慎应对。
有了五老的助阵,薇儿等人的战意一下子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几次照面之后,场上的黑衣人,就已经有大半躺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就是现在,撤!”
抓住时机,五老当中的老四,丢出了两枚铁球。
砰!铁球落地爆炸,令城主和许小彬下意识的捂住了眼睛。
利用这个空隙,众人迅速跃过围墙,成功逃离了城主府。
不敢耽误,众人跑出来后,利用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冲破城门,远遁而去。
直到跑出陵阳十几里地后,众人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今晚一战,无数次在生死之间徘徊,若不是最后五老神兵天降,估计他们今天至少有大半,将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待行驶到一间破庙前时,众人走下马车,想要修整一番。
从跑出城主府到现在,宋知意一直一言不发。一路上,宋知意一直怔怔的望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宋烈。
所有人进入破庙之后,都不约而同的围了过来。看着宋家父女的样子,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知意,让我看看。”五老中的老五,走过来将手搭在宋烈的脉搏上,仔细探寻着。
在感受一阵之后,老五从怀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在宋烈的眼眶周围,迅速的扎了几下。
完成这一切后,他看向宋知意道。“知意啊,我已经封住了你父亲的一些穴道,他的性命倒是无虞了。只是。”
老五没有多说,但谁的心里都清楚。失去了双眸的宋烈,终其一生,都只能在黑暗中度过了。
宋宴书的心,同样是在滴血。他默默的走到众人面前,深深的向所有人鞠了一躬。
“对不起各位,我还是太过年轻,这一次,险些连累大家。”
“宴书啊,这不是你的错,你毕竟还不到十八岁,能够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在来的路上,唐九剑将他们最近大概的经历,给楚清河讲了一遍。
“老楚,我。”面对老楚,宋宴书控制不住,一下子哭了出来。
默默上前,老楚颤抖着将宋宴书揽入怀中。“不用自责孩子,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比你做的更好了。”
用力的点了点头,宋宴书尽可能的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他先来到了孟繁臣面前。
正欲开口,后者直接打断了他道。“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你我虽然相识时间不长,但是我却当你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就无需多说什么了。放心,自从你帮助我们家解决了债务问题后,我的父母就去了听雨镇。以后,我们家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我相信,繁臣。”宋宴书主动伸出手,与其相握在了一起。
谢过孟繁臣后,宋宴书将目光,投向了那持棍者的身上。
“又见面了。”持棍者与宋宴书四目相对,主动笑道。
“你救了我两次命,宴书感激不尽。就是不知这一次,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没想到,那持棍者听完后,依然摆了摆手。“到知道时,自会知道。”说完后,那持棍者招呼上薇儿,便准备离开了。
“等等,你们也受了伤,这就要走吗?”宋宴书追上去道。
“无妨,我们还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处理。对了宋宴书,我们很看好你哦,希望我们再见之时,你依然不会让我们失望。”
没有和其它人打招呼,二人直接离开了此处。
“来无影,去无踪,当真神秘。”孤月走到宋宴书身边,凝视着二人的背影说道。
“孤月师兄,你说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啊。说真的,直到此时,我都难以判断他们是敌是友。”
“关于他们的身份,我大概有一些猜测。但是没有证据之前,我也不敢妄言。”
担心宋烈的身体状况,加之宋宴书等人也都受了伤。一行人在这破庙当中足足修整了两天的时间,才再次出发。
陵阳断然不能回去,硕林又太远,宋知意担心父亲的身体会遭不住。
商议再三后,众人想到了一个地方。在现在这个情况下,那里应当是他们的最佳选择了。
硕林以东,乡村草屋之中。
兰草走出房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后,将架子上晾干的衣服,收回了房子当中。
那边铁牛赤着上身,一条有些泛黄的帕子搭在肩上,正一下下卖力的劈着柴火。
“姐,这次这些木柴,够你用很久了。”铁牛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憨厚的笑道。
“那是自然,辛苦兄弟了。”
“嘿,自家人说那些。咦?那是?”这时,铁牛注意到,在草屋之外,一行人正缓缓的朝着这里走来。
待那些人渐渐走近,铁牛也看清楚了来人。
“知意,宴书!姐,是他们!”铁牛兴奋的喊道,丢下手中的柴刀迎了过去。
听见这几个名字,兰草的脸上也是一喜。
二人一路小跑,很快便跑到了他们面前。
看着兰草,宋知意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数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