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这是山庄难得热闹了一回。宋宴书的烤鱼技术虽然称不上绝佳,但是也引得孤月残星连连称赞。
众人在山庄当中,吃着烤鱼,喝着酿酒,互相开开玩笑,吹吹牛。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深夜。
“师傅,夜深了。”孤月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
“唔,深了吗?”司马林从嘴里取出一根鱼刺,向上瞥了瞥道“哪里深了,我看这才刚刚开始,来,少年郎,和为师干一杯。”
看着司马林兴起的样子,孤月也不好再劝,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吃起面前的烤鱼来。
“少年郎,我今天白天研究了一下那个什么暗毒,过些时日待我研究出解药,让孤月亲自去一趟硕林,你看可好。”
闻言,唐九剑连忙起身行礼“谢谢师傅。”
“嘿,早上才说让你随心,现在是喝酒时间,不必这么客套。”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三人奔波多时,今日身心放松之下,这一顿酒足足喝到了早上,才将将停了下来。
湖边的小屋中,此时几人横七竖八的躺在里面,此起彼伏的鼾声经久不息。
就在众人睡熟之后,司马林徐徐睁开眼睛,环顾了一圈众人。
此时司马林的眼中分外清明,根本不像喝了一夜酒的样子。
“师傅,你又用内力解酒了?”紧跟着司马林醒来的孤月,幽幽的说道。
“你不也是?”
“我是不敢喝醉,山庄总得有人保持清醒。”
“一样一样。”司马林说完,背着手走了出去。
待众人一觉睡醒,已经时值午后,孤月早早的熬制了一些醒酒汤,等着他们醒来喝。
几人在山庄间快活自在,却殊不知同一时间,江湖之中正是暗潮涌动。
硕林,北门调查司司理府。
合上书卷,周霖眼中流露出了狂热的神色。
那日鬼眼神通任平生和他做了一个交易,硕林的暗毒只是他们的一次实验,他们有着更深远的谋划。而交易的内容就是,日后无论任平生有什么需要,他都需要以周霖的身份帮助对方三次。
任何事情,无论善恶。
而交易的报酬,就是面前这本书卷。
这几日来,周霖几乎是昼夜不息的坐在这里研读书卷,越是研究,他就越是激动。
到了后来,他甚至忍不住放肆大笑了起来。
笑声引得身旁门开,一个青年从中走了出来。
“看来前辈找到了。”那青年说道。
“是啊,二十年了,我总算找到了其中部分。来来来,你也瞅瞅。”
周霖招呼过来青年,后者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后,肯定的说道“没有错,这正是家父生前留下的。”
“太好了,你父亲方槐做梦也想不到,他藏了二十年的心法,终究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中。”说着,周霖抬手往脸上一挥,取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在周霖的人皮之下,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方墨,我还是要多谢你。当初楚清河刚来硕林,你就通告了我这件事情。以他过去和你父亲的交情,我多少猜得出他来此的目的。
那之后,我其实一直在暗中跟踪他,那次赤玉酒楼寿诞,我在暗中盯着他时,当真以为他已经得手了。当时我就想来一招黄雀在后,可惜那本心法并不是我想要的。”周霖讪笑道。
“我也没有想到,这东西最后竟然在任平生那里。为了打听这本心法,我不惜屈居于那个狗屁园主之下,成了他的药贩子。”
小心翼翼的将书卷收入怀中,周霖瞥了眼地上的人皮面具,冷冷的笑道。“总而言之,我们也算是成功了。方墨,等我日后练成绝世武功,你就是武林之中的一人之下。”
“如此,就多谢前辈了。既然前辈厚爱,那我也不敢藏私,还有一个惊天好消息,应该会让前辈感兴趣。”
“哦?说说看?”
“我在陵阳安排的眼下不久前密信于我,说是在陵阳郊外发现了宋烈的踪迹,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笼罩在斗篷之下的人。”
“果真如此!”这一次,周霖直接激动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三两步跑到方墨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眼中的喜悦已经掩盖不住了。
“消息应该是可靠的。宋烈身边的那个人?”
“应当是夏凌风无疑,方墨,这个消息是几日前得知的。”
“就在昨日。”
“昨日。”周霖反复念叨了几遍,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陵阳城主府早已被莫九锡所控制,这个消息我不敢保证他是否也得知了。那宋烈和夏凌风的身上,可是有着剩下的两本心法的。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动身陵阳。”
“前辈,这么急吗?那莫九锡前辈不是和您?”
“虽然二十年来我们一直在合作寻找,但是我也绝不希望他先我一步得到心法。这一次,谁都不能阻挡我登顶武林的路!”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准备。”
眼中迸发出狂热,在周霖的心里,似乎已经计划起了自已得到心法,达到那个境界的那一天。
城南,客栈。
一只信鸽飞到楚清河面前,在它的脚上,绑着一张纸条和一粒碎石。
这颗碎石,是当初离开听雨镇前,楚清河和宋烈约定好的传信记号。
心中一动,楚清河连忙取下纸条,拉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楚兄,见字如晤......”
陵阳郊外,某乡镇。
一家酒肆刚刚开门,一个汉子便走了进来。
见刚开门就来了客人,小二连忙热情的迎了上去。
“客官,您要来点什么。”
“两只烧鸡,两壶烈酒,带走。”那人说着,朝着柜台丢了一枚银锭子“再配上两三道小菜,你看着安排。”
看见那白花花的银子,小二的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答应一声后,连忙去后厨准备了。
就在这时,那汉子抬眼望见了柜台前的食单。
“等等,你这有松花饼卖吗?”
“是啊,我们这的松花饼,可最是正宗了。”
“拿几个,装在一起。”
酒菜齐备后,那汉子也不多话,提上就走。出了酒肆之后,那汉子在巷道中绕行了一阵,走进了一间不起眼的民房当中。
“烈弟,买来了?”民房之中,另一个人说道。
“恭喜义兄出关,今天咱兄弟俩好好喝一顿,高兴高兴。”宋烈举起酒壶,笑道。
“甚好。”夏凌风接过酒壶和烧鸡,摊在了一边的桌子上。“今天你我兄弟好好喝一顿,待明日,就动身前往陵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