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楚,临出门前还一直在反复叮嘱。”宋知意骑在马上,嘟囔着说道。
“老楚也是关心我们嘛,九剑,你要是感觉不舒服了,随时给我说。”
“话说老哥,实在不行我和九剑同乘一骑也行,你俩这样子,着实有些,咳咳。”宋知意一脸坏笑。
由于唐九剑发病时间的不确定性,所以出门之前,楚清河特意让宋宴书骑马带着唐九剑。
虽然当时只是为了唐九剑的安全着想,但此刻唐九剑坐在前面,宋宴书在他身后一边护着他,一边骑着马,怎么看都有一些奇怪。
“唔,我这不是,这不是为了保护九剑嘛。”宋宴书有些尴尬的说道。
就在这时,路边的一个小石子,垫了一下马蹄。宋宴书所骑的马向后仰了一下,借着这个势头,唐九剑控制不住的向后倾倒了几分,好巧不巧的依偎在了宋宴书的怀中。
“啊,这,骑马!骑马!”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下一刻,许是看出了二人的窘迫,宋知意率先加速,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无奈的摇摇头,宋宴书紧随其后,少年三人,伴着初升的朝阳,向着巫兰山前进。
两天后,黄昏。
下午的时候,唐九剑又一次发病,此时正虚弱的趴在马上,嘴唇抿的紧紧的。
“知意,你去前面看看有没有落脚点,九剑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估计今晚不能走夜路了。”
应了一声,宋知意连忙向前探去。
没过多久,宋知意便折返了回来。“老哥,九剑,前面大概一里地的样子,有两间草屋。我们应该可以在那里休息。”
闻声,宋宴书也不耽误,赶忙带着唐九剑向草屋走去。
很快,他们三人就看到了宋知意方才找到的地方。
“你好,请问有人吗?”宋宴书上前叩门问道。
“咦?你好?我们是过路的,请问主人在吗?”第一次叩门没有得到回应,宋宴书只能再度尝试。
然而,这一次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说这里没人住?也是,这郊外荒屋,空着的可能性很大。”
“不像,这院落中还有新砍的柴火,可能是主人在做什么,没有听见敲门声吧。”
说着,宋宴书第三次伸出手,试图去敲敲门。
“你好,请问...”
就在宋宴书刚刚扣响的时候,草屋的木门被猛的一把拉开,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女人一身农妇打扮,此刻正一脸警惕的盯着他们。
“大婶你好,我们是过路的,见天色已晚,想来你家借宿一宿。放心,我们明天一早就走,绝对给你不带来任何麻烦。”宋知意主动上前说道。
打量了宋知意几眼后,那女人脸上的表情渐渐舒缓了一些“小姑娘倒是生的可爱。喏,只住一夜哈。”
“当然当然,大婶,这点铜钱你拿上,算是我们的住宿费了。”宋知意笑意盈盈的递过去几枚铜板。
“钱就不要了,草屋寒酸,你们住下就是了。”说罢,女人向身后一侧,把宋宴书三人让了进去。
虽然从外面看,这个郊外的草屋显得很是凄凉。但是进来之后,却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屋内处处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在墙壁之上,还挂着一张兽皮。
此时,屋子中间的炉火上,正架烤着一些红薯和土豆,滋滋的香气不断勾着三人腹中的馋虫。
“喏,吃吧。”女人戴上特制的手套,取下几个红薯放在了三人面前。“刚烤好的,有些烫。吃的时候注意点。”
赶了一天路的三人,肚子正饿的紧呢。当下也不再客气,一边呼着气,一边撕下一小块,带着烫慰感丢入嘴中。
香气入喉,三人顿觉舒服了许多。尤其是唐九剑,甚至借着这一小块红薯,精气神都恢复了些许似的。
“谢谢大婶。”
“不客气,出门在外,谁都有遇到个难处的时候。我叫兰草,你们叫我兰草婶就行了。”
“好嘞,话说兰草婶,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当然不是啊,我的丈夫去林间打猎了,估摸着晚上才能回来。我还有一个女儿,跟你差不多大吧,她去外婆家了,你们恐怕是见不到了。”
寒暄片刻后,三人也吃饱喝足了。兰草见状,便收拾出了一间偏房,给宋宴书和唐九剑住。
“知意啊,你不嫌弃的话,晚上和婶子睡吧。”
“好啊婶子。”
天色渐沉,宋宴书躺在床上,困意徐徐袭来。
约莫临近亥时,兰草的丈夫才回到了家中。睡意朦胧间,他们只能断断续续听见一些兰草和丈夫的对话。
“才回来啊,家里今天来人了。”
“哦?谁啊。”
“一些过路的孩子,明早一早就走了。那个女娃子和翠翠差不多大,我就让睡在咱们的房子里了。”
“也好,那我去柴房睡了。”
关门声传来,兰草的丈夫独自一人去了柴房。
许是晚上喝的水多了些,半夜时分,一阵尿意袭来,宋宴书只得起身前往茅房。
草屋的茅房是在院子当中,距离柴房不远。
一阵畅快之后,宋宴书正欲回房,突然,他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嗯?怎么感觉有人看着自已?”宋宴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暗自嘟囔道。
但是下一刻,他突然透过茅房的门缝看到,有一只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已。
“啊!”宋宴书喊了一声,整个人向后跌退几步。
紧接着,一阵婴儿的哭泣声,悠悠的从宋宴书身后传来。
深夜,郊外,这婴儿的阵阵啼哭之声,听上去份外骇人。宋宴书此刻哪还有半分睡意,只感觉阵阵头皮发麻。
婴儿哭声收歇后,宋宴书马不停蹄的跑出了茅房。
可此时,那茅房外面哪有什么眼睛婴儿。一如白天那样,除了偶尔吹过的夜风,再无其它的动静。
“也许是我刚刚没睡醒,出现幻觉了。”宋宴书给自已壮了壮胆,推门走进了草屋。
一进去,就听见男主人的声音,正从兰草的房间传来。
“姑娘,别害怕。可能只是做噩梦了。”
“是啊,姑娘,你要是害怕的话,就把婶子抱紧一些。”
微微一笑,看来是宋知意做噩梦了,兰草两口子正在安慰她。
刚刚往前迈了一步,宋宴书猛地站在了原地。
不对,方才上茅房的时候,并没有听见男主人从柴房出去的声音啊!
那此刻,这个声音是!
宋宴书只觉得汗毛乍起,也不管礼貌与否,直接推开了兰草的房门。
下一刻,里面的场景,让宋宴书整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屋内哪有什么男主人,只有兰草一人坐在床边。在看见宋宴书进来后,一个男人的声音悠悠从兰草的口中传出。
“孩子,你也做噩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