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终于抓住了。”郑震一手拎着二徒弟,如释重负的说道。“咦?楚大哥,你在看什么?”
楚清河站在那里,紧紧的盯着刚刚周霖离去的方向。“那个人?”
“楚大哥,你察觉到什么了吗?”
“那个黑衣人自始至终没有出手,我看不透他。但是你们的周司理,他的实力,怕是要比我高出不少啊。”
“我与周司理不熟,可能他本身就是我们调查司隐藏的高手吧。”
“那你们调查司,真是卧虎藏龙了。”说罢,楚清河将园主直接提到了马上。此刻的园主,已经面如死灰。
郑震等人在他身上搜到了一些‘黑眼睛’,他很清楚,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硕林城中,某后山当中。
周霖稳稳的落在一根树梢之上,在他面前,那个黑衣人负手而立,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鬼眼神通,虽然你戴了一张人皮面具,但是你可躲不过我的眼睛。”
“哦?周司理慧眼啊。可是我猜想,你应该不会把我供出去的吧。”
“何以见得?我是调查司的北门司理,于情于理,我都不会允许有人祸乱硕林的。”
“周司理怕不是在说笑吧。一来我只是路过刚刚那里,你没有任何证据我祸乱硕林。二来,我想你也不是周霖吧。”
闻听此言,周霖的眼神一暗。“你什么意思?”
“真正的周霖,早已不在硕林当中。我不管你究竟是什么人,但是你的功夫,让我可以和你合作一把。”
“哦?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合作。”说话间,周霖一道暗劲甩出,一道乌黑的气流便朝着鬼眼神通的方向射了过去。
眼神一凝,鬼眼神通双手一挥,自身也是一道气流浮出,化解了周霖的这次攻击。
“周司理,你我伯仲之间,争斗下去怕是两败俱伤。何不听听我的条件呢?”
这次,鬼眼神通不等周霖张口,紧接着说道“竹韵戏园的园主,早些时日找到了一本心法秘籍,并藏在暗室当中的宝箱内。现在,这本秘籍在我手中。我追求的不是极致的武学,但不知道周司理会否感兴趣了。”
说完,鬼眼神通自信的走到了周霖面前,从他刚刚的眼神当中,他已经读懂了很多东西。
附在周霖的耳边,鬼眼神通喃喃自语起来......
西门。
早已安排好的人,趁夜色打开了一道小门。没过多久,便有很多人陆陆续续的朝着西门走了过来。
从小门出去后,这些人便四散分开,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言语,仿佛就是一群陌生人一同出门罢了。
硕林百姓不知道的是,在这个夜里,硕林城内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园主被直接带回了调查司中门,也不知道秦翼的手下用了什么手段,最后从园主的口中,成功的撬出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据园主所说,这暗毒是从庆元的一个边陲小镇运来的。一次偶然的机会,园主认识了一个神秘人,并接触到了这条线。内心的贪婪,让他在重利面前,逐渐迷失了自我。
经过精心的筹划之后,园主和另外两个人,一同做了这件事情。
第一次,他们做的分外小心。园主和神秘人在硕林城内接应,另外两个人偷溜出去,带回了两颗暗毒,并将他们藏在了一个鬼童雕塑的双眼之中。
可是人性的贪婪,远不止于此。见暗毒成功带回,园主便动起了歪心思。
这件事原始参与的人越多,分到自已手里的就越少。但是他对那个神秘人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将目光投在了另外两个人身上。
他先蛊惑王六儿,在青松客栈杀死了另一个人。然后再在王六儿的必经之路上截杀对方。
做完这一切后,他和神秘人商量,在唐九剑身上做了实验。
在此之前,他们心里也很忐忑,毕竟只有真正见过,才知道这暗毒的强大之处。
好在,实验的结果出乎意料的好。自此以后,他们的这条线也慢慢的走上了正轨。
可关于那个神秘人的身份,园主似乎打心眼里畏惧着什么,宁死也没有透露半点。
三天后,调查司正式对园主一行人做出了清算。
“你能想象吗,那个平时温文儒雅的园主,竟然犯了死罪啊。”
“是啊,戏园这等地方,现在也成了藏污纳垢的场所了?啧啧啧,真令人难以相信。”
“唉,当了这么多年戏园的戏迷,现在想来真是恶心。”
竹韵戏园园主被抄家问斩,这种事情让很多硕林百姓都早早的集中在了刑场,想要凑个热闹。
不多时,在一队士兵的带领之下,园主及其手下,被押送至了行刑台之上。
寥寥数日,园主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步履蹒跚的走到了高台之上,双目呆滞的望着监斩官,等待着自已命运的审判。
“时辰已到,准备行刑!”随着监斩官的一声令下,园主等人被硬生生的压在了那砍头的石墩之上。
强烈的恐惧感骤然升起,那是对于死亡的畏惧。园主浑身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但就在这时,他陡然从人群中看到了一个人。
他的母亲,正巍巍颤颤的站在台下,双眼通红的望着他。
这一刻,园主只觉得自已的心碎了。
如果那天,可以和母亲再吃一顿饭,该有多好。
“行刑!”
那一天,园主、二徒弟等人,被尽皆斩首。
当天下午,西门司理陈明亲自带人,抓获了正欲出逃的西门卫士长。
次日,竹韵戏园永久关闭,戏园所有人,被悉数遣散。
暗毒事件中,赤玉酒楼虽然遭到了怀疑,但是任长生却巧妙的应对了无数次检查。以至于最终没有证据,无法定赤玉酒楼的罪。
又三天。
硕林调查司主司秦翼,因擅作主张关闭城门,并且以下犯上扣押城主等罪状,依律被革职查办!调查司主司一职暂且空缺,由城主亲自审理任命。
啊!
唐九剑整个人从床上翻滚了下来,浑身如筛糠般不住的颤抖,大滴大滴的汗水不断的淌出。
屋内所有可能会伤到他的东西早已搬空,此刻宋宴书一行人只能站在门外,紧张的看着里面。
“老楚,九剑他不会有事的吧。”
“发病越来越频繁了,能否挺过去,就看他本身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