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请问怎么称呼?”谢潇微笑着对那青年说道。
“咳……在下陈皮。”这女子又是何人?陈皮疑惑地打量着谢潇,瑞王居然带个女人上山?真是稀奇!
听到这个名字,谢潇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这医圣师徒的名字可真有特色,一个“苟杞”,一个“陈皮”……全是中药名……
“小女子谢潇,特来挑战令师,烦请公子通报一声。”谢潇礼貌地说道。
“你?来挑战我师父?”陈皮闻言,有些不敢置信地上上下下打量着谢潇。
盛景曜见状,顿时握紧了拳头,眉头紧锁成“川”字形!恨不得上前挖了陈皮那双“贼眼”!
盛景曜身后的众人,听到谢潇的话,也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对,是我!”谢潇看着陈皮,自信满满地笑着。
“这个……”陈皮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依旧不停地打量着谢潇。
“公子如此犹豫,难道是担心家师会输不起吗?”谢潇面带微笑,下巴微微扬起,傲慢地瞥了陈皮一眼。
“女娃娃,好大的口气啊!”不等陈皮开口,一道虽然苍老但仍洪亮如钟的声音忽然从院子里传了出来:“皮儿,带他们进来吧……”
众人听后,脸上的紧张尚未缓解,那声音又紧接着响起:“我这小院狭窄,容纳不了太多人,只请女娃娃和瑞王进来,其余人请在外等候。”
“你这老不死!凭什么阻拦我们!我非拆了你这破地方不可!”那位浓眉大眼的武将一听,立即破口大骂。
“王虎,住口!”武亦明厉声喝止。
陈皮对王虎的谩骂充耳不闻,只是疑惑地望了一眼院落,随后挠挠头,对谢潇和盛景曜说:“二位,请吧。”
盛景曜点头,牵起谢潇的纤手,迈向那松院。
“王爷……”
“王爷,这……”
松墨与武亦明同时开口,其余人也面露忧色地看着盛景曜。那院落机关密布,谁知道医圣这古怪老头安的什么心?万一瑾王未救回,瑞王再有个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盛景曜手势一摆,制止了众人的言语,目光如刀,命令道:“在此等候!”
见盛景曜态度坚决,无人再敢多言,只能在心中暗自叹息与忧虑。
陈皮摇头叹息,觉得这些人真是麻烦。
“跟着我的步伐。”陈皮嘱咐了一句,率先步入院中。
谢潇试图抽回被盛景曜紧握的手,这男人怎么回事?竟在这时候与她纠缠不清,真是莫名其妙!然而,盛景曜握得太紧,她的挣扎徒劳无功。
盛景曜转身,凝视着谢潇,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这院落布有玄阵,变化无常,极为凶险。要么我牵着你,按我的步伐走,要么我抱着你走,你选。”
谢潇没有武功,步伐不如他和陈皮灵活,若她跟不上……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如此,谢潇听后,恍然大悟,难怪盛景睿派来的人连门都没能进去。
“你们到底走不走?”陈皮回头,不耐烦地皱眉。
“走!公子请引路。”谢潇回答,然后看向盛景曜,镇定地说:“我跟你走!”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信任,相信他一定能让她跟上他的步伐。
盛景曜望着谢潇那信任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牵着她,踏着陈皮的足迹,向松院深处走去。
这院子从外面看似乎不大,但踏入其中,才发现它深邃得仿佛没有尽头,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薄雾,让人进去后立刻失去了方向感。
绕了很久后,当谢潇开始怀疑他们是否在原地打转时,薄雾渐渐散去,眼前突然开阔,不知何时,他们已置身于一片花圃之中。
谢潇环顾四周,这里仿佛是一个山谷,四周树木葱郁,繁花似锦,彩蝶飞舞,鸟鸣声声……真是一处人间仙境!
谢潇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们明明在摩天峰上,怎么一下子就进了山谷?刚才行走时,她并未感觉到地势的变化。而且,现在是寒冬,这里的气候却温暖如春?真是奇怪。
“这附近有一处温泉。”盛景曜见谢潇面露惊异,解释道。
“温泉?”谢潇一愣,喃喃自语:“难道这山谷是个火山口吗?”
“什么火山?”盛景曜疑惑地问。
“没什么。”谢潇不愿多言,含糊地回答。
盛景曜挑眉看了谢潇一眼,没有继续追问。
陈皮回头,懒洋洋地看着盛景曜和谢潇,说:“这里没有机关了,不必再跟着我的步伐了。”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别碰那些花草,否则出了意外,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盛景曜冷冷地看了陈皮一眼,抿嘴不语。
“多谢公子提醒。”谢潇微笑着回答,同时不着痕迹地从盛景曜手中抽回了自已的手。
盛景曜没有坚持,松开了谢潇的手,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声音几乎难以察觉。
三人穿过了小花林的遮掩,眼前赫然出现了一栋低矮的木屋。
在木屋前,一位年约七旬的老翁盘腿坐在一个大树桩上,他身穿简朴的短打衣裳,头发稀疏,面容普通却满面红光,目光炯炯有神,下巴上的一小撮山羊胡子随着他的动作一翘一翘的,显得颇为有趣。
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巨大的酒葫芦,时不时地仰头喝上一口,然后津津有味地咂着嘴。看到陈皮带着盛景曜和谢潇走过来,他只是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们一番,没有言语,继续陶醉地品尝着美酒。
陈皮打了个哈欠,对那老者说道:“师父,人我给你带来了,你自已看着办吧,我……我去补个觉……”这群人从天未亮就开始闹腾,一直到现在,害得他今天都没能睡个懒觉,真是困得要命。
苟杞闻言,伸手摘下脚上的布鞋就朝陈皮丢了过去:“懒货,还睡?先去把我晾的药材给我捣了!”
“师父,这儿还有外人在呢,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陈皮边说边把那双臭鞋又丢了回去,“我睡会儿再去捣,反正你那药也没人要……”都没病人上门,捣什么药啊?陈皮心里嘀咕着,也不理睬正吹胡子瞪眼的苟杞,径直走进了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