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在现代,应该是个无忧无虑的中学生吧!还能在父母的怀里撒娇任性……这万恶的旧社会啊!她忽然有了一种雇佣童工的负罪感,谢潇郁闷地想:早知道就选个年龄大点的了……
巧灵眼眸微弯,大方地笑道:“谢谢姑娘夸赞。”顿了一下,又体贴地说道:“姑娘赶了一天的路,想必有些疲惫吧?可要奴婢先备些热水,让姑娘沐浴一番,解解乏?”
“好,麻烦你了。”谢潇点头答应。
“不麻烦,奴婢伺候姑娘是应该的。”
谢潇被她那一声声“小姐”和“奴婢”的称呼弄得有些不自在,连忙开口道:“我不是什么小姐,你也不必自称奴婢,我不习惯。”
巧灵一愣,随即笑道:“那巧灵去给姑娘备水。”她虽然不太明白谢潇这话的含义,但却很识趣地没有多问。
谢潇见她只是愣了一下就改了称呼,不禁暗自赞叹:这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机灵……
巧灵见谢潇点头,忙转身去准备。
待巧灵备好沐浴用品,谢潇却借口怕痒,想打发正要帮她脱衣的巧灵出去。
巧灵也不勉强,善解人意地说道:“那巧灵去帮姑娘准备些甜品来,离晚膳还有些时间,姑娘沐浴过后可能会觉得饿,也好先垫垫肚子。”
“也好。”谢潇点头,之后又补充道:“你回来之后把茶点放在小厅里就好,我没叫你,不用进来。”
“巧灵知道了。”巧灵笑着回答。说罢,转身离去。
谢潇脱了衣服进入浴桶,靠在桶壁上发呆。她想不通盛景曜为什么非要让她来瑞王府,难道是怕她待在瑾王府会伤害盛景歌?
可是,别说她没那个心,就是真有什么企图,也没那个能力吧?她相信表面上侍卫、奴婢不多的瑾王府,暗地里一定隐藏了不少高手,她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人,他担心什么?
或者是,怕她暗中找机会搞破坏?可是明明……这些日子以来,他看上去都不曾提防她什么,而且在湛州那几日,还任由盛景歌整日找她……
还有他对她的态度,也让人捉摸不透。虽然把她困住,让她吃了不少苦头,但仔细想想,他好像也没真正为难过她。嘴里虽说她是他府上的下人,可却让人把她伺候得跟个千金小姐似的,他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啊?
忽然,一声“吱嘎”的响动打断了谢潇的思绪。好像是有人开门?难道是巧灵回来了?可是自已不是嘱咐过她,没有叫她不许进来吗?
谢潇疑惑地问道:“是巧灵吗?”
“谁在那里?”谢潇等待了片刻,却未得到任何回应,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人潜入了房间,于是再次发问。
突然,谢潇惊讶地发现浴桶边缘搭上了一双稚嫩的小手。她定睛一看,那双手胖嘟嘟的,手指间还透着稚嫩的气息,正紧紧地抓着浴桶的边缘。
这是什么情况?谢潇瞪大了眼睛,向外望去,只见一个白白嫩嫩的小男孩正踮着脚尖,努力地向浴桶内张望。
谢潇呆呆地看着这个如同瓷娃娃般的小男孩,心中不禁赞叹:真是个可爱的小正太啊!
小男孩见浴桶内的人探出头来,也是一愣。两人一大一小,就这样四目相对。
片刻后,谢潇率先回过神来,半开玩笑地说:“你是谁家的孩子?小小年纪,怎么能偷看女孩子洗澡呢?”
小男孩闻言,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黑宝石般的眼睛眨巴了两下,然后转身就跑出了屏风。
难道这样就伤害到小男孩幼小的心灵了?谢潇有些疑惑,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已想错了。
那个小男孩居然搬来了一把椅子!
只见他费力地爬上了椅子,装模作样地用小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然后向两旁看了看,似乎对这个高度很满意。
接着,他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浴桶里的谢潇,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
谢潇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小男孩,想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她只是将身子往水里缩了缩,用花瓣遮住了身体的关键部位。先前她还责怪自已忘了提醒巧灵不要往浴桶里撒花瓣,现在看来,这花瓣还派上了用场。
小男孩盯着谢潇看了半天后,挑着眉毛问道:“你,就是我父王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吗?”
父王?谢潇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原来他是盛景曜的儿子。这孩子看上去有四五岁的样子,古人早婚早育,盛景曜有这么大的孩子也不奇怪。
“我是和你父王一起回来的,小家伙,你想说什么?”谢潇笑着问道。
“什么小家伙!本世子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我能一个人打败书院里的三个笨蛋!”小男孩不乐意地喊道。
“好好,你是男子汉!”谢潇笑道,“但男子汉可不能偷看人洗澡哦,快出去吧,我要穿衣服了。”
“切,什么偷看!我明明是光明正大地看!”小男孩说着,向前倾了倾身子,大眼睛微微眯起,冲谢潇笑得贼兮兮地问:“那个,你真要嫁给我父王吗?”
谢潇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听谁说我要嫁给你父王的?”
“他们都这么说的……难道不是吗?”小男孩疑惑地问道。
“当然不是……”
不等谢潇说完,小男孩突然伸出一只小手,捏着她的脸蛋扯了起来。一边捏还一边满意地点头道:“嗯……手感不错……”
谢潇彻底无语了!她,她居然被一个小男孩调戏了!
谢潇一把拍开脸上的小手,哭笑不得地说:“你这孩子,跟谁学的这一套?”
小男孩不解地看着自已被拍开的小手,又歪着头看着谢潇说:“我好几次看见明真的大哥明哲在怡红院的门口这样捏那些姑娘。她们好像都很喜欢,怎么?你不喜欢吗?”
怡红院?听起来像是妓院之类的地方。
谢潇继续无语,这个小不点儿居然把她当成了那种女人。
谢潇纳闷了,盛景曜看上去分明是个很严厉的人,怎么平时都不管管自已的儿子?在外面学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在干什么!”一声冷冽的怒喝突然响起,打断了一大一小两人的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