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今日所言,皆出自肺腑,字字认真,请谢潇姑娘务必相信,并郑重考虑。”明哲望着谢潇逐渐远去的背影,声音坚定而清晰。
谢潇的脚步微微一顿,却终究没有回头,径直上车离去,留下明哲一人在原地。
接连三日,谢潇既未前往瑾王府,也未踏入连府半步。她整日蜷缩在被褥之中,如同一只冬眠的小乌龟,躺在床上愁绪万千。这个盛京,她已无法再待下去。这种如同被囚禁般的生活,没有自由,如同一只被人豢养的雀鸟,混吃等死,她已厌倦至极!更何况,这里处处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她必须时刻小心谨慎,整日提心吊胆,这种滋味,实在难熬!
尤其是……接连不断的遭遇突如其来的表白,她的心已难以承受。她不愿嫁入豪门望族,无论是皇族的府邸,还是权贵、富贾之家,她都无意涉足!她是个追求自我之人,只愿嫁给一个与她心心相印、能够携手共度风雨、共赏青山绿水的男人,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待到厌倦疲惫之时,便找一个风景如画之地,与爱人孕育一两个可爱的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若找不到这样与她心灵相通、相互尊重与爱护的男人,她宁愿……孤独一生……
尽管穿越至此,她一直在努力适应并融入这个时空,但有些原则,却是她无论如何都要坚守的……
然而……她究竟如何才能逃离此地呢?
“姑娘。”巧灵走进房间,看着侧卧在床上、枕着一只手臂发呆的谢潇,轻声呼唤道,“起来吧姑娘,王爷来了,正在小厅里等您呢。”
小厅紧邻谢潇的卧房,若有人来访,她是能够听到的。只是此刻,谢潇正沉浸在自已的思绪中,未曾留意到盛景曜的到来。
“哦,好。”谢潇慵懒地起身,随意披上一件宽松的裙衫,头发松散地垂落着,便要走出卧房。
“姑娘!”巧灵急忙拉住谢潇的胳膊,“您就这样出门啊?!”
“怎么了?有何不妥吗?”谢潇伸手拨了拨长发,眉头微蹙。毕竟,盛景曜也并非没见过她披头散发的模样……
“王爷说要带姑娘出门呢,您这样自然不妥。”巧灵笑着将谢潇拉到梳妆台前,按坐在椅子上。
谢潇如同木偶般任由巧灵摆布,经过一番梳洗更衣后,才被引领出了卧房。
盛景曜闻声抬头,放下手中的茶杯,半眯着眼眸,注视着缓缓走来的谢潇。
“谢潇参见王爷。”谢潇向盛景曜行礼后,轻声询问:“王爷找我有何事?”
“这几日你未曾去看望景歌?”盛景曜斜睨着谢潇,语气中带着一丝清冷。
谢潇轻轻点头,“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为何?”盛景曜紧盯着谢潇,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细微变化。
谢潇脸上闪过一丝恍惚,但迅速恢复平静,淡然回答:“近日身体略感疲惫,不愿多走动。”
盛景曜闻言挑眉,目光在谢潇娇美的脸庞上扫视一圈,关切地问道:“可是身体不适?我让人去请大夫来瞧瞧。”
“不必麻烦了,休息了几日,已经好多了。”谢潇连忙婉拒。
盛景曜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幽光,凝视谢潇片刻后,说道:“既然已无大碍,那就随我出门吧。”
“去哪里?”谢潇疑惑地询问。
“瑾王府。”盛景曜面无表情地说完,起身率先走出房门。
谢潇轻抿樱唇,紧随其后。
来到瑾王府,盛景歌寝院的小厅内。
盛景曜与谢潇刚踏入厅内,便见盛景歌与盛景睿分别坐在矮几两侧,矮几上摆放着棋盘,二人正对弈中。
盛景歌面上带着几分悠闲,而盛景睿则紧握着黑子,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青竹站在盛景歌身旁,一脸焦急郁闷,却又无可奈何。
谢潇见状不禁微微蹙眉,不满地瞥了盛景睿一眼,心中暗道:这皇上也太贪玩了!明知景歌身体孱弱,还拉他下棋!
“三哥,潇儿,你们来了。”盛景歌发现谢潇和盛景曜,微笑着招呼道。他早已得到下人禀报,对他们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
“嗯。”盛景曜点头,随即向盛景睿行礼:“臣弟见过皇上。”
谢潇也连忙跪下行礼:“民女谢潇,见过皇上,见过瑾王。”心中暗自叫苦:每次见到盛景睿,她的膝盖都要受罪!
“三弟免礼。”盛景睿说完,又瞥了一眼地上的谢潇,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也起来吧,起来吧。”接着继续专注地盯着棋盘思考。
青竹向盛景曜行礼后,迅速在矮几旁添了两个凳子,并斟上两杯茶水。
盛景歌的眼眸中闪烁着清澈的光芒,温柔而细致地注视着谢潇。见她刻意回避,只低头盯着棋局,不与他对视,不禁在心里苦笑着轻叹一声。
“身体可好些了?”盛景曜坐在椅子上,轻声询问盛景歌。
“好多了,就是有些无聊,便拉着皇上陪我下棋解闷。”盛景歌温文尔雅地笑道。
哦!谢潇恍然大悟,原来是盛景歌的棋瘾犯了。看来,她方才错怪盛景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