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什么?”
香茗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林洛瑶解释道:“这是麝香,闻久了会导致小产。”
香茗不可置信地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侯爷不会害我们的孩子。”
林洛瑶的眉头蹙起,沉声道:“自然不会是侯爷,虎毒还不食子呢,况且他也没有理由害自已的孩子啊。这事情自然是别人做的。”
“是王夫人!一定是她!”香茗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她真是算得一手好计谋,这簪子是以侯爷的名义送出来的,万一真的东窗事发也怪不到她的头上去。难怪刚刚她得意成那样。”
林洛瑶回想起刚刚王茹云离开时那个眼神,心里顿时就明白了。
此刻听完林洛瑶的话,香茗愤怒地捶着床,泣不成声。
林洛瑶忙坐到她床边,握住她的手,安慰道:“香茗,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如此恸哭只会伤了自已的身子,知道吗?”
林洛瑶的话让香茗略微冷静了一些,她的哭声小了一些。
林洛瑶轻拍着她的肩膀,不知道过了多久,香茗的哭声才慢慢停下来。
她问道:“夫人,既然你也有这个簪子,那你的那根也肯定被做了手脚了。你记得回去之后就扔得远远的。”
林洛瑶有些震惊此刻悲痛至此的香茗还能想到她,心中涌起一丝感动。
“放心吧,侯爷送的东西从没进过我的屋子。”
香茗没有去细想林洛瑶的话,被人害得失去孩子这件事已经占据了她的整个脑子。
林洛瑶看着一脸绝望的香茗,想起刚刚她说得话,突然她灵光一闪,既然她还有一根这样的簪子。
“香茗,她既然想要害我们,那我们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闻言,香茗睁大了眼睛,她原以为这样的事,她这样卑微的身份只能忍下的,林洛瑶的话让她心里陡然升起了一丝希望。
“夫人什么意思?”
林洛瑶道:“我想办法将我那只簪子和她的那支调换一下。你放心,你以后还能生,但是她估计就不容易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已做得恶,会回到自已的身边。”
香茗紧咬着下唇,道:“夫人若能为我这腹中孩子报仇,以后不论夫人要我做什么,哪怕是霍出我这条命,我也在所不惜!”
林洛瑶微微笑了笑,扶着香茗躺下,道:“当务之急,你先修养好自已的身子才是正经事,其他的交给我。”
香茗认真地点了点头。
当晚半夜,一身夜行衣的林洛瑶偷偷潜入了王茹云的房间,找到了她首饰柜里的这支簪子,将自已手上那支一模一样的换了进去。
林洛瑶知道,王茹云定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故意让顾铭彦做了三套一模一样的,只是没想到她的刻意为之反而给了林洛瑶机会。
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林洛瑶回到自已院子时,香云还在屋子里等着。
“不是让你先歇息吗?怎么还等我?”林洛瑶边换衣服边问道。
香云给林洛瑶倒了一杯水,一脸担忧说道:“我不放心小姐。小姐,你说那人怎么就这么恶毒啊。还好清瑶小姐已经不在侯府了,不然的话,只怕如今人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林洛瑶想到自已的妹妹,也不免心有余悸。
她喝了一口香云递过来的水,顾自说道:“看来揭露老侯爷离世的事情不能再拖了,要想想法子了。”
香云闻言,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小姐想揭穿老侯爷离世的真相吗?”
林洛瑶点头,没有说话,顾自陷入了沉思。
钟粹宫。
大皇子萧其慎一下朝就到了张贵妃这请安。
这段时间,张贵妃心情可是不好,自已经营多年的金楼莫名被查封了,陛下还连着好几晚都宿在了瑾妃的宫里。
张贵妃气得睡不着,也吃不下。
整个钟粹宫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惹怒了张贵妃。
所以当萧其慎来的时候,整个钟粹宫异常的宁静。
“让你查得事情可有眉目了?”张贵妃拉起正要请安的儿子。
萧其慎道:“偷了金楼账目的女子还没有眉目,但是给瑾妃调理的人,我已经查到了。”
其实在张贵妃的心里,瑾妃突然好起来了,比金楼被毁这件事还要让她生气,这些年陛下的眼中基本上只有她一个人,可是前几日陛下得了一些螺子黛,竟然赏给她和瑾妃一人一半。
以前这样珍贵的东西,陛下只记得赏给她一个人的,陛下曾经说过,这样螺子黛,只有张贵妃配得上。
可是这一回陛下却同时赏赐给了她们两人。
这对张贵妃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所以当张贵妃听到儿子找到为张贵妃调理之人,心中顿时腾升起一股恨意。
“是谁?谁有这样大的本事?”
萧其慎小心地看了一眼母亲的脸色,说道:“是林清瑶。”
“什么?”张贵妃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她一个将军府的大小姐,如何会懂得给人调理身子这样的事情?你莫不是搞错了?”
萧其慎道:“应该不会搞错。我的人查过,瑾妃娘娘这段时间根本没有叫过太医,那日您邀林清瑶入宫时,曾有宫女两次看到林清瑶给瑾妃娘娘把脉,还给了她一瓶子药丸。”
张贵妃闻言气得脖子涨红,眼神如刀子般狠厉。
“林清瑶!这个贱人一定是上天派来给我作对的!跟她娘一模一样!这口气我绝对咽不下去。自从林清瑶来了这钟粹宫一次,我竟就再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我十分怀疑金楼的事情也是她搞的鬼,慎儿,给我盯紧了这个女人!”
萧其慎点头,目光中的阴狠一如他的母亲。
“看来王允川所言非虚,这个女人留不得。”
萧其慎此刻想得并不是自已母妃所述之事,而是那南疆战场上......
萧其慎突然感觉背后一股凉气袭来,一抹杀意在他的眼中闪现。